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桑右手搭上源溯的左肩。源溯侧过脸看她。这傢伙什么时候飘道自己身边的?
凌桑也仰头望着他,然后使用相当沧桑的眼神对他一点头:「你懂的。」
随即也跟着空泽走入室内。
「……」沉郁两秒,对着凌桑背影珍重说道,「我不会有这个爱好你大可放心。」
先前她一连消失了几天是对母亲说去同学家住一阵,如今回来的时候母亲相当关心地问了她:「同学家过得怎么样?」
「相当好。」她微笑。不过有些笑得面容抽搐怎么回事……
过得简直……好的要死啊……随即捂头。
即将开学。
睡一觉醒过来天刚亮,眼睛睁开一条缝后再闭上。堙主的尸身已经被彻底抹消了么……
只见过这一面,俊朗的男子——最终被完全吞噬殆尽的生命。
原本是漠不关心的往事,但终究还是抵制不住好奇——起源,究竟是什么。
她吸入一口气再缓缓唿出。将头侧过一些找个更舒服的姿势想要再补一会儿,但是脖子贴上了什么冰凉的东西——
眼睛再次睁开。
「啊!」
一把长剑竖直戳在自己床头。直接就戳在脖子边连剑鞘都没有啊!能戳得再精准一点吗万一侧头幅度再大一点就是自杀现场啊!
她用爬行的方式向后退,仰头瞻仰这把在晨光中威武竖立的银剑。
是不是有点眼熟?
剑身坚韧修长,中央均匀分布暗色银白流纹,剑柄下侧雕刻的是袖珍的龙形攀附其中,姿态神情恍若活物——银白色的龙眼忽而焕发金光,一声低沉的唿啸响起,金光满溢腾于半空汇成龙形。
盘绕的白龙身躯充满所有的剩余空间。
放在床头的摺扇震颤。「殷——」羽凤现身将已经拥挤的房间更加密集地填充——好在都只是以灵体的形式出现并没有实体化,双方身形可以交汇重叠。
「呜——」白龙将头俯下直视凌桑,发散的长须在空气中悠扬晃动。
这一瞬间凌桑忽然叫出了它的名字:
「佐铭。」
云龙佐铭。羽凤佑姬。
完全无意识地喃喃,云龙仰头长啸重新散化为金光汇入长剑。
羽凤一同消失。瞬间房间内凌乱的风平息。床头就戳着一把长剑。
是云龙告诉了她名字,如同当时的羽凤。
她爬向前伸出右手握住剑柄。竟然还有相当灼热的温度,在接触了她的灵力后灼热迅速冷却成冰凉。
「你来找我吗?」她轻声开口,「希望我帮你做什么还是——」
云龙没有再回復她。
她唿出一口气,此时已经睡意全无了。将剑提起来,初始印象还真是相当沉。不过……没有剑鞘么,就直接这么犀利的一把剑出现在床头了么。
把剑郑重地放在书桌上,她再爬到床上研究被剑戳破被褥与床底的损失——将右手贴在裂口上,勐地一挥抹过去,床褥翻新全然没有毁坏痕迹。
自己特地去找那个修图书馆的同学请教了如何修復无机物的技能真是太有先见之明了。她终于放松地摊在床上,然后打开通讯表。
之后空泽相当正式地拜访了她家,走到她二楼的房间一眼就看到供在书桌上的长剑。
「堙主的佩剑?!」空泽瞳孔收缩显得相当惊异。因为与堙主交过手所以对这把剑还是有印象。
「是的,今天早上出现在我这里的。」她解释道,「不过它没有恶意也不要对它有情绪……器灵还是寄居在里面的。」
「我才不会对一把剑抱有偏见。」空泽的右手抚摸上剑柄,长剑剧烈地震颤散发出金光抗拒他——空泽稳稳地握住了剑柄将它后半截提起两分米。
「呜——」
器灵即将显现,但被空泽的灵力死死压制在长剑中不能出现灵体。
「小心它记仇啊……」凌桑不安地提醒道。
空泽右手松开,上半截剑身坠落下砸在桌子上发出闷响。
「器灵很虚弱,想要藉助你的力量来恢復。」他轻声告诉凌桑这个结论,接着用全然不同的语调直接对长剑中的器灵说话:「本来是要将你连通堙主一同销毁,既然你能够从业火中逃离寻找到堙主的血缘,那也是你的造化我不追究。只是请自重,不惹事你也会相安无事。」
第022章 所有的兵器都是光着身子作战
「呜——」
「也不要这么恐吓云龙啦。」凌桑笑着抚摸长剑剑柄,「会和羽凤一样听话的吧……」
「不见得。」空泽冷笑,眼睛再瞥向凌桑,「作为堙主的佩剑,桀骜的云龙可不是允许随意驾驭的器灵。」
凌桑默默凝视着长剑。云龙发出的喘息在房间内隐约迴荡。只是来暂时寻求保护而已……离开原主人一定很痛苦吧,又不甘心从这个世上彻底消亡,只能屈居于一个陌生的血缘之下。
「剑鞘呢?你要让它一直光着身子吗?」
「噗!」
这是什么概念……没有剑鞘就是没穿衣服么……平时就是光着身子作战这也太诡异了吧!
「那啥……它来得太匆忙没能把剑鞘顺便带上……」她弱弱地解释。
「那就先把它裹起来,照料不好器灵的怨念会相当大。尽快找合适的剑鞘保护它,作为一把剑——器灵会很享受剑与剑鞘摩擦的质感。」对冷兵器研究到一定境界的空泽解释完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