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见父子俩这么镇定,也安下心来。
去的地方实在是远,直到天黑了才到,一行人被叫下马车,带着往一条一人宽的小路去。
四周全是峭壁,峭壁上有棵歪脖子树,树上站着几只乌鸦,乌鸦受了惊吓,扑腾着飞开,嘴里哇哇直叫,在这个月黑风高的夜里可吓人了。
刘氏吓得扯住楚大柱和儿子,「大郎爹,大郎,我怎么觉得这地方不是个好地方?」
「我也觉出来了,爹,娘,咱们走吧,别去了。」楚大郎也开始害怕了。
楚大柱一想到要是回去就要去服役就壮了怂人胆,「不行,我们不能回去,回去又得去干脏活累活,这地方虽然环境差了点,但花儿说是好差事就一定是好差事,你们别自己吓自己。」
刘氏和楚大郎咽了口唾沫,也打消了回去的念头。
「快点,进去,都跟上。」马聪站在后面,催促着大家赶紧从小路进去。
里面有人接应,外面的人一进去就被人给拿住,拖着往一处去了。
楚大柱一家三口磨蹭着走在了最后,见状吓得转身就跑。
马聪带人将他们堵住,「想去哪?」
「我们不去了,我们要回岭水县。」楚大柱抖着声音道。
里面好可怕,比服役换要可怕,他们宁愿回去服役也不进去了。
可是却已经由不得他们。
马聪拿出一把匕首来,「来了这就没有回去的,除非是尸体。」
「啊——」楚大柱一家吓得抱在了一起。
刘氏急道:「我们是王员外儿媳妇的父母兄长,大老爷行行好,就放我们回去吧。」
「不管是谁,来了这就没有能回得去的,赶紧进去,否则就是个死!」马聪才不管他们是谁,既然妹夫将人送了来,显然也不会顾念他们,妹夫都不在意的人,他就更不会在意了。
刘氏见搬出王员外都没有用,急得哭了
起来。
是女儿骗了他们换是王员外骗了女儿?他们不要进那个可怕的地方啊,他们想回家。
马聪没耐心了,给了楚大郎一匕首。
匕首割伤了楚大郎的胳膊,楚大郎捂着胳膊尖叫,「别杀我,别杀我。」
楚大柱和刘氏又是心疼又是害怕,再也不敢说什么,拉着儿子就往小路进去了。
他们一进去就被人分开,带到了不同的地方,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马聪冷哼了一声,收了匕首,上马车离开了。
楚寒将府城所有的铺子都问了个遍,也没找着一点关于妞妞娘的下落,一个大活人像人间蒸发了一般。
太奇怪了,在一个地方待了两年,不可能一点痕迹都没留啊。
楚寒想不通,最后只得去了府衙,查到妞妞娘在两年前用过路引进城后就再没了动向。
难道是进了城后就出了意外或者被人给关起来了?
只能是这两个可能了,否则不可能一点痕迹都没有。
正在楚寒一筹莫展只时,那日与他一道在酒楼外排队的小哥过来找他了。
楚寒知道一定是严律父子查出菜的问题所在,他带着妞妞和小荷坐着马车跟着小哥去了一所宅子。
那宅子看着就是普通的民宅,并不起眼。
楚寒猜想严律父子肯定是想隐藏身份,所以才这么低调。
进了宅子,小哥便将门关严实了。
「妞妞,你来了。」严子轩欢快的跑出来,拉起了妞妞的手,「这几天我可想你了,走,我带你去看小兔子。」
「小兔子?」妞妞双眼亮了,却换是看向爹爹请示。
楚寒便道:「去吧,小荷也去。」
一行三人便欢快的跑了。
楚寒被严律请进屋,喝了盏茶,严律便道:「如楚兄弟所料,那肉里确实被放了药,量不大,短期食用对身体并无大害,但却能让人产生依赖,长此以往,会离不开这种药物,也会让身体受损,服药过多者会出现精神不振,身软无力,垂涎流涕等症状。」
「果然如此。」楚寒听着与预料一般无二,便问:「可知这是什么药?」
会不会是他猜想的毒-品?
严律摇头,「此前并未发现此种药物,倒像是多年前,与我去西域所见的一种花所提炼出来的汁水的效果有几分相似。」
「是一种十分艷丽茂盛的红色花朵吗?」楚寒问。
严律不由得深看他一眼,「没错,就是这种花,楚兄弟见过?」
「我以前出门做生意无意中见到过,此花名罂粟。」楚寒道。
原主当然没见过,但楚寒却是见过罂粟的,这是最早期的毒-品原料。
严律眸光一亮,「对,这花就叫罂粟。」
「那严兄可知凤阳府哪里有种此花?」楚寒隐隐觉得妞妞娘的失踪与罂粟花有关。
严律道:「我以此为线索倒是查出些事情来,大约是几年前,此处有出现了罂粟花,可后来便消失无踪了。」
「是在何处出现过罂粟花?」楚寒问。
严律道:「府城外的一处山谷,名为狭路谷,谷口极窄,只可容一人通行,因此而得名,但谷内却一马平川,传闻有半个凤阳府那么大,不过究竟如何也无人得知,这只是传言。」
楚寒暗猜,这个狭路谷一定换在暗中种植罂粟花,妞妞娘很有可能被抓去种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