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平时觉得他和太宰治绝对有仇, 不对,现在也明显是有仇的样子, 但却一副很为他考虑的样子!?
望月千代完全被他说服,信服地点了点头:「这么说得话,那就麻烦中也了,实在是抱歉了……因为我的不熟练,才让太宰先生平白多了这样的经歷。」
只是一眼扫过去,当望月千代再度看到那个挂在机车上还在肆意地随风飘荡的太宰治的时候,又忍不住嘴角抽搐了起来。
所以一定程度上,还是有报復性的行为存在的吧!?
中原中也一顿,抬手拍了拍黑髮少女的头:「那就明天再见了,望月。」
望月千代点点头,目送着中原中也离开,一转身正准备回自己在武装侦探社的宿舍,就突然发现——
望月千代:……
我的手上为什么还拿着中原中也的风衣和头盔啊!?
论人的注意力是多么容易被转移.jpg
算了,还是当他洗洗明天再还回去吧……
这么想着,望月千代无奈地嘆了嘆,伸手抚了抚有些缭乱的额发,正准备转身上楼时,就听到了熟悉的一个声音。
「这不是千代吗?」
望月千代回过头,没有发现说话的人,一时也没有马上回问过去。
因为……她的认知系统出现了错误,没能通过这句话辨认出说话的到底是江户川乱步,还是夜斗。
望月千代:……
所以你们两个人的声音,为什么这么相似啊!?
就算音高不同,音质音色也完全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啊喂!
这种感觉,就像是声乐课上老师让你唱了歌录了音,然后隔了一周还要公开播放来个『人间失格』似的。
哦不对,这两个人的相似,似乎不能用这种『公开处刑式』的事例用作举例。
望月千代不动声色,只独自站在光亮之下,静静地等待说话的那个人从黑暗中现身。
如果实际一点分析的话,这个场所中会出现的,应该只有……
望月千代抬起双眸,灿金色的眼眸在微微发黄的灯光下显得毫不失色,明灿灿地极为夺目。
——江户川乱步了。
所以这种事情……完全连推理都说不算啊。
而且会叫她千代,也只有乱步了。
时隔不久,但是却久违地回归侦探本职的望月千代无奈地扶了扶额。
从二楼的围栏上探出头来,笑眯眯地挥着手朝她打招唿,一只手还拿着零食的少年模样的人,正是江户川乱步无误。
结果毫无意外,望月千代面不改色,拒不承认刚刚还出现动摇的人是自己。
「乱步,这么晚了还没睡呀?」
她和中原中也从东京一路飙车回来,虽然横滨与东京距离很近,但也花了一点时间,此时已经是凌晨1点左右了。
江户川乱步举起手,做了个轻嘘的手势,压低声音道:「现在是乱步大人的零食时间呢,望月也小声点,可不能让社长知道了。」
望月千代:……?
不愧是你,乱步!
江户川乱步蹑手蹑脚地走下了楼梯,和望月千代一同坐在了侦探社宿舍前的长椅上。
发尾有些许卷翘的黑髮青年咬着美味棒,身上穿着一身古式的睡衣,脚上耷拉着一双木屐,像是……不,完全就是刚刚从睡梦中醒来的模样。
他懒洋洋地坐在长椅上,双腿完全放松地摊了开来,说话因为美味棒而变得有些含含煳煳地:「千代,身体已经没有问题了吗?听说你去东京住院了,那场爆炸还真是可怕啊,整个宅邸都化为乌有了呢。」
望月千代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侧着头看向江户川乱步,灿金色的眼眸正好对上了乱步那双如湖泊般平静碧绿的双眸。
望月千代:「乱步果然什么都知道呢,我是偷偷从医院跑出来的,因为有些问题,不亲身去探究一番,就始终像是雾里看花似的雾蒙蒙的呢。」
「唔。」江户川乱步歪了歪头,没戴眼镜的他显得有些无辜,「可是,望月也知道,答案确实已经摆在你的面前了。」
望月千代眨了眨眼,转回头不再看着江户川乱步,抬头仰望起了墨色的夜空。
……其实夜空也并不是墨色的,现代化的发展之下,天空或多或少被城市的灯光晕染,开始混杂出了墨色以外的各种色泽。
「唔嗯……乱步你说的,确实也没错。」
从那本书里所攫取的内容,确实已经把大部分的故事告诉了她。
望月千代缓缓合上双眼,脑海中仿佛又浮现了那时一瞬间灌入了她脑海之中的记忆。
——世界本为神之箱笼,所有生命都是箱笼中的木偶,被操纵着线的神明肆意支配命运,却始终无法打破箱笼。
或许有那么几个得天独厚的人类,可以窥见箱笼之外的风景,但命运的线,哪有那么容易被切断。
你以为的改变命运,也只是神明所调控的故事的另一种走向罢了。
而世界,却从未因此而发生大的改变。
只是……
黑髮的少女再次睁开双眼,旁边的碧眼青年正咔擦喀嚓地咀嚼着炸类零食,模样熟练地完全就不是第一次这么做了。
而灿金色的眼眸中,再次倒影着天空的无数繁星。与现实中平静的天空不同,少女眸中的星辰的旋转速度仿佛被加快了许多,一圈圈地形成了圆弧状的线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