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瑟的任务是陪孔夫子溜达，武侠世界大融合项目落地负责人是况国华，孔夫子想立一立规矩，这事儿他可做不了主。


    “行，孔圣就是孔圣，看问题就是通透，这世界是该立一立规矩了。”联系况国华他如此说道。


    “老夫向来以理服人，以德服人，咱这周边都有哪些势力啊。”得了许可孔夫子整个人斗志昂扬了起来，吃着花生米喝着小酒，喜不胜收。


    “有全真教、华山派、还有您老刚刚打跑的古墓，剩下的就是些宗族和武馆了。”萧大王道。


    “得嘞，咱走。”孔夫子雷厉风行，跟他那句“朝闻道，夕死可矣”不谋而合。


    “萧哥咱走。”卢瑟也是人来疯，如此特立独行的孔夫子让他大开眼界，很想看看孔夫子是有真才实学还是吹牛逼。


    萧大王难为情道：“最近肚子不舒服我就不去了，哈哈。”


    卢瑟咦了一声，萧大王还拉肚子，琢磨了一下明白了，这段时间关于他是华筝还是穆念慈的儿子事儿弄的沸沸扬扬，出去了一定会被人指指点点的，萧大王一辈子都受不的委屈，出去了非发疯不可。


    “我们也不去了，你到地方了，用得着我们，我们直接瞬移过去就是了。”京子和米山大叔道：“我们陪陪萧大哥。”


    这俩精细鬼。


    卢瑟无语，能把技能这么用也是没谁了。


    “行行行，爱去不去谁稀罕似的，去备马。”卢瑟不悦道。


    “咱走着去，正所谓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吗。”孔夫子摸着胡须笑咪咪道。


    “这个怎么理解？”卢瑟问道。


    “这不是《论语》里的，出自董其昌《画禅室随笔——卷二》。”孔夫子道。


    卢瑟一拍脑门，被孔夫子《抡语》弄的魔怔了，现在一听他说名言就以为是论语里的。


    孔夫子身高腿长，走路带风，一步顶别人两三步，走三两步按一下剑柄，走一下按一下。卢瑟后腰挂着链子刀按着刀柄，小短腿儿来回倒腾，跟儿子撵爸爸似的满脸的焦急。


    孔夫子突然停了下来，撵他的卢瑟差点撞在一起：“夫子有事？”


    “老夫周游列国之时身边七十二贤，三千弟子，这猛地孤身一人颇有些不习惯。”孔夫子道。


    就这事儿啊。卢瑟笑道：“有句话怎么说的，习惯习惯着就习惯了。”


    孔夫子一脸难怪你混不上去的表情看着卢瑟，然后提携后背似的捏着他的膀子，语重心长，道：“老夫缺个抱剑童子，懂？”


    卢瑟瞄了一眼不断下降的mp，脸上挤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道：“懂懂懂。”


    见孔夫子把手拿开，心里暗暗松了口气，不过又犯难了，道：“夫子，虽说在这儿地界买个人当丫鬟童子不是啥问题，可咱局里有规定······您老看我怎么样？”


    抱剑童子这活儿他能干啊，不就是抱着夫子的“德”剑跟在夫子身边不说话，等夫子啥时候说“剑来”，上去把剑递给夫子就成了。


    孔夫子闻言上下打量卢瑟一番，微笑地摇头，答案不言而喻。


    “为啥啊？”卢瑟有些不高兴，他卢某人虽然不是正式工、十庭柱、分区领导，但在局里也是一号人物，给你当抱剑童子委屈你了。


    “太丑。”孔夫子直言不讳。


    丑？


    夫子你老什么审美啊，咱跟平平无奇古天乐、毫不起眼焦恩俊、獐头鼠目严屹宽比是比不了，却也是中人之姿啊。


    看看夫子鼻孔外翻，眼睛凸出，大暴牙齿，大耳垂肩，双手过膝，身材不匀······奇人异相说的就是这位。


    卢瑟按照孔夫子的相貌做比对，要找符合孔夫子审美的人当抱剑童子的话，估摸着不好找。


    “夫子，再走十余里就到终南山了，古墓派您老已经收拾过了，咱直接上重阳宫。”重阳宫卢瑟熟，来了好几次都不怎么愉快，恨屋及乌的第一站就上重阳宫。


    卢瑟心眼也不大，可以这么说，但凡有点本事的心眼都不大。


    “温故而知新，可以为师矣。”孔夫子摇头道：“即使是打同一人，每次也能有新的体会，打的多了一个人当一个师也是可以的。”


    “好极好极。”卢瑟忙拿出平板电脑把这句话记下来。


    “记它作甚，浪费笔墨。”孔夫子不悦道，他要立规矩日后江湖乃至天下都会遵守它的规矩，记也是白记。


    卢瑟觉得孔夫子这话有点大，一个人的话在江湖上形成一两条潜规则已经能流芳千古了，你老这却想“言出法随”视天下群雄无一物，这口气太大了，卢瑟表示自己有点背不住。


    正说着前方脚步声纷乱，间隙有咻咻的破空声。


    卢瑟闻声眯缝着眼睛看去，便见全真教的人和古墓派的人，想了想琢磨过来这是来找场子来的。


    有本事的人心眼都不大，报仇不隔夜，如孔夫子所言：朝闻道，夕死可矣。


    早上知道去你家的路，晚上就弄死你。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那是给没本事人下台阶用的。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二十年也不晚啊，相应的三十四十年也不晚，熬死仇人也算报仇不是么。


    王重阳、林朝英第一纵队。


    全真七子、脸上还带着被门拍的红印李莫愁、小龙女及孙婆婆第二纵队。


    第三纵队就是全真教的虾兵蟹将喽。


    “呦，来的人不少啊。”孔夫子眯缝着眼睛看了一下，来了有上百人，符合他“七十随心所欲”的基本线，边脱衣服边道。


    王重阳落地，看是卢瑟和一个没见过的老人家，疑惑地看向身边鼻青脸肿的林朝英，一脸你拿我寻开心是吧的表情。


    心里还琢磨，是不是林朝英神经病又犯了？犯病了你霍霍我就行了，把旁人拉进来是怎么个意思？话说回来放眼天下除了我王某人谁受得了你啊？莫名其妙复活，咱也没了抗蒙（金）的心思，不行咱俩也别傲娇了，凑合过得了，今年年底结婚，明年年初全真古墓合并，后年生个少掌门啥的岂不美哉。


    “你帮不帮吧！”见王重阳一脸不信的样子，林朝英当场就炸毛了。


    我是什么人别人不清楚，你姓王的能不清楚？就差自荐枕席，捣鼓小王了，你却不信我说的话。


    渣男就是渣男，果然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听见我被打了第一反应不应该是提着剑不管三七二十一先砍了再说。


    呸！男人都是大猪蹄子。老娘瞎了眼了当年看上你了。


    孔夫子不知道俩人之间的互动，把长衫甩给卢瑟，活动着脖子四肢捏的左右拳头啪啪啪响，卢瑟再次见识到孔夫子背肌形成的“德”字纹路。


    “帮帮帮，没说不帮。”王重阳一脸怕了你的表情，道：“帮之前我得先问问清楚吧。”


    “有啥问的，咱俩双剑合璧斩了此獠再说。”林朝英恶狠狠，咬牙切齿道。


    “哈哈哈，这小姑娘到是挺对老夫脾气。”孔夫子笑道。


    “闭嘴，有你啥事。”王重阳呵斥。


    神经病的朋友铁定是神经病，古墓派的人爱脑补，王重阳也不例外，顷刻间脑补了一系列诸如孔夫子看林朝英貌美，调戏不成，出手伤人的情节。


    心说，我跟林朝英这么多年都没调戏一下，你这老头却出手调戏，真是世道变了，没人把五绝当回事了。


    好好好，今日老夫就让你看看五绝的手段。


    “师傅，您要小心些。”不知道是王处一还是丘处机上来小声在王重阳耳边小声嘟囔，边说边用眼神射卢瑟。


    孔夫子深浅都是林朝英口述的，林朝英实力强不强要看对谁。对王重阳能把他头打烂，对其他人就不好说了，懂的都懂，但卢瑟的实力却是整个重阳宫有目共睹的。


    卢瑟心里咔嚓一下，忙给自己带上龙套光环，把主场交给孔夫子，他也想看看孔夫子的深浅。


    “跳梁小丑不足为惧。”果然带上龙套光环，王重阳一看立马不屑地给了八字评语。


    全真七子是急得不行，你一言我一语说着卢瑟的强大，不过想了想师傅他老人家或许说得对。在他眼里卢瑟或许还真是跳梁小丑，只怪自己学艺不精，弱了师傅的名头，弱了全真教的名头。


    “我说打不打，不打老夫可要先动手了，事先说明老夫先动手可就没你们动手的机会啦。”孔夫子见对面嘀嘀咕咕，嘟嘟囔囔半天不动手心里烦躁道。


    瞧把你狂的呦。


    所有人都愤怒看向孔夫子，这时候一把少年音突兀的传来。


    便见一锦衣少年手持长剑骑着白马飞驰而来，在两方人马当中拉动缰绳，白马嘶鸣人立而起，少年翻身下马。


    见少年长身玉立，眉清目秀，甚是俊美，俊比再兴，美若好女。


    少年向四方行礼，道：“小子福威镖局林平之见过诸位，小子随父公干一时贪玩不慎走散，路遇在此，见双方剑拔弩张，似有私愤，所谓冤家宜解不宜结，何不坐下来说之一二，若不是什么血海深仇不如小子做东请之一二，双方罢手叫个朋友何如？”


    行止有礼，外柔内刚，文雅谦逊，淡然沉静尤其是双眸清澈无邪，一看就是刚出来还没遭受社会毒打的翩翩少年郎。


    卢瑟听他说自己是福威镖局林平之，想来八九不离十，忙过去小声给孔夫子把小林子介绍了一下。


    “此子身姿美妙，富贵都雅，丰神如玉很适合当老夫的抱剑童子。”听完卢瑟的话孔夫子眯缝着眼睛笑眯眯打量着林平之越看越喜欢。


    卢瑟的脸却耷拉下来，孔夫子不是审美跟其他人不一样，而是真的觉得自己丑，怕自己给他当抱剑童子辱没他的名声。


    孔老二真真不当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