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东西?
我今晚就是随便来看看,没抱着一定能找到什么的想法,听对方这样说,好像找到什么的希望还蛮大的?
我就说这人绝对不是单纯的小偷!
思绪纷呈间,我斟酌着开口:「不如我们合作吧?我在福利院内部,找东西更方便,而你可以给我提供外部支持。」
费奥多尔抬起头,幽深目光落在我身上,随后轻笑一声,移开目光,漫不经心道:「你想要什么外部支持?」
「钱、手机、热水袋……」我加重语气:「以及,一把手枪。」
我先提出要求,藉此放松对方的警惕,至于手枪,则是一种试探。
「手枪?」费奥多尔重复了一遍,微微颔首,矜持地说:「可以。」
通过这个回答,我弄清楚一件事——他弄到枪应该很容易,这说明他和俄罗斯的地下组织有密切联繫。
未来的魔人,在如今的年纪已经开始涉及犯罪了。
想想之前在鱼港思考哲学问题的太宰治,当时他轻轻松松从小偷那里偷到一千日元……你们这些小孩子都怎么回事?!
「既然要合作,我们不如坦诚一点。」
费奥多尔不准痕迹地打量着我,说道:「我们互相问对方问题,每次只允许问一个。」
「不,还是猜拳吧,输的人回答赢的人一个问题;如果平局,就各自回答对方一个问题。」
对于猜拳,我是非常有信心的,太宰都经常输给我。
现成的羊毛,不薅白不薅!
费奥多尔没花费时间考虑:「那就开始吧。」
我弯了弯唇角:「提前说明,我第一局出石头。」
听我这样说,费奥多尔明显地愣了一下,大概是没见过这么玩猜拳的。
我的心底里有无数个念头涌起,它们在疯狂转动:听我说出石头后,他第一个反应是出布,但是很明显,石头是我放出的烟雾弹,故意让他出布,所以我会出剪刀;想明白我会出剪刀,他会选择出石头,这时候我就应该出布才能赢他,但是考虑到费奥多尔这个傢伙反侦察能力极强,最后出的一定是剪刀……
综合考虑,我出石头!
然后,费奥多尔出了布。
我:「……」
咦?!?!?!!!!
看到我很意外的样子,费奥多尔茫然地歪了歪头:「你既然打算出石头,我为了赢你当然要出布,结果是註定的,你为什么还会露出这种表情?」
「……我以为你会出剪刀。」
我话音含煳,迅速说道:「好了你的问题问完了,我也回答你了,第二局我会出剪刀。」
然后我出了布,费奥多尔出了剪刀。
男孩挑了挑眉,一脸无辜道:「你不是说你出剪刀吗?我都故意放水让着你了,会输完全是因为你的不诚信吧。」
草!
我好想在他美丽又无辜的脸上揍一拳。
「我就乐意出布,你管得着嘛!」我咬着牙说:「继续!」
这次我不再说自己要出什么,结果……我又双叒输了!!!
费奥多尔的目光从我出的剪刀上划过,又不着痕迹收回目光,唇角微微翘了起来。
「为什么这次不说自己出什么?」
「还是那句话,我乐意,你管得着嘛?!!」
接下来的猜拳,我们之间各有输赢,基本在我赢一局之后,费奥多尔也会赢一局。
我可能被对方套路了……不是可能,是一定!
之前和太宰玩猜拳,他都是在让着我吧?
混蛋啊,亏我还这么自信以为可以薅羊毛!
费奥多尔:「你叫什么?」
我:「宇智波葡萄。」
我:「这座房子的前主人现在在哪里?」
费奥多尔:「不知道,他失踪了。」
费奥多尔:「你为什么对房子的前主人感兴趣?」
我:「他是我爸。」
我:「房子的前主人曾经是做什么的?」
费奥多尔:「他是『死屋之鼠』的前首领。」
死屋之鼠?
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我心下一窒。
这个组织八年后的首领,是魔人费奥多尔。
还有个问题,既然德米特里耶夫是死屋之鼠的首领,那特务科的档案上为什么写着他是酒厂的人?
难道他也是二五仔?
「还是互相提问吧,这样可以节省时间。」
「行吧。」我恹恹道。
「你父亲有留给你什么东西吗?」
「除了十分差劲的印象,他什么都没给我留下。」我顿了顿,问道:「你为什么要找『那个东西』?」
他不一定会告诉我他找的东西是什么,但是我可以借他的回答,猜测他在找什么。
「它或许可以解答我的一些疑惑。你为什么又想找到那个东西?」
我连「那个东西」是什么都不知道。
不过联想到之前从西格玛那里看到的记忆片段,也许费奥多尔想找到的是能够实现愿望的『书』?
「我想知道我身世的秘密。你的疑惑是什么?」
费奥多尔沉默下来,良久,他轻声说:「我的疑惑是,人生、或者说世界,可以像游戏那样开启新的周目吗?」
新的、周目?
我心下一凛,面上不显,摊开手开着玩笑:「如果有的话,那我这张脸一定花了好长时间才捏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