小阑自从害小夏受伤后离开顾家,忌惮着顾行执不敢与小夏多联繫。婚礼将近,她想了想还是给小夏打了电话,哪怕她不能来,跟她说一声寄一下喜糖也可以。
小夏第一次收到婚礼邀请,想去得不得了。她跟顾行执说:「大哥哥,我就去一会儿,很快就回来了,不会给人添麻烦的。」
她的眼睛亮晶晶的,让人看了不忍拒绝,他不是心软的人,可小夏求了好一会儿他还是答应了。
小夏的请求,他几乎没有拒绝过,是方管家都看不懂的纵容。
小夏带着礼物和红包到了小阑的婚礼,小阑穿着婚纱在休息室休息,她身体特殊不能劳累,小夏进来的时候,她身边的一个朋友正在唠叨。
「哎呀,我都跟你说做好措施做好措施,年纪轻轻就结婚,再多谈两年恋爱多好。等你生了孩子,天天就只围着孩子转了,我可告诉你,别学那些小媳妇,这人生是自己的,不要傻不愣登的什么事都自己扛。」
熟悉的声音,让人插不上话的语速,小阑一句一句应着,看到小夏进来站了起来,「小夏。」
不用再称唿她为太太,感觉上更亲近了许多,小夏小步走进来,开心抱了抱小阑。
「小阑,你今天好漂亮呀。」
「她再漂亮哪有你漂亮。」小阑的朋友在一旁拆台,看到小夏眼睛满是惊艷。小阑瞪了朋友一眼,拉着小夏到一边说话。
得知小阑怀了宝宝,小夏好奇得不得了,她轻轻抚摸她尚且平坦的小腹,问道:「这里面就有宝宝了吗?好神奇呀。」
小阑的朋友说:「神奇吧,神奇的是这个笨蛋和要娶她的笨蛋连保险套都不会用,这才让这小傢伙有了可趁之机,不然哪儿那么容易来到这个世界上。」
小阑又瞪了朋友一眼,「你在胡说什么呢?」
在小阑心中,小夏还是个孩子,朋友却荤素不忌,问小夏:「你这么漂亮有男朋友了吧?看你有点笨笨的,估计比这傢伙聪明不到哪儿去,要不要我教你怎么用?还有啊我跟你说,你男朋友要是忽悠你,说做到一半再戴套这种话千万不能信。他要是敢这么忽悠你,你就跟他分手。」
小阑简直头痛,这个傢伙是多想为计划生育做贡献,如今都开放了二胎政策了呀。她刚想阻拦,想私下跟她说小夏的情况,却听到小夏说:「大哥哥不忽悠我的。」
小阑惊讶得说不出话来,看着小夏好半天才回过神。
小阑的老公是个斯斯文文的男人,身材不是很高大偏瘦,与个子小巧的小阑很是般配。小夏坐在台下,看司仪热情地活跃着气氛,大家都被喜悦渲染,发出一阵一阵的笑声。
这是一场很普通的婚礼,热闹喧嚣吵吵嚷嚷。
小夏跟着鼓掌,心里满是喜悦,她想起她和顾行执的婚礼,那时候她只顾着紧张,都忘记了当时有没有人鼓掌。参加完小阑的婚礼,小夏回家与顾行执分享着婚礼的趣事,说小花童踩了婚纱的裙角把自己给绊倒了,当场就哭了出来被爸爸妈妈抱走了,大家都笑得不行。
小夏的欢喜,顾行执无法感同身受,但他喜欢看她快乐。
时间将近。
他问小夏:「周末你想去哪里玩,我陪你。」
小夏开心地从床上坐了起来,抱住他的脖子问道:「真的吗?」
他总是很忙,小夏从不敢主动要求,得到肯定的回答后,小夏转着脑袋想了一会儿,说:「大哥哥,我们去农场吧,我想看看孟阿姨。」
她想,她得去跟孟清如说声对不起,毕竟她误会了她很久。
他抱着小夏顿了一下,答应了她的请求。
周末,小夏牵着顾行执的手到了农场,麦子绿油油地一片,漫山遍野都开满了花。
小夏摘了野花放到孟清如墓前,说:「孟阿姨,我是小夏,我来看你了。以前都是我误会了你,你不要生我的气,以后我经常来看你好不好?」
顾行执只静静地看着,墓碑不过是个寄託,她早已化作尘埃,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他不相信灵魂。
凡事都有归期,无论人和事,都有结束的时候。人会死去,尘土会散。
小夏在孟清如墓前说了一会儿话,拉着顾行执陪她散步,她蹦蹦跳跳的,小手在他手里总不安分,一会儿松开要去摘花,一会儿又要牵回来,他安静地陪着,听她说着些零零碎碎的小事。
「大哥哥,风叔叔说我的木雕最近看上去很幸福,我跟他说一直都很幸福呀,他说现在的感觉跟以前不一样。」
「方姨最近对我可好了,昨天我打碎了碗,她都没有骂我,还有前天我摔跤把衣服给弄脏了,她也没有骂我。」
他问:「摔疼了吗?」
小夏忙摇摇头,「不疼不疼,你忘啦,我不怕疼的。」
她似乎有说不完的话,他也没有嫌她烦。晚上,他们在农场留宿,小夏躺在他怀里,偷偷笑了一下。
他问:「你笑什么。」
手指一点一点拨开她的耳旁凌乱的头髮,俯身亲吻,小夏被他亲得一痒,往他怀里缩了一下,眼睛在月色下发亮。
「大哥哥,那天晚上,你偷偷亲我了。」小夏用得是肯定句,说完开心地笑了。
那个大雨滂沱的夜晚,他也想今天一样,亲了她的脸颊。
他要落下的吻在空中顿了一下,继而以一种勐烈的方式回应了她。像在惩罚她得意的笑容,他咬了一下她的唇,小夏痛唿一声,用无辜又可怜的眼神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