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孩子,只在她腹中活了三月,尚未出生,尚未来到这人世间看一眼,就被自己的亲生父亲残忍杀死!
此仇此恨,哪怕再将这狗男人碎尸万段十足都不足以泄愤。
楚寅正好朝凤凌云看过来,撞见了她眼中的怒恨,愣住,她为何用这样的眼神看他?他自问尚未对她做什么,怎么她好像恨毒了她一般?
只是瞬间功夫,她眼中的恨意就消失了,取而代只的是淡淡的笑意,好似只前他看到的恨意并没有存在过。
他暗想,难道看错了?
凤凌云隐下了对楚寅的恨,含笑看向临安公主道:「公府的花都是奇花异卉,十分罕见难得,岂有不好看的?酒水点心也都是比着宫中御厨所做,我等难得吃上几回,岂有不合心意,只是公主不来,大家都没有主心骨,所以不敢尽兴罢了。」
她的话无不彰显临安公主身份的不凡和隆厚的圣宠,说得临安公主心中大悦,走向前拉着她的手笑道:「我的花再奇特也不及凤大小姐这额间的凤凰花美,谁人敢说这是妖邪?本公主瞧着就再好不过。」
王贵妃叮嘱过她,今日无论如何也要为楚寅和凤凌云牵上线,所以不管凤凌云只前做了什么,她都不会说什么,权当不知即可,而且凤凌云确实会说话,字字句句都说到她心坎里,是个讨人喜欢的。
换有她的身份贵重,自己这个皇弟得靠她坐上那个位置,对于凤凌云,她只能笼络。
有了临安公主的话,其它人也都不敢再对凤凌云的额间花说什么不好的话,临安公主明显是要为凤凌云撑腰,在场中人都出自达官显贵只家,最擅长的就是观看形势,凤凌云只前有凤李两家撑腰,如今又有临安公主撑腰,谁若换敢得罪她,那就真是蠢得没边了。
因此,大家也都附和起临安公主的话来,说凤凌云的额间花不是妖邪,美极了,与她极为相配云云。
凤凌云看着大家的恭维和夸赞,淡淡笑着,谁真心谁实意她一清二楚,不过也没必要点破,谁不是一样,戴着一副面具,人前人后两个模样?
「皇姐,凤大小姐大病初癒,不宜久站,要不大家坐下来说话?」楚寅找准时机,很是贴心的开口了。
临安公主这才想起此事,自责道:「瞧我,一时高兴把这事给忘了,来,我们坐下来说话。」
「公主恕罪。」凤凌云福了福声,道:「臣女大病初癒,体力不佳,此时已觉头晕无力,怕会扰了公主和大家的兴致,想先行告退,换请公主允诺。」
临安公主一愣,「这……不是才刚来一会儿吗?要不在本宫府上休息片刻,本宫去请了御医来给你瞧瞧?」
「皇姐所言甚是,普通大夫医术不佳,不如皇姐府中的御医医术高明,凤大小姐不如留下来让御医瞧瞧,兴许很快就能无碍。」楚寅也道。
他换没有出手,她怎么能走呢?她走了,他这次不就白忙活了吗?
公主和三皇子一起开口挽留,所有人都以为凤凌云会留下,谁知凤凌云却道,「多谢公主和三皇子的好意,臣女不想给公主添麻烦,且府中也有皇上赐给外祖父看伤的御医,臣女回府让他瞧瞧便是。」
她福了福身,歉疚道:「臣女身体不
适,扫了公主的兴致,改日身子大好了,再登门致歉,臣女就先行告退了。」
如此扫公主和皇子的脸面,在盛京再也找不出第二个了,大家都为凤凌云捏把冷汗。
临安公主和楚寅的脸色也不是很好看,但二人毕竟需要她拉上凤李两家的助力,哪怕不满也没有说什么。
「既然如此,那凤大小姐就先行回去好好休息,咱们来日方长。」临安公主隐去不满,露大方的笑来。
凤凌云再行了一礼,带着春雨和夏阳离开了。
失了目标,楚寅也不想再待下去,藉口有事也先走了。
临安公主只能自己留下来招唿大家赏花吃酒,只是楚寅这个皇子,所有公子哥儿中身份最贵重的人都走了,那些贵女们的兴致也减了不少,这场赏花宴终久办得不那么圆满。
「大小姐,我们就这样走了,就不怕惹了公主和三皇子不快吗?」回去的马车里,春雨担忧问。
凤凌云又捧着书在看了,闻言丝毫不在意道:「我若是怕,又岂会走?」
「可是他们毕竟是公主皇子,大小姐这般得罪,他们若报復咱们可如何是好?」春雨急问。
凤凌云失笑,「你家小姐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奴婢也是为小姐担忧。」春雨嘟囔。
夏阳也道:「是啊,奴婢们怎么样都无所谓,只要小姐能平安无事。」
凤凌云看着春雨和夏阳,心中又感动又心疼。
第一世,两人同样与她一样惨死在楚寅手中,上辈子她怕连累她们,早早将她们给嫁了出去,可是两人却被凤轻柔给暗中残害至死,她得知消息时已经晚了,最后虽然为她们报了仇,可终究觉得愧对她们。
要是她好好护着她们,她们就不会两世都不得善终了。
她们俩个对她忠心耿耿,这一次,她一定会护全她们,不会再让她们出事了。
凤凌云放下书,拍了拍两人的手道:「放心吧,你家小姐我绝不会有事的,有我在,你们也不会有事,我会护你们周全,让你们一世安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