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深吸一口气, 把吐槽压了下去。
太宰治,不愧是战力等于0.5只大鹅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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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把咲乐送回家时, 织田作正在照顾发烧的真嗣。另外几个稍微大点的孩子没在家,应该是上学去了。
「楼下西餐厅的老闆呢?」太宰轻声问道。
「前几天去九洲探亲了,还没回来。」织田作解释了一句:「谢谢你们送咲乐回来,改天请你们吃饭。」
我赶紧指了指太宰:「是他的功劳啦, 我只是个路人甲。」
织田作露出迷茫的神情,大概率是在迷惑我和太宰的关系吧。
但他只是偏头看了看太宰, 并没有多问。
离开织田作家后,我直接进入正题:「说吧,那个石头人偶怎么回事?」
太宰好像没听见我说了什么,自顾自地抬头看着路边的高楼,神情嚮往,目光沉醉。
「这座楼真不错啊,如果从顶层跳下,一定会迎来甜美的死亡吧。」
「这个高度跳下来不一定会死,也可能摔成终身残疾,更惨。」
我指着横滨最高的摩天轮,一本正经道:「那个应该可以,等升到最高的时候跳下去,保证死得不能再死,说不定还能登上当天的新闻头条,从此名流千古。」
太宰眼睛一亮:「对哦!而且在摩天轮上跳下来,感觉会是很悽美的场景呢。」
随后像是想到什么,他捏着下巴若有所思:「可是自己一个人去坐摩天轮是不是有些奇怪?」
我耸了耸肩,很随意地说:「那就找个愿意跟你殉情的女朋友呗。」
太宰治听了我的话,倒是直接愣住了。
片刻后,他敲了下手心,鸢色的眼眸大放异彩,好像开启了什么新世界。
「对哦,殉情!我之前怎么没想到还有这个办法呢!」
他用咏嘆调一般夸张的语气,面露感激的看着我,深情款款道:「小姐您真是我的心灵之友!殉情?嗯嗯,殉情!就这样愉快的决定了!」
他忽然拉住我的手腕:「小姐你愿不愿意——」
我扯回自己的手腕,木着脸打断他:「不愿意。」
太宰的手机铃声忽然响了。
「啧。」
他倏地冷下脸来,撇着嘴角,露出厌烦的、不悦的、仿佛吃了一大口鼻涕虫般的表情,接通电话后噼头盖脸就是一通训斥:「少了我你们难道就成了无法自理的婴儿吗?任务随便搞搞就行了,不要耽误我和我的心灵之友共赴黄泉!」
等等,谁跟你是心灵之友?谁要和你共赴黄泉?!
太宰挂掉电话,目光灼灼都看着我:「我可以请你喝奶茶哒!」
让太宰请一次客真不容易。
我十动然拒。
「小姐真的不愿意吗?」太宰指着自己,有点委屈地说:「是我长得不好看吗?明明在神社时你盯着我看了好久呢。」
「不,这跟长得好不好看无关——」
「我真的长得不好看吗?」
我盯着太宰那张如花似玉的脸,说不出违心的话。
于是——
「你好看,但是没有高穗由果好看。」
太宰的脸顿时垮下来:「我的情敌竟然是个女孩子?!」
「我还是跟你实话实说吧。」我挺直腰杆,语气肃穆道:「其实我是个女装大佬。」
太宰治一愣,目光下意识落在我胸前,声音都变了:「不、不可能吧?」
「有种东西,叫硅胶胸贴。」我直接把他的手带向我胸前:「要不要摸一摸,触感还挺真实的呦~」
在太宰治的手距离我胸前衣料还有一厘米的时候,他嗖地缩了回去。
「你要是还不信的话,现场验证下面也行,保证一个零件都不少。」说着我就开始解腰带。
系统都惊呆了:
【卧槽住手!这可是在大街上,来来往往都是人!您就这么想果奔吗?!】
我面不改色,语气十分无所谓:「是玛蒂达果奔,跟我高穗由果有什么瓜系。」
【……宿主,您可真是个狼灭。】
就在我解开腰带,拉开拉链,作势要继续脱裤子时,太宰治蹭蹭蹭地倒退三步,脸色铁青,露出十分勉强的微笑:「还是不用验证了吧。」
大街上已经有人注意这边了,甚至还有人指指点点。
我施施然地重新系上腰带,一抬头,看到太宰治像没骨头一样,生无可恋地倚着墙,离我远远的。
我朝他露出和善的微笑:「不是要请我喝奶茶吗,走吧?」
太宰:「……」
我兴致盎然地走在垂头丧气的太宰前面。以前总请他喝奶茶,这次得想办法榨回来。
「由果——」
太宰忽然开口。
我悚然一惊,扭头看向太宰治。
他并没有看我,只是仰着头,神色极为认真地看着路边奶茶店的看板牌。
阳光有些刺目,他没有遮挡,就那样正对着日光微微眯起左眼,一些幽黑的、粘稠的,仿佛絮状物一般沉重的东西好似退潮般远去,袒露出死水之下,犹如琉璃般漂亮清透的颜色。
他一字一顿道:「柚果蜜茶……就这家吧。」
原来是奶茶店的名字啊,吓我一跳,还以为掉马了呢。
而且,太宰他从来没有叫过我由果,从前叫我光头强,现在叫我无瓜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