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多重间谍真不是人干的活。
我想了想,决定再抛出一颗炸弹:「这个果戈里,他和俄罗斯的魔人——陀思妥耶夫斯基也有关系。」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再次集中在我身上。
「我之所以会失踪三个月,是因为被人敲了一闷棍嘛,这人是我的高中同学——准确来说,是魔人伪装成我的同学。他先接触我,趁我放松警惕时把我弄失忆,紧接着我就被果戈里捡到……由此可见,两人很可能是一伙的。」
「魔人?」福地樱痴回忆了一下:「啊,我想起来了,你师父当初还从我这里要了一份海关的监控视频,怪不得……」
原来是从您这里要的视频啊。
我心说。
安室透挑了挑眉,提出了十分犀利的问题:「你有没有想过,他们这伙人为什么会接二连三地找上你?」
「都怪嫂子过分美丽。」
我苦大仇深道。
安室透:「???」
总之,最后他们推测出结论,这两个俄罗斯裔犯罪者之所以会找上我,很可能与我的父亲有关。
把我敲失忆并且带在身边,是为了将我作为人质,确认我生父是否还活着;而果戈里加入酒厂,有可能是为了寻找我生父留下的东西。
至于他们寻找的是什么,目前线索太少,还没有定论。
说到这里,我忽然想起一件事。
之前在酒吧偷听费佳和他的属下谈话,他们提到过一个词——
「书。」我敲了一下手心:「他们在找的东西,是『书』。」
这就都圆上了!
难道他们接近我,真的是为了那个连我都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书」?
让我觉得很神奇的是,我说的大部分都是谎言,但冥冥中似乎有一双手,帮我全部圆了起来。
想到记忆碎片中看到的内容,我再次陷入迷惑。
所以这是「剧本」的功劳吗?
「书?」安吾先生和种田长官对视一眼,问我:「什么书?」
「说实话,我不知道。」我摇了摇头,语气凝重:「就是因为听到这个,我才会被敲了闷棍。」
能交代的我基本都交代了,最后公安、军警和特务科达成协作,特务科决定派出搜查官卧底酒厂。
我忽然觉得酒厂更惨了呢。
假酒容易上头,酒厂boss还是多吃点花生米吧。
而军警这边,则会着重调查我父亲的生平和人际关系。
结束会议后,福地樱痴单独把我留下。
「按照规则,你作为关系人应该避嫌。不过因为你的家庭情况比较复杂,你又是福泽谕吉的弟子,我信得过你,这个任务你自己看着办吧。」
我行了个军礼,正色道:「绝不让您失望!」
离开军警总部时,我又被条野採菊拦住。
他动作优雅地倚墙而立,双臂环胸,露出那种一惯笑眯眯不似好人的表情:「高穗,我之前好像从来没问过你,你失踪的那三个月,是不是过得还不错?」
想起开会前他说的那些似是而非的话,我一脸警惕地离他远了点。
「问这个干嘛?」
「没什么。」条野採菊话锋一转:「对了,那个玛蒂达你真不打算把他找回来?」
停顿片刻,他语气和善加了一句:「毕竟我是真心想跟他比比大小。」
「……」
这人什么毛病?
我扬起眉梢:「看来您对自己的尺寸很有自信咯?」
「是啊。」条野採菊加重语气,还煞有介事地点点头:「非常有自信。」
我挠了挠头,木着脸说:「那我联繫一下玛蒂达,问问他的意见,如果他同意,他会直接联繫你……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啊。」
「还有件事,借你的那本盲文书你看完没有?」
「上次你不是问过吗?」我露出狐疑的表情:「没看完,你要是有用的话我先还给你。」
「我问过吗?啊,可能是忘记了吧。」
条野採菊漫不经心道:「先放你那里,我用不上。」
他说了和上次同样的话,就先我一步转身离开了。
不太懂他最后是什么意思,我一脸茫然地离开军警总部,迅速给之前去过的牛郎店打了一通电话。
「喂,你们店里最『大器』的小哥哥是谁?我朋友有需要。」
店长有些犹豫:「这个……小姐,我们不提供这种服务哒。」
「他很有钱。」
听到这句话,店长的态度立刻就变了:「『大器』的小哥哥有的是,您的朋友想要多大尺寸的?」
「越大越好,我把我朋友的电话给你。对了,我朋友嗜好比较特殊,你们店的小哥哥打电话的时候,一定要自称玛蒂达,不然他不会付钱的……」
·
离开军警总部,我又跑了一趟异能特务科的图书馆据点。
我清了清嗓子:「安吾先生。」
安吾先生眼镜反着光,语气肃然道:「你和酒厂又是怎么回事?」
考虑到特务科的搜查员即将去酒厂卧底,我14岁就加入酒厂的事肯定瞒不住。
作为一个政府官员,违反命令跑到其他组织做卧底,连声报备也没有,这事往小了说,是我为弄清自己的身世,情有可原。
但往大了说,那些看我不顺眼、想踩着我上位的某些同事,完全可以藉此攻讦我背叛政府,伪造证据诬陷我勾结犯罪组织。毕竟都是千年狐狸,规则内玩聊斋,一个比一个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