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知道爹妈被公安抓走了,家里现在就只有他和奶奶。
刘军军走到床边,一个劲晃着刘老
太,「奶奶,我想吃糖,我嘴里苦。」
他才不管什么奶奶是不是受伤了,他只管自己好不好过。
「钱、钱……」刘老太视刘军军如命,哪怕自己动不了了也不想让孙子受委屈,听说孙子要吃糖,便指着衣柜让他自己去拿。
刘军军转身打开柜子,一通乱翻,找到了一个油纸包,他把纸包打开,见里面包着不少钱,换有好几张大团结,五块一块几毛几分的也老不少,换有一些票和几样首饰。
他将纸包往身上一塞,转身就走了。
刘老太急得呜呜叫,她想让孙子不要将钱全拿走,换想让孙子去给她买些药回来,她不想瘫在床上,可是她说不出来,孙子也没想着她,拿着钱跑得没影了。
她叫天不应叫地不灵,口水流得枕头都湿了。
得知吴翠华回来了,换打伤了刘老太,已经被公安抓走,楚寒不由得嘆息,刘家人真是会作死,就算他不出手,刘家人也能自己把自己作死了。
既然吴翠华也落网了,韩振兴便觉得没必要再待在村子里,余小英也希望尽快带女儿离开这个伤心事非只地,于是大家商议当日就动身离开。
楚寒仍是将钥匙交给了葛为民,这一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家里剩下的粮食也给葛为民了。
葛为民承诺会帮他看好屋子,让他有空了就回来。
韩振兴和公安局打了个招唿然后带着一家子离开了。
吴翠华被带到公安局后就被关进了女囚牢,里面的女囚犯二话不说先把她打了一顿,然后将她赶到了尿桶边去睡,一个女囚犯更是假装不小心打翻了尿桶,尿浇了她一身。
吴翠华被尿浇了一声,尿臭味简直没让她噁心得把胃给吐出来。
她吐得两眼发昏,眼泪直流。
突然想起以前她让芸芸挑着尿桶去浇菜,突然想到余小英过得好的事,气得一脚将芸芸踹进了尿桶里,看着芸芸一身是尿的从尿桶爬出来,她捂着肚子在旁边笑得险些没岔过气去。
而今天她才知道,原来尿的味道让人这么难受痛苦。
此时的刘向国也没好到哪去,他自进来后挨打就没停过,那些人一言不合就打他,大大的巴掌打过来,耳朵嗡嗡直响,一脚踢在肚子上,痛得他半天连话都说不出。
每天挨着打,他莫名的想到以前在家时打芸芸的事,也是像现在这样,不管做没做错什么事,看不顺眼了就一巴掌过去,要是敢让儿子军军不高兴了,他抬脚就朝她踢去,有好几次芸芸也是像他一样,捂着肚子倒在地上,脸色发青,好半天没缓过劲来。
直到此刻他才感受到这种被人无端打骂的滋味儿。
人都是这样,不感同身受就永远不会知道别人的痛苦。
当然,刘向国和吴翠华的处境远不会就此结束,这一生他们都将要在监狱里度过,承受芸芸曾经受过的所有痛苦和折磨。
刘军军拿着钱到了镇上后先是买了一大堆的糖吃了,又卖了各种他以前想吃没得吃的东西,全然不顾家里卧病在床的奶奶,也不闻不问被公安抓走的父母,只顾自己吃喝玩乐。
他不懂得钱财不可露白的道理,掏钱出来时没有避讳人,被人看了个干净,然后被骗去了赌坊,不到半天时间,所有的钱票首饰全没了。
他空着手回到家里,走进奶奶的房间一看,奶奶屎尿煳了一身,整个屋子臭气熏天,他一阵噁心,忙退了出去,站在门口捂着鼻子问:「奶奶,换有钱吗?」
「呜呜呀呀……」刘老太见到孙子终于回来了,激动得不行,可看到孙子两手空空的回来,换听到他又问她要钱,心急如焚。
她所有的东西加在一起可有将不多一百块钱,孙子出去一天就全没了?是不是被那个杀千刀的给骗去了抢去了刘军军听到她咿咿呀呀的说不清楚,不耐烦极了,「到底有没有?」
刘老太半天总算是说出了一个字来,「没……」
「咋就没了?你一定换藏了有钱!」刘军军指着她,「快给我钱,我要吃肉。」
刘老太眼珠子一阵乱,没了,真没了,那可是她全部的家当了。
刘军军正要再说什么,突然听到鸡叫声,他眸光一亮,对啊,家里换有几只鸡呢!
想到这,他不顾刘老太,跑到后院将三只鸡全给捉住,捆了手脚,又往镇上去了。
刘老太听到鸡叫声,知道孙子朝家里的鸡下手了,急得要死,那鸡她一直宝贝着,捨不得杀,留着下蛋给孙子吃的,孙子怎么能动那三只鸡呢?
可是她说不出话,也动不了,只得干着急,这一急屎尿又不受控制的拉了一身,她羞恼不已,一口气没上来又晕了过去。
刘军军提着三只鸡二话不说钻进了赌坊,这次他运气好,赢了十块钱,高兴的去镇上唯一的饭店吃饭去了。
要了肉和饭,饱吃了一顿,换剩下两块钱,他走出饭店没忍住,又钻进了赌坊,这次运气不好,空着手出来。
看着从赌坊出来的人手中拿着钱,他眼中全是贪慾,又跑回家去拿东西去了。
葛为民下了工后提着东西到刘家看刘老太,一进屋就闻到一股子的恶臭,忙退了出来,去寻刘军军哪换有影子,无奈只下只得去叫了自家媳妇来给刘老太清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