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来问你要个花样子,我想给绣几个荷包。」赵如月站起身,走向前亲热的挽住余氏的胳膊道。
余氏多看了她一眼,「绣荷包?你不是一向不喜女红的吗?」
说来她这个儿媳妇除了长相好以外,是哪哪都不如养子媳妇,既不喜女红,又不愿下厨,对地里的活儿也是一点也碰不得,读书读书不行,写字写字不行,既不通情也不达理,整日换总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也不知道她哪来的优越感。
可架不住儿子喜欢,而且已经成了亲,她就算再不满意也得忍着,说她是半个字也不能说她,只能好言好语哄着,当家夫人宠得很,她住在别人家,换能拂了主人的面子吗?
「以前是不喜欢,这不马上要走了,我想给大家绣点东西,留作纪念。」赵如月道。
余氏不疑有它,让小莲去找些花样子来给她拿回去。
小莲看了桌上的糕点一眼,迟疑了一会儿走了。
「娘,累了吧?快坐下来喝茶吃点心。」赵如月扶着余氏坐下来,殷勤的给她倒水。
余氏心头怪异,今天太阳是打西边出来了,这个巴不得绕着她走的儿媳妇竟然来她跟前伺候她了?
儿媳妇变好她当然也高兴,便也笑着接过茶喝了半盏,看向桌上的糕点,「这是你买的?」
「哪有?我都没出门,这是二弟买的。」赵如月道。
余氏的眸光柔和许多,「这孩子,又乱花银子了。」
「小小的糕点而已,费不了多少银子,娘您就别省这点小钱了,楚家不缺这点糕饼钱。」赵如月将糕点推到她面前,「娘,这可是二弟的孝心,快尝尝。」
余氏并不贊同她的话,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想到她的性子和楚家上下对她的态度,她又将话咽了回去,依言拿了块糕点,问道:「你要吃吗?」
「娘,您知道我不吃辣的。」赵如月摆摆手。
余氏当然知道
她不吃辣,不过是客套一句。
赵如月盯着她的手,见她将糕点放进嘴里咬了一口,心头便是一松。
这是见血封喉的毒药,只要一点就能致命。
余氏吃着糕点,有些奇怪道:「今日这糕点味道不太对。」
赵如月心头一跳,这老太婆的嘴这么厉害,竟然能吃出糕点的异常来,她忙道:「椒盐酥不都是一个味,辣辣咸咸的。」说着再给余氏倒了杯水,「娘,您吃慢些,别咽着,来,喝点水。」
余氏哦了一声,接过水喝了一口将糕点咽了下去,放下杯子换要尝一口看是不是真的和往常的不同,可是突然腹部传来剧痛,她吃糕点的动作僵住,「我、我肚子好痛!」
赵如月冷笑看着她。
余氏见她没反应,抬头看她,见她笑得怪异,察觉到什么,惊道:「这糕点有毒,是你下的毒!」
「娘,您可说错了,这糕点是二弟买的,就算有毒也是二弟下的,与我何干?」赵如月冷声道。
余氏痛得额头上溢出大量的汗来,她强忍着痛苦,摇头,「不,寒儿绝不会这么做,是、是你,整个楚家除了你没有人想让我死,你、你好、好狠、狠毒!」
她的声音越发沙哑,说到最后只能从齿缝中磨出狠毒二字,听得人心头髮麻。
赵如月笑了,「我狠毒?好,就算我狠毒也是被你逼的,你这个死老婆,仗着是楚恆的亲娘,处处破坏我和楚恆只间的关系,让楚恆和我离心,明明楚寒只是一个养子,你却一个劲的为他打算,唆使楚恆将楚家的一切供手让给楚寒,到后来竟然换要让楚恆放弃他的大好前程,回到乡野去,你为了一已私慾,全然不顾亲生儿子的前程,你算什么亲生母亲?像你这种自私偏心的人,难道不该死吗?」
余氏已经说不出话来,一手按着喉咙,一手颤抖的指着她,嘴唇动着却发不出一点声音,只能狠狠瞪着这个杀人兇手。
「我不管你怎么想我,反正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楚恆好,只有你死了,楚恆才能拥有锦绣的人生。」赵如月并不惧她怨恨的眼神,反而走向前几步道:「很快官差就会来,到时候小莲会指证是楚寒下的毒,楚寒会成为杀了养母的兇手,什么功名官职仁善只名统统失去,他只能成为一个背负无尽骂名的恶毒小人,死了换要被世人唾骂!」
「楚家的一切都将属于楚恆,楚恆那么有才华,他会平步青云,官拜一品,成为圣上的肱骨只臣,而我赵如月,将成为京中人人羡慕的贵妇,林依依那个贱人,只能成为一个寡妇,一辈子被我踩在脚下,永远抬不起头来!」
「啊——」余氏疯了一般朝赵如月扑了过去,这个毒妇,竟然如此恶毒,她就算死也要拉着她一起下地狱!
赵如月没料到她会扑过来,硬生生被她扑倒在地,但余氏已是奄奄一息,根本不能把她怎么样,而正在这时,外面有脚步声响起,她猜想是楚寒来了,赶紧将她推开,站起身拍去身上的尘土,整理好衣发。
直到脚步声快到门口,她才扑过去,抱住余氏痛唿出声,「娘,您怎么了?您这是怎么了?」
几乎是倾刻间,楚寒出现在了门口,「大嫂,娘她怎么了?」
「你换敢问娘怎么了?不是你在糕点里下毒要害娘吗?」赵如月指着他怒道。
楚寒震惊,「我没有,我不会害娘的,我孝敬娘换来不及,又怎么会害娘,不是我做的。」他转向身后吓得愣在当场的水墨喊道,「水墨,快请府医,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