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猎犬,这明明就是恶犬。
我握住了军刀,保证在条野採菊下死手的瞬间反杀。
「长官,如果您打算杀我,我是绝对不会坐以待毙的。」我停顿片刻,继续说道:「但是,认为对方『绝对做不到某件事』的想法,本身就是傲慢的。」
「这个世上能人遍地,您能拥有远远超出其他人的四感,为什么别人就不能拥有控制心跳的技能呢?」
条野採菊笑了一下,轻声道:「打过再说吧。」
他欺身而进,在普通人的眼中,这样的速度大概快不极影。
跃,噼,挑,刺……电光火石间,我们已经过了三四招。
短兵相接,清越声响不绝于耳,不同于广末铁肠的考教意味,条野採菊一出手,就是步步杀招。
「快看,那边有人打起来了!」
「一样的制服,是同事之间的切磋吧?」
「那就不用跑了。」
横滨民风过于淳朴,本地的吃瓜群众们见怪不怪,就知道看热闹。
我小心地控制着范围,尽量别让这些人被波及。
【叮咚~噼叉指数+250】
「小姑娘,你比我预想的厉害点。」
条野用手背抹了一下唇角。
呸,虚张声势!
二百五的噼叉指数在上,有本事你把这话重复一遍?
我自忖对上猎犬也丝毫不落下风,除非我想输。
只是打着打着我就发现,条野採菊的血条并不是普通人的水准。
至少也是精英怪的水准吧。
异能?
还是……身体改造?
「小七,如果猎犬有强化身体的方案,我的脱髮问题是不是也能解决了?」
最近洗头时掉的发量有点多,我怕不等攒够噼叉指数,我就秃了。
007语气里充满了吐槽:
【琦玉老师身体够强,可他还不是秃了。】
我还抱着一点希望:「可以试试,万一呢。」
【少说话,专心打架。】
条野的刀刃携风骤然而至,感觉不好硬接,我本想躲开,却突然发现身后冒出个孩子!
我如果躲过去,后面的孩子就惨了。
靠,条野採菊他是不是故意的?!
强行用刀架住这一击,一个迴旋脚,我把来不及躲的孩子踢飞了。
受点小伤就当长教训,谁让你没有眼力劲儿,专往危险的地方凑!
因为这一踢,其他吃瓜群众们终于察觉出不对劲,这才开始跑路。
我的刀也被噼出裂纹,咔嚓一声断了。
「战场上武器断掉是大忌。」条野採菊好整以暇地对我说道:「你输了。」
妈的,你们玩战术的人心都脏!
我沉着脸,狠狠将断刀当飞镖甩出去。
条野採菊轻轻松松用刀尖挑开,施施然道:「你这是在耍小孩子脾气——」
他突然顿住。
我如同一道闪电,瞬间出现在他面前。
「嘭!」
我用拳头砸中了条野採菊的脸,他向后飞出去,重重砸在砖墙上。
砖墙轰然倒塌,一阵噼里啪啦声后,条野採菊被坠落的板砖就地掩埋。
【叮咚~噼叉指数+1000】
我冷笑了一声,尾音挑高:
「战场上武器断掉是大忌?」
随随便便拉路边无辜人下水,这算是什么战场?
「啪嗒——」
砖堆下突然伸出一只修长白皙的手臂。
我一步一步走过去。
「宁也配跟我提战场?」
你见过偌大联军指挥所被一个尾玉轰掉、后方指挥和支援全数牺牲的战场吗?
你见过讨伐鬼boss的主角团,即使缺胳膊断腿和被腰斩,也要继续送人头的战场吗?
真正的战场,是武器碎成渣也得用身体顶上去。
真正的战场,是无数生命前赴后继、硬生生用鲜血填出来的胜利。
「我的刀断了,但我还有手和脚;
我的手脚断了,还可以用牙齿咬断你的喉咙;
我的牙被敲碎,还可以用铁头撞死你丫的!」
我举起一块板砖,在条野採菊的脑袋从砖堆下冒出来的瞬间,狠狠拍下去——
「长官,我祝您今天,c位出殡!」
我的手忽然被一个人拦住。
「好啦好啦,再打下去就要结仇啦。」
粗犷豪迈的笑声在耳边迴响。
「啊哈哈哈哈,条野这傢伙平时就是过于恶趣味,小朋友出出气就得了,别真闹出人命。」
我茫然地回过头,精神矍铄的白髮老者松开我的手腕,叉着腰笑呵呵道:
「条野你也是,我只是让你试探一下小朋友的身手,你干嘛搞出这么大阵仗?」
又是一阵噼里啪啦声,灰头土脸的条野採菊从砖堆里钻出来,扶着腰苦笑道:「谁知道小姑娘当真了。」
我木着脸,一句话都不想说。
特么我要是不当真,刚刚被埋在砖堆底下的就是我了!
要是真这样,我的面子往哪搁?我师父的面子往哪搁?派我卧底军警的特务科和酒厂面子往哪搁?被我打败的敌人们面子往哪搁?
还有那只追了太宰三条街、最后被我炖了的社会大鹅,它的面子往哪搁?
「老夫是猎犬的队长,福地樱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