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丧尸，覃风一时间有点惊愕，死而复生的活死人么，如果自己被传染了死后也会变成这种东西，想想就恶心。


    终究覃风的脑子很好使，他一下子想明白了，反而有些放心。


    是的，假设外面全部是疾跑如风的“狂人”，他几乎是不可能外出活动的，否则就是被撕碎的后果，最终只能够封闭在钢筋水泥的房屋里等死。


    而如今，换做是迟钝的僵尸的话，自己不仅能够可以通过速度优势甩开距离，甚至可以在近身战斗中打倒、干掉它们。


    覃风没有立即把心思透露给小丽，就在他返回卧室前，巷子里的第二只僵尸才迎来新生，摇曳的影子似乎经不起风吹。


    覃风带着一份思绪回到床上，想前想后竟一夜无眠，但他想到很多推断。


    “狂人”应该是病毒的感染者和携带者，似乎还残留着人性，但其中又夹杂着兽性，然而它确确实实是“活物”，只不过会在数日内就会被病毒夺取生命。


    既然是病毒的话，就一定会有治愈的方法，当然也会有成功抵御病毒的幸存者或免疫病毒的人出现，有条件的话，一些医学方面的幸存者或许还能研发出疫苗。


    那些“丧尸”从远处观察的情况来看，它们似乎已经死过一次了，应该不再是活物，像电影里一样，也就意味着它可能会腐败，至少会腐烂或硬化、脆化什么的。


    无尽的黑暗中，覃风似乎看到了曙光，是的，噩梦也变得不一样了，以前许多次噩梦里，他都是带着家人逃窜、躲藏，最后被凄惨地撕碎……


    现在不一样了，若是对付这种迟钝的丧尸，覃风有了击败它们的信心，即使还没有经过实践检验。


    有一个声音发自心底告诉自己：“我想，活下去，才不会败给这种家伙”


    新的早晨再一次到来，覃风又睡了一次懒觉，难得睡得好这么一次。


    醒来天也才刚刚亮，毕竟是早春，覃风独自站在阳台，灰色的阳光透过窗，倾洒在他的脸上。


    城市的建筑业和工业停止了，电力时代和信息时代也一去不复返了，垃圾处理站的洒水车再也不会在凌晨四点冲洗街道的尘埃，而前阵子的各种火灾也差不多消停了吧，空中蔓延着黑灰色的余烬，将世界染成黯淡的颜色，或许比黄昏的感觉还差一些。


    “我想出去看看”，对于这样的想法，小丽和覃风吵了两三次，至于具体内容和过程，没有记录的必要。


    覃风就是这样，一直探索着“意义”本身，对于日程中不值一提的事情，总是忘得很快，反正他已经做了决定。


    过去每次下班回家，小丽曾多次问他，今天做了什么？答案是：不记得了，不重要的东西并不值得记住。


    阳台上，覃风坐望着外面的“景色”。他是一个果断但绝不冲动的人，只不过觉得还需要观察一下。


    白天的光线让这个世界清晰了一些，让覃风可以细细观察那些家伙。


    那些丧尸们躲在阴凉处，它们看上去是那么的蠢笨，灰色或褐色掺着血色的躯干生硬地拖行着，上面挂着破旧难堪的布料，偶尔转动头部，即使直视过去也只能看见两眼空洞。


    它们看得见我吗？至少覃风没有任何对视的感觉，而对面也若无其事的移动着脸，就好像单纯是一个平移动作而已。


    等到阳光最暖的时候，覃风终于等来了他所期待的可能性：一个冒险小队。


    无论在何种情况下，都不缺勇者，两个年轻男人从旁边的城中村快步走了出来。他们穿着那种普通看着挺轻便的服装，一人手持钢筋撬棍，另一个人拿着长竹竿，大概是从某个自建房的工地捡来的。


    巷子里四散着丧尸，预期内注定是一场遭遇战。


    奇怪的是，场面的开局并没有像覃风想象的那样发展，最前面的丧尸似乎应该“看”到了，但它并没有对正前方有任何的反应。


    两个年轻男人一个拿竹竿一捅，丧尸身子一歪，另一个撬棍一敲，两下、三下结束战斗，看来经验丰富配合良好，结果也就那样吧，给人一种so easy的感觉。


    冒险小队似乎也受到了鼓舞，精神面貌随之一振，覃风禁不住想呼唤一声，但情景很快发生了变化。


    暗处不知何时又走出了几只丧尸，接着，打斗的声音吸引了更远的丧尸，不知不觉就形成了合围。


    两个年轻男人一下陷入困境之中，虽然他们有勇气有自信地打了起来，但在打倒第三只丧尸之前。


    一个看起来蠢笨蠢笨的丧尸从背后抓扯并试图咬了拿竹竿的青年一口，不懂是否有伤口，但从他略显污浊的脸上，覃风看到了绝望。


    沾到就有可能被传染么？还是已经被撕出了伤口？这些似乎都不重要了，随着青年的惨叫，更多的丧尸围了过来，从一开始的四五只到八九只，湮没了两人。


    “谢谢”覃风作为唯一的观众，从这场战斗中获益良多。


    “你们又是谁呢？”丧尸们步履蹒跚行动迟缓，讨厌阳光而嗜好血肉，视力几乎为零但保留有听觉，似乎还可以依靠嗅觉。


    虽然直接叫它们丧尸也没什么，但覃风想了一个更加温和的名字：行者（walker）,算是致敬那部曾经大火的美剧《行走的尸体》吧。


    不过那个美剧后面的剧情并不好看，算是烂尾了吧？丧尸们成为打酱油的，人们之间勾心斗角反而成为主流，现实会不会变成那样呢？


    变成那样是不是意味着更好一些？至少说明人们形成团体，能够更轻易的抵御丧尸的威胁。


    人和丧尸，或许人比丧尸更可怕。


    “我怕……”那是小丽唯一的意见，害怕一切未知，害怕肮脏的死亡的东西，害怕覃风离开不再回来，毫无意义。


    覃风不知道花费了多少口舌，犹豫徘徊挣扎中又过了一天，终于“告诉”小丽他要出去的决定，过程毫无意义，他只记得最后达成的约定：“我会死在你之后的，不会留你孤单一人的，乖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