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委婉开口:「人到中年,确实是会有代沟的呢。」
太宰治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抬着手将手腕上松散的绷带扯紧,整个人显得有些无畏无惧般慢悠悠地。
「噗,人到中年,这么说,确实没错呢。」 鸢眸慢慢抬起,落在赤司征十郎的身上,夹杂着半是天真半是残酷般的混杂意味,他微微一笑,「我知道你,迦勒底的赤司君。」
赤司征十郎与他对视,并不说话,只疏离地笑笑。
太宰治最后没再说些什么,托着自己一条残缺的钢板腿蹦蹦跳跳地靠在了墙上,抬起手十分有绅士的态度:「二位,祝你们一路顺利。」
望月千代:……
闭嘴吧你,别说得跟地下党接头似的神神秘秘的。
她顿了顿,不禁一噎。
就她这个打扮,确实有那个味了。
离开太宰治,阳光似乎都耀眼了几分,心情显得无比舒畅。
只是一旁破损的小巷中,剧烈的跑步声从尽头传来。
擂钵街这边的建筑,似乎都是这种风格的,破损、残败,一副马上就要轰然倒塌一般的底层景象。
这样的环境中,也自然是滋生一些奇怪交易的最佳场所。
「站住,别跑啊!」
像是小孩子般的年龄,喊出的声音稚嫩中带着点少年意气的轻快。
「别跑,我们再来一场吧。」
跑在他前面,一副乱晃而逃模样的人是个小混混,看起来像是住在擂钵街中的原住民。
小混混头也不回地往前跑,嘴上骂骂咧咧:「呸,我停下来才是信了你的邪,别靠近我们!」
但他只顾着往前沖,没注意到转弯处出来的人,一不留神就撞了上去。
望月千代:???
天降意外,投怀送抱哦(不是)
她刚应付完太宰治,还正愁找不到圣杯相关的信息,没想到就有送上门来单挑的。
望月千代揉拳擦掌,正准备来个干脆利落地反击,一旁一个脆生生地少年音,就这么插了进来。
「这是我的猎物,可以让我来处理吗?」
猎物这种充满野生气息的词语,在擂钵街以外的地带出现,似乎都充满了满满的违和感。
但在这里,弱肉强食,却变得无比自然。
望月千代一愣,没来得及下手,就看到一个茶发少年冲上前来,没有多余的废话,只一个干净利落地迴旋踢,就将对方整个震晕。
茶色的髮丝在阳光下染上淡金的色泽,少年看起来也不过刚满十岁一般,整张脸还布满着稚气,琥珀色的眼眸略显单薄,情感波动似乎并不是特别大。
他面无表情,带着稚气未脱的奶声奶气:「任务完成,谢谢配合了。」
望月千代嘆为观止,不禁想要后仰。
这就是擂钵街吗!?
但是紧跟着,茶发的少年又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巴掌大的杯体,把从混混头上拔的一根头髮投了进去。
望月千代:?
好傢伙,这不是圣杯吗。
这玩意居然也跟着一起梦幻联动,搞成了掌心里的圣杯啊。
没想到误打误撞还能撞见线索,虽然这几次的发现,似乎都是误打误撞遇上的。
这不禁让她有些怀疑,是不是对面也在暗中操控着这样的相遇。
毕竟圣杯,与迦勒底密不可分的。
她想了想,和茶发少年套近乎:「能问问你的名字吗?」
少年愣了愣,表情平静,直接回答道:「夏目贵志,我不是来擂钵街抢地盘的,请放心。」
望月千代:……
似乎因为自己奇怪的打扮,被误以为是更加奇怪的人群了呢。
抢地盘,有意思。
望月千代摆摆手,夏目贵志看起来没有遮遮掩掩的想法,她问得也就更加直接:「我能问问你刚才拿出的杯子吗?就是那个金色pikapika的。我看到你对它许愿了?」
年幼的夏目贵志平淡地看了她一眼,说话还有些奶声奶气,却字字清晰有力:「你说圣杯吗?」
他顿了顿,十分配合地又拿了出来,金色的杯体在阳光下反射出光芒,隐约能看见不一般的能量在其中流转。
在夏目贵志看来,将这个东西说出来,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圣杯,最近在擂钵街很流行呢。我的话,是想让妖怪消失。」
「妖怪?」
他眨了眨眼琥珀般澄澈的双眼,像是湖泊般清澈地倒映着望月千代的模样,那双灿金色的眼眸就仿佛虚影中唯一的光亮。
「大姐姐,相信妖怪的存在吗?」
望月千代想了想迦里住着的茨木童子·♀和酒吞童子·♀。
她顿了顿,何止妖怪,连大江山之主都和她住过呢。
甚至连泳装y都玩过,妖怪算什么啊!
酒吞童子帮我烤串,茨木童子为我斟酒——完全不是梦!
就是过程可能比较不可描述。
她微笑:「相信的,这世上无奇不有,有妖怪也很正常。夏目君,那你的愿望,实现了吗?」
望月千代想得简单,都是小朋友,还没什么太复杂的藏着掖着,不像太宰治,一个太宰治就顶得过一千个人,实在是太弯弯绕绕了。
人与人之间相处,就应该像夏目贵志一样,坦诚相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