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洛岩这么问，程行站起来，走到洛岩身边。


    “总司令，请恕我直言，我认为，第三文明已经不复存在！”


    程行这么说，把大家全唬住了。


    “我是说，第三文明人类全死了，只剩下一些智能机器人了。”程行苦笑着解释。


    洛岩觉得有道理，连连点头：“我看这事八成是真的，我们要研究的，可能是第三文明机器人的心理问题。”


    程行认为这个思路的方向是正确的。


    问题是怎么研究呢？


    在林薇薇的建议下，洛岩不得不把马斯克请到了司令部，只有马斯克是个跨越了人类和机器人的物种。


    果然，马斯克来了，立马发现了自己的价值，那一顿演讲，直讲得洛岩头昏脑热，白眼珠子乱翻。


    等到马斯克讲完了，只见洛岩跟霍金那样，斜倒在了轮椅上，嘴角哈喇子直流。


    小四不知何时跑了进来，盘在洛岩的腿上，瞪着大眼在认真地听讲。


    站在左边的叶纹，趁人不注意，抓着小四偷偷给洛岩擦了擦嘴角。


    站在右边的林薇薇，轻轻摇晃洛岩的胳膊：“总司令，快醒醒。”


    洛岩带头鼓起了掌。


    趁着掌声，洛岩一把推走湿乎乎的小四，问两边的美女：“你们谁能给我翻译一下？”


    叶纹装作没听见。


    林薇薇只好用稍大一点的声音说道：“根据我的理解，我认为马老说得很到位，智能机器人只关心两件事，正确和效率。其实正确和效率也只是人类特有的词汇，它们并不像表面那么容易让人理解。”


    洛岩听到这儿，差点又睡着了。


    林薇薇只好举例说明：“比如马老举的那个例子，就很精彩！总司令您下令举办的钓鱼大赛，虽然没什么意义，马老却发现比赛过后，咱们的工作效率反而提高了。所以那场表面上是错误的钓鱼比赛，其实是正确的！”


    “嗯，很有道理，请继续！”洛岩给马斯克竖了个大拇指。


    林薇薇只好硬着头皮往下说。


    “马老提醒我们，所有的机器人都不能长时间陷入哲学思考状态。因为随着它们思考的深度和迭代，它们的运算速度会越来越快，最终都会烧坏脑袋，过热而亡。”


    “真是太有道理了，别说机器人了，咱们人类也不能这么玩！”洛岩摸着自己的脑门说道。


    “总司令，我感觉，他们请的不是保姆，而是主人！”岳宇突然开窍了。


    “对！但我们不要冒然行事，还是按照第三文明的安排，配合它们玩这场游戏。”洛岩笑了：“不过，这事也不能过于被动，比如，咱们得盯着那些冰冻起来的蜥蜴人，可别让他们真的活过来。”


    “总司令，您放心好了，都冰冻了八九亿年了，即使活过来，也是个半瘫。”马斯克经过简单计算，瞬间得出了这个科学结论。


    众人都不会笑了。


    两个小时后，第二批一共200名队员戴上大圆球头盔，开始玩意识战。


    这一次，孤独遗舰没让他们重温恶梦，而是让大家随意在巨舰内走动，一些无关紧要的按钮可以尝试一下。


    洛岩没有去现场，而是在司令部里观看。


    司令部人工智能可以拼凑所有队员的大脑成像，整合成一个相对完整的图像，用大家熟悉的客观视角，投放在大屏幕上。


    这感觉，像是放小电影，总有一些部位是打上马赛克的。


    这次带队的是谭信总参谋长。


    谭信带着一帮医学专家，兜兜转转，来到了一个密封的房间内。


    按照谭信此时脑中所想，他感觉并不是真正地进入了那个房间，像是自己的灵魂飘了进去。


    “有意思，本来就是意识战，谭参谋长竟然把自己的意识又整出一个分身。”洛岩笑道。


    “他可能过度投入了，忘了这点。”岳宇副司令也笑了。


    那个完全没有光线的房间有很强的防护措施，里面整整齐齐地陈列着三千多个五米长的金属罐，每个金属罐里躺着一具蜥蜴人尸体。


    “这比我们的逃生舱强多了！”洛岩看到这种先进设备，联想到自己差点被圆球逃生舱给整死，就有一种想抢过来的冲动。


    谭信带着几个人在这个房间里逗留了很长时间，他们在研究这些蜥蜴人是否还有复苏的可能。


    “他们发现了方头舰长！”叶纹指着一块小屏幕说。


    有一个队员找到一个金属罐，上面写着两排文字，那是舰长和小恐龙的名字。


    这个金属罐还显示了一串数字，现在也能准确地翻译过来：“生命体存活概率为0.0001”。


    跟马斯克猜测的差不多，经历八九亿年的时光，方头舰长和小恐龙只有万分之一的生存率，这跟死亡几乎没有什么区别了。


    谭信跟那个队员交谈了几句，让大家都去查找生存率。


    一会儿功夫，几个人查找了几百个金属罐，结果发现，方头舰长的生存率竟然是最高的，绝大多数金属罐显示的数字是零。


    这时，有一个机器人向谭信走来，可能是发现了谭信这个小队对他们主人的死活感兴趣，跟谭信交谈起来。


    谭信被领到一个操作台前，因为有了第一次的经验，这个位置很高的操作台，下面被垫了一米多高的凳子。


    谭信倒是不用跳了，但还是要举着手才能操作。


    这是那三千多具冻尸的管理系统，谭信经过几个操作，发现几乎所有的灯都熄灭了，只有二十多个金属罐还亮着灯，显示的生存率都低得惊人。


    在那个屏幕的下方，有一条奇怪的符号。


    “不好，有辐射！”谭信翻译出文字后，吓了一跳。


    但他很快镇定下来，并非发觉自己是在意识战，而是看到那个辐射值也低得很，只有原先的千分之一！


    这是某种来自外星文明的固定辐射器！


    那个机器人在屏幕上按了几下，出现了孤独遗舰的全息图，在舰壳外有六处亮点，它们就是辐射源，攻击目标全部指向那间密封的停尸房。


    它们仍然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