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该做的她都已经做了,也没有太多的必要留在那里陪琴酒耗时间。
与其这样子做, 还不如把那些时间花在对德勒斯登石盘的镇压上面。
反正琴酒是不可能不答应的,否则他就只有在御柱塔内度过他的余生。
要知道, 有时候活着可是比死了还难受。
天道结月坐在房间中央的椅子上面, 脑袋微低看着脚底下被透明玻璃地板隔开的石盘,手指在扶手上面点了点。
属于王权者的力量不断的攀升, 在她的头顶上形成了一柄黄金之剑, 不过由于刻意控制着力量, 所以那把达摩克利斯之剑并非最终的完全形态。
她望着那把象徵着自己的王权之剑,重新把之前给琴酒看的那些资料调了出来,视线停在了安室透的那一张照片上。
一般来讲选择氏族是从能够信任的人选里面选择是是最合适的, 而且他也在那个组织里面卧底,从各个方面来讲都符合氏族的条件,
可是, 天道结月要的不只是这样子。
安室透如今在那个黑衣组织里面的地位虽然和琴酒差不多,但是他并没有接触到真正的核心, 在资歷上面也是略逊于对方。
最关键的是, 琴酒是那个组织里面少有的干实事,还能够说得上话的人。
策反这种傢伙的利益, 远远要比让安室透一个人单独在那里面大多了。
当然……还有一个挺重要的原因就是。
「看他们猜来猜去的还蛮有趣的。」
回忆起接触过的那些人的种种,天道结月的笑容渐渐变得恶劣起来,本来还稳定的王权之力也稍微有了起伏,但很快又被控制好平稳下去, 就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这一次她在对石盘的镇压上面花了不少的时间,等到结束的时候, 夜色也已经变深了,于是就选择今晚住在御柱塔。
伊佐那社晚上基本都是不留宿的,在她回来那会就已经离开了,所以天道结月直接回到了房间做简单的洗漱,再把作业写了写就歇下了。
堂堂掌权者居然每天都要去高中上课,还得按时交作业,这件事说出去也挺不好意思的……
第二天早上,天道结月起得也还算早,吃完早餐也还有很长的一段时间空闲。
这段时间可以用来做很多事情,只是在先去看看琴酒考虑得如何和去学校这两件事之间,她选择了后者。
没有必要表现得这么急促……
天道结月吩咐了大家好好照顾这位客人以后,就拎包离开了七釜户,因为还有一段时间,所以她打算在街上先逛一逛。
现在还是樱花盛开的季节,走在种满了樱花树的街道上,在微风拂过的时候就会降下粉色的樱花雨,显得格外的浪漫和梦幻。
她抬手接住了一片随风飘落下来的心形花瓣。
发梢的凉意让天道结月眯起了眼睛,同时稍稍地侧过了头,瞥向身后的一角,拐入了前面的转角靠在了墙面上。
没过多久就有脚步声慢慢向这边接近,随着声音的距离越来越近,她一把就抓住了对方的衣领,将两个人的位置对调了。
那双倒影着她模样的灰色眼睛由于惊讶而睁大了,他抓着天道结月揪住自己衣领的手腕,也不大敢用力,就是这么看着她,什么话都不说。
「为什么跟着我?」
天道结月一只手撑在他的身侧,攥着他衣领的手已经松开了,还帮忙抚平了上面的褶皱:「西格玛?」
「你昨天晚上没有回去……」
他迟疑了一下,才终于开了口:「我有点担心。」
「担心我出事了?」天道结月收回了手。
「嗯。」
西格玛点了点头:「最近暂时没有事情,所以我本来想去找你,但是发现你家里没有人,后来就在这里看到你了……」
他其实是在说谎,天道结月一下子就可以知道,只是她并没有去拆穿,一副瞭然的样子点点头:「原来是这个样子。」
「我昨天晚上只是有事,所以就暂时住在别的地方了。」她歉意地向对方微笑了一下:「抱歉,让你担心了。」
「不,没事!」
西格玛本来是为了不让陀思妥耶夫斯基把天道结月牵扯进来,而选择偷偷在暗地里面注意对方,结果没有想到被她揪出来。
他在少女退后一步之后站直了身体,看着她的打扮和手上拎着的制服包:「是要去上学吗?」
「嗯,对。」天道结月笑着点了点头:「不过时间还早。」
「西格玛要一起散会步吗?」
「好啊……」
西格玛犹豫了一下还是同意了,和她一起走在了去往冰帝的路途中,欣赏起了只有在春天才能够像这样子观赏的灿烂樱花。
期间两个人没有说太多的话,直到快要到达冰帝之前,天道结月才又看了过去:「最近陀思妥耶夫斯基有去找你吗?」
「没有……」这件事情西格玛没有骗她。
自从前几天到他现在住的地方以后,陀思妥耶夫斯基和果戈里就再也没有来过了,就像是他之前所说的,好像真的是要让自己好好的休息一段时间。
「这样呀……」
她也不再多问,在冰帝的校门口停下了脚步:「那有时间的话,你可以随时来找我玩。不过,现在我得先去上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