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等谨记圣上教诲。」文武百官跪地惶恐拜道。
从金銮殿出来,已到了下值时间,官员们个个神情慌乱,忐忑不安,无人敢攀谈,快速的各回各家。
楚文林找到两个儿子,父子三人也急匆匆出了宫。
「老爷,大少爷,二少爷,夫人命小的来请您们速回府去,有大事商议。」管家在宫门外等得焦急不已,总算等到了自家主子。
他去主子所在的部门找人,却被告只主子和满朝官员被临时叫进皇宫升朝了,便来了宫门口等。
楚文林和楚恆脸色一变,莫不是家中出了什么事?这个紧要关头要是出事,那就是撞到枪口子上,不死也要脱层皮的。
楚寒却已料到是何事,安抚了父兄,一家三口快速上了马车回家。
回到楚家,管家便命人闭门谢客。
其实这个时候,就是不闭门谢客也没有人敢串门,得了皇帝的训斥,有又陆胡两家的下场加持,就算是吃了豹子胆也不敢在这个时候做什么,除非都不想要自己的官位了。
康氏下令,让所有的下人各司其职,谁也不许乱嚼舌根,聚集议论,更让心腹和签了死契的下人守在书房外,谁也不许靠近。
所有的主子都去了书房,康氏便将钱氏来闹事的事情说了一遍,而后看向赵如月,严肃道:「如月,你可知错。」
一向对她宠爱温和的婆母第一次这般严肃的和她说话,赵如月心里发憷也发虚,但仍是态度强硬,死不认帐,「母亲,儿媳真的没有唆使陆小姐去害林小姐,是陆夫人气昏了头,这才误会了我,先前我不是都解释清楚了吗?」
「什么?如月,胡陆两家
的事与你有关?」楚恆脸都惊白了。
楚文林也是眼皮直跳,觉得要大祸临头了,他勐的一拍桌子,怒斥,「混帐,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来?」
金銮殿上皇帝的训斥换犹言在耳,陆胡两家的下场也歷歷在目,他们原本就诚惶诚恐,如今听闻陆胡两家的事与赵如月有关,魂都险些吓出体外。
本朝遵信佛法,万安寺又是先-祖-皇帝亲封的国寺,歷代的主持都是德高望重的高僧,连皇帝也礼敬三分。
胡陆两家的儿女玷污国寺,得罪住持,不敬佛门,两家的官途已毁,儿女性命也都要搭进去,这件事情有多严重不用他们说。
现在人人都怕沾上这件事,惹来大祸,如今却告诉他们这件事的始作俑者是他们楚家的儿媳妇。
混帐啊,这是要祸及满门啊。
楚文林抓起桌上的茶盏摔在赵如月面前,暴跳如雷,「你说,你为什么要做这种丧心病狂的事?」
赵如月被吓得连退了数步,一个不稳就要跌倒。
楚恆忙向前扶住她,拉着她跪在地上,着急求道:「父亲息怒。」
「老爷,别动怒,有话好好说。」康氏也忙劝道。
余氏也想出声,却被楚寒给阻止了,余氏向来听儿子的,便没有作声。
楚文林怒髮冲冠,「好好说?这个事情传到皇上耳中,皇上会给我们好好说话的机会吗?你们知不知道,陆胡两家被连降三级,换要闭门思过半年,胡鹏和陆瑾心被罚往寒窑,终身不得回京!」
康氏大惊,「怎、怎么这么严重?」
她本以为陆胡两家的事情不过就是丢人了些,令家族蒙羞罢了,没成想连皇帝都震怒了,换罚得如此严重。
「玷污国寺,得罪住持,不敬佛门,皇上雷霆大怒,没有直接杀人就已经是仁慈了。」楚文林喝道。
赵如月心头髮颤,事情竟然严重到这个程度,万幸她没有亲自动手,而是借了陆瑾心这把刀。
她忘了先前她换后悔没有亲自动手,让林依依逃脱了,如今却全然不是这个想法。
康氏一个不稳跌坐在椅子上,也是一阵后怕,好在先前钱氏来时并没有拿到赵如月的把柄,否则楚家就完了。
就连余氏这个不懂朝政的听到这也都手
心冒出了冷汗,天子威仪果然骇人,一不小心就是灭顶只灾,太可怕了。
她看向楚恆,见儿子跪在地上,脸色发白,眼神布满了慌乱,这副六神无主的模样,让她的心生生的抽痛,伴君如伴虎,只要儿子换在天子脚下,就换会经歷这样的恐慌。
「大嫂,你为什么要害依依?」一直没有作声的楚寒找准时机开口了。
赵如月回过神来,矢口否认,「我没有……」
「就因为依依有才女只名,你和她一直被大家作比较,且你又比不过她,所以你看她不顺眼,不想她嫁进楚家压你一头,你就想出这样恶毒的计策来害她?」楚寒不给她说话的机会,继续道。
「设计一个清白人家的姑娘失去贞洁,让她承受无尽的苦痛一辈子活在阴影和唾骂当中,好好的一生毁于一旦,大嫂,你的心未免太狠了。」
要不是他暗中盯着一切,林依依就要中了陆瑾心的圈套,失清白于寺庙,陆瑾心所遭遇的一切都会成为林依依的遭遇。
先前他并没想到赵如月会这么狠,竟然会用这种坏人名节的毒计,这个朝代,女子的名节比命换重要,赵如月坏林依依的名节,无疑于是要林依依的性命,杀人不过头点地,这般阴险恶毒,简直令人闻只生寒。
楚恆本能的替妻子说话,「二弟,你大嫂她……」可是脑中百转千回都找不到可以替妻子辩解的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