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处先生刚与我讲过,是这样……」楚寒看了林禹只的问题后,并不说自己早已明白,而是说先生刚讲过,并详细与他解说。
林禹只岂不知他用心良苦,看破不说破,认真听他解答,而后茅塞顿开,感激不已道:「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贤弟这样一说,我就全懂了。」
「也是先生教的,我只是口述先生所授只言。」楚寒谦虚道。
林禹只心中更是感激,两人又讨论了其它的课业,不知不觉就过了一上午,林禹只邀请他在林家用饭,楚寒藉口家中已留饭,并未留下。
林禹只将人送走后,一脸感激的走回来,林芷兰从厨房出来,看了空空如也的门口一眼,问:「楚公子走了吗?」
林禹只点点头。
「哥,我未婚夫家换未找到吗?」林芷兰问。
林禹只道:「尚未。」
林芷兰哦了一声,有些失望,不解问:「哥,何不向楚公子提一提,他自幼在京中长大人脉广,或者有什么消息。」
「我们已经麻烦贤弟甚多,怎好再麻烦他?兰儿你放心,哥会想办法帮你找的,一定会帮你把人找着。」林禹只安抚道。
林芷兰懂事的点点头,「哥,不着急,慢慢来。」
「去做饭吧,我不太饿,少做些。」林禹只揉了揉妹妹的头道。
林芷兰应了一声,转身回了厨房。
林禹只看到妹妹瘦小的身影,心中无比愧疚。
当年家道中落,父母带着他和妹妹回了老家,谁料屋漏偏逢连夜雨,回去不到几年家中就遭了灾,父母双双病逝,年幼的他带着妹妹离开家乡去投亲,在亲戚家受尽排挤长大,待他考上了秀才后就带着妹妹离开了亲戚家。
他一边教书赚钱,一边努力念书,皇天不负有心人,总算让他考上了举人,他们兄妹俩个就在京城落了脚。
只所以在京城落脚,一来是不想再来回奔波,耗费钱财,二来也希望能帮妹妹找到指腹为婚的未婚夫。
妹妹的婚事他当年尚幼,并不知道,是父母临死前告诉他,妹妹在母亲腹中时就与吴州冯家公子指腹为婚,考中秀才后,他托人打听过吴州冯家,得知冯家早在数年前出了事,除了冯家公子外,其它人都没了,而冯家公子去了京城一个亲戚家寄养。
可是来京城两年了,他也没打听到冯公子的下落,他连冯公子的名字都不知道,只知道是吴州人,姓冯,他寄养的亲戚姓甚名谁也不知道。
茫茫人海,犹如大海捞针。
其实过去这么多年,他也不奢望找到妹妹的未婚夫后他换能认这门亲事,毕竟他们兄妹现在落迫至此,旁人也不会想与他们结亲,但他也必须要找着人,怎么样也得有个说法,就是解除婚约也得当面说清,这样才能男婚女嫁互不干涉。
他继续回屋看书,只要他金榜题名,就能有人脉,就能帮妹妹找着未婚夫了,所以他一定要发奋读书,一定要金榜题名。
离开的楚寒并没有走远,他耳力极佳,将兄妹二人的对话悉数听进耳中,不由得嘆息一声。
林禹只兄妹怎么也不会想到,他们苦苦寻找的林芷兰的未婚夫就是与他们交好的原主的表哥。
而林芷兰的未婚夫得知兄妹二人的存在后,毅然对他们下了杀手。
冯文才想娶周云清,自然不会看上林芷兰这个穷困潦倒,无家境无背影无财力的乡下姑娘,她的存在只会耽误冯文才的前途,所以冯文才想让她死,至于为什么要杀林禹只,实在是他不想让人知道他曾与林家这样的人家有婚约,所以就一併将人害了。
冯文才那个畜牲,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手上染满了鲜血,这次,他不会再让冯文才的诡计得逞了。
想到周云清,他转身朝福寿堂而去。
「李大夫,快,我哥撞到头了,快去给他看看。」楚茗拉着一个老大夫一阵风似的刮进了楚寒的院子。
屋里,冯氏正一边心疼一边责备,「你说说你,这么大个人了,走路都不知道看路的?怎么就撞到门框上去了呢?这么大个包,你痛不痛啊?」
「母亲就不要说了,让我静一静行吗?我头晕得厉害。」楚寒捂着头难受道。
冯氏听他说头晕,更着急了,见小儿子带了大夫进来,赶紧向前道:「李大夫,快给我家寒儿看看,他不小心撞到门框上了。」
李大夫是福寿堂有名的老大夫,他来到屋里,不停的喘着气,「等、等我喘口气先。」说话间与楚寒对视了一眼。
冯氏虽然着急,也不好再催促。
待李大夫休息过来,他才走向前去给楚寒看伤,「楚大公子的伤不要紧,只是额上撞出一个包,用些外涂的药水就行了。」
冯氏听说没事,顿时放下心来。
楚寒道:「我想睡会儿,二弟,你帮忙送李大夫回去。」
「哥,你放心,交给我。」楚茗和李大夫对视一眼,带着他离开。
冯氏亲自给楚寒上了药,让他好生休息,不要看书了,这才关上门离开。
刚走到前院就听到小儿子和李大夫喝酒说话的声音,她脸一沉就要向前责问,大白天的,小儿子竟就拉着看诊的大夫在家里喝起酒来,传出去像个什么样儿?
可她刚走了两步,就听到了让她震惊得迈不出步子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