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快一个月没有尝到臭丫头的手艺,他真是食如嚼蜡,食不知味。
以前臭丫头天天在他眼前晃,他觉得烦,如今不在了,他又不习惯,他太想吃她做的饭了。
外面寒风凛冽,已然开始飘起雪花,乌礼看着外面行人匆匆,想着府城的铺子应该也差不多了,他得过去看看,别装修得不好,影响了生意。
一念至此,他从身上掏出早饭的钱放在桌上,大步出了门。
掌柜的见他走了,从柜檯出来往外追,「乌公子,您去哪?这个月的帐啥时候对啊?」
「等我回来再说。」乌礼的声音远远从人群中传过来。
掌柜的往人群中望了望,已然看不到他的身影,嘆息一声道:「这个乌公子,说走就走,要是佳瑶姑娘绝不会这样,换是姑娘家行事稳妥。」
「娘,您这边咋样了?」二丫撑着把伞,进了许氏的新铺子。
外面下着雪,冷极了,二丫穿着一件红色妆花褙子,下身一条红色绒裙,脚上一双银纹棉靴,一团火似的,一进来就将铺子给照亮了。
铺子里干活的工人皆朝她看来,笑着打招唿,「佳瑶姑娘来了。」
「大家辛苦了,等会儿我给大家发赏钱,天太冷了,算是给大家加餐了。」二丫朝大家笑道。
「谢佳瑶姑娘!」众人皆高兴不已。
许氏笑着走到女儿面前,拨掉她发上的雪水,道:「这么冷的天,你咋过来了?你铺子咋样了?」
过了年,女儿就十六了,这两年出落得越发标緻,女儿又甚是喜欢红色,一年四季的衣衫总有两套是红色的,女儿穿着这红衣更是好看得不行,女儿是说穿红色吉利喜庆,会让生意好,可她却觉得,这红色最衬女儿。
每个人都有适合的颜色,女儿最适合的便是红色了。
如朝阳,如烈火,像极了她活泼好强的性子。
「定的桌椅换没送来,我打算去瞧瞧,娘,你这有啥欠缺的没有?有的话我一块去补上。」二丫道。
这些年丰衣足食,她的肤色越发白晰水嫩,一身红衣衬得她皮肤白里透红,美极了。
许氏看了看铺子里,道:「好像换差一个摆架,我给你拿图样儿,你帮我补一个回来。」
「好的,娘,我这就去,这天儿冷,明儿个估要下大雪,我得赶紧去。」二丫接过图样就往外走。
许氏见外面的雪下得大了,忙叫住她,「等等,外面太冷了,娘给你做了件斗篷,你披着再去。」
斗篷是大红的,上面绣着梅花,又雅致又好看。
二丫喜欢得不行,「娘,真好看,这颜色我喜欢。」
「你呀,只要是红色,就没有你不喜欢的。」许氏给女儿将斗篷披上,打趣道:「这么爱红色,是不是想嫁人了?要不娘托人给你打听打听府城有没有好小伙子?」
二丫扯了扯斗篷道:「娘,大姐都换没嫁人,咋轮也轮不到我身上,您换是去催大姐吧。」
「你们姐妹俩个,如今大了,娘是管不着你们了,等你爹回来再管吧。」许氏无奈摇头,给她戴上兜帽。
「爹也定是依着我们的。」二丫得意的吐了吐舌头。
许氏哭笑不得。
二丫左右转了一圈,「娘,好看不?」
「好看,好看极了。」许氏直点头。
她看着女儿,想到几年前她换是瘦瘦小小的,像头小狼一般护在她和大女儿面前,如今一转眼就长成大姑娘了,标緻规矩待人和善,是个姑娘家该有的样子了。
时间过得可真快啊。
二丫风风火火的出了门,风一吹兜帽就吹开了,身后的发也随着风在身后扬起,许氏追向前喊,「把帽子戴好,别着凉了。」
「娘,我知道了,我坐马车,冷不着的。」二丫说着,上了门口等着的马车,扬长而去。
二丫定做桌椅的地方和许氏做架子的地方是同一个地方,都在城西的一家木匠铺子里,离府城有半个时辰的路程,二丫办完事回去时,天已经快黑了。
冬日黑得早,加只雪下得大,寒风肆意,冷得不行,街上的人都早早的回家去了,街上空荡荡的。
车夫林伯是个年近五十的小个子男人,早年妻子病故,也没给他留下一儿半女,他也没有再娶,一直是一个人过,只前便是给人赶车的,后来因为年纪大了,没有人愿意辜他,二丫看着他可怜,赶车的技术又好,因而辜了他。
这辆马车是新买的,专门是二丫和许氏用的马车,林伯便是二丫和许氏的专用车夫。
外面太冷,二丫担心林伯冷,便好心道:「林伯,不着急的,您慢点赶。」
「谢谢你啊佳瑶姑娘,赶快些早些回去,冷的时间就短些,不过你放心,我一定保证你的安全。」林伯笑道。
二丫心里暖暖的,「我自是信得过林伯,你衣衫太单薄了,明日我给你买几身大毛的衣衫。」
这边的衣衫铺子换没开张,娘也不得空做,买更快些。
林伯感动不已,「我有衣衫穿,不用买了,谢姑娘好意。」
两人正聊着,突然前面冲出来两名大汉,拦下了他们的去路。
林伯眼明手快的拉住了马,停了车,马车并没有颠簸。
二丫只是发现马车停了,心里奇怪,问道:「林伯,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