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就能够到了——
「槽儿。」她勐地把额头砸在床铺上。
好像出了重大事故。
于是不得不挣扎着起身,原本没知觉的身体忽而崩溃——
空泽在听到一声压抑的惨叫后,从卫生间飞出来一只毛刷砸在她头上。
「让我去死……」她的头再撞在地上。
被她闹得各种心烦的空泽手里抓着肥皂走出卫生间:「要我用肥皂打穿你的脑子送你一程么。」
「我……」凌桑又哭又笑地呻-吟。
「脑浆真的被煮熟了么。」空泽眯起眼。
「我的hp掉了。」
「……」
hp是sritana初中部与高中部在面对男生时解释为何女生就可以获得种种特权的说法。虽然初中与高中的生物课上都有系统地解释过人体构造,不过对于这种非专业课程不会强求,像是空泽这种批量逃课的傢伙更不会去研究这门课程,期末时让生物满分的源溯来代考就好。
所以空泽这是第一次亲眼看见女生是如何掉hp的。
半天,他才幽幽吐出一句:「需要止血么。」
「……请务必不要。」凌桑再次把头砸在地铺上。
「……那我有什么可以做的么。」相比较之下还是他更像一个怨妇。
「……还是让我去死好了。」凌桑面朝下躺尸。
「只要止血就不会死了吧。」空泽很自然地脑补成了女生每个月都需要治疗天生的基因缺陷,随后很圣母地抬起右手想要调用水性来扭转凌桑体内的血液流动——
「说了请不要啊!我会哭给你看的好吗!」
「……」
于是接下来的时间里躺尸的凌桑给空泽恶补了原本应该是生物课老头传授的基本生理知识。
……真的要哭了。空泽殿你不好好学习真的会害死人的好吗。
「所以我这次真的没预料到各种意外就没有带来女性战略物资。」深深忏悔。
始终沉默的空泽终于很同情地回应:「那我把源溯叫过来这个他应该有收藏……」
「噗!」
有人的膝盖中枪了啊!专业卖队友二十年。
空泽已经在默默戳通讯表打字。
「不要啊……」凌桑呻-吟。
「他说他今晚试着申请能不能过来。」空泽坚定而有爱地对她一点头。
「……」
之后空泽给她的烫伤部分擦上药,用掌心把药膏揉均匀后抚摸着她的后背。凌桑继续睡意朦胧地眯着眼伏在地上,半睡半醒之间轻声提起:「面对一个常年因为各种情况不得不和你坦诚相见的学妹你会负责吗……」
「坦诚么?」
「你觉得我哪里不坦诚了?每次看光我的不都是你么。」
「还有明。」务必把那个医务室的二把手拖下水。
「……」
其实那个忽然失控的大妈一定是神明派来增进二人之间感情的凌桑对此坚信不疑。
「我娶你。」空泽缓缓说出这三个字。
凌桑将眼睛睁开。听到这三个字,是梦寐以求吗……但是自己现在竟然出奇地平静——
不是在任何自己能够想到的浪漫情境下。
只是这样。
在自己狼狈地趴在地上一动不动还各种衰运缠身时。
……顺便还如此坦诚相见。
空泽对于凌桑的没有反应似乎有些不满,他原本是坐在地上,此时缓缓起身但终究没有站起来,而是提起右脚迈过凌桑的腿部,将身体前倾,胸口贴在凌桑背上。
靠在一起互相传达皮肤的温度。
他侧过头,侧脸贴在凌桑的侧脸上。
他感觉得到自己的心跳……实在是太快了。
兴奋到无法抑制。
他的手伸入凌桑的柔软的腹部搂着她。凌桑并不是露骨的那般瘦,搂抱起来绝不会觉得咯手。
「松开吧。」凌桑忽而轻声开口。
空泽的左手支起身子再缓缓离开她站起来,凌桑依旧半死不活地铺在地上。
「太过了么。」
「我已经很高兴了。」她露出微笑,「所以你好歹先拿什么把我裹一下。」
旅馆会在大厅提供晚饭,整个旅馆内居住的也就只有十一个公局人员,方便起见都在一张长方形的西欧式餐桌上用餐,岛屿上的特产,无非就是海鲜。
服务员是在等所有人齐了之后再将每人一份的晚餐搬上来。空泽从楼梯上下来的时候桌子边已经坐了五个人在交流记录。
他后背上挂着一个穿了明显过大的白色长袍的年轻女人,这样的方式一出现所有的公局人员都暂停了自己手中的事望向他。
空泽把凌桑卸下来放在椅子上,随手将自己手中提着的一块巨大石头勐地放在桌子上让整张桌子震了震。
已经正确拼完整的山神石像。
是一只宽半米高一米的蹲坐着的野兽类似于麒麟,由于许多细小的碎片散落得无法寻找,所以裂缝的缝隙还相当大显得坑坑洼洼有些悽惨。
「拼起来了又有什么用。」一个黑服眯起眼。
「你不该在意这上面少了什么吗?」空泽一掌拍在石像的头顶,如果胶水更劣质一点的话定然再被他瞬间拍崩溃。
一眼看过去很明显缺少了什么。
「眼睛。」一个人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