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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血影困斗:绝处生机

    血月如同一团巨大的绛紫色幕布,将整片菌丝森林严严实实地染成了诡异的绛紫色。


    月光洒下,在钟乳石柱上跳跃,映出奇异的光影。


    顾渊如一颗失控的流星般坠下,他心急如焚,拼命想要止住这可怕的势头,终于在撞碎三根钟乳石柱后,身体才堪堪停住。


    后背新生的冰晶鳞片与粗糙的岩壁剧烈剐蹭,发出簌簌的声响,鳞片纷纷剥落,那触感就像无数细小的针在扎着他的后背。


    他抬手抹去嘴角渗出的幽蓝血丝,看着掌心,发现掌纹里游动着细小的霜花。


    心中一阵慌乱,他意识到,昨夜吞噬的那个冰系猎杀者的力量正在失控。


    “不能让这股力量毁了我,更不能连累同伴!”他暗暗咬牙。


    “它胸口嵌着药老的翡翠杵!”灵风咳着血沫,像一颗被击中的炮弹般撞进岩堆。


    少年药师染红的十指仍在飞速结印,他焦急地大喊:“菌丝寄生体在模仿宿主记忆......那怪物可能残留着师父的意识!”


    柏瑶双手快速结印,治愈光团从她手中飞出,如同璀璨的星辰,在顾渊伤口上炸成碎星。


    那柔和的光芒包裹着伤口,让他感受到一阵温暖的治愈之力。


    突然,少女脖颈的十字架吊坠变得滚烫,仿佛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在涌动。


    圣光如同一把利剑扫过怪物躯干,某个头颅的鸟嘴面具应声碎裂,露出半张布满菌斑的老人面孔。


    “师父!”灵风嘶吼着,眼中满是悲愤,掷出药囊,黄绿色粉末在触须群中燃起磷火,那火焰在黑暗中闪烁,散发着刺鼻的气味。


    顾渊的骨翼猛然张开,如同一对巨大的黑色羽翼,带着凛冽的气势。


    血荆棘如同灵活的毒蛇刺入岩壁,就在这刹那,他看清了暗影怪物胸腔内跳动的翡翠药杵。


    那物件散发着诡异的光芒,正将菌丝转化成漆黑的血液,顺着十二对肋骨注入每个头颅。


    血阶瓶颈裂痕里的幽蓝火焰突然暴涨,他的耳边响起冰川崩裂的轰鸣,仿佛整个世界都在崩塌。


    他心中一凛,对着柏瑶大喊:“退后!”同时将柏瑶推向溶洞深处的晶簇丛。


    少女踉跄间扯断项链,十字架坠子滚落时竟在地面灼出焦痕。


    某种古老的共鸣在顾渊颅腔内震颤,他的脑海中瞬间浮现出三天前吞噬的那个教廷骑士,其血液里似乎藏着类似的圣纹。


    “这共鸣意味着什么?是机遇还是更大的危机?”他来不及细想。


    暗影怪物六只利爪同时凿击地面,菌丝浪潮裹挟着碎石形成旋涡,仿佛一个巨大的黑色漩涡要将一切吞噬。


    顾渊的血荆棘甫一接触就染上墨色,那墨色如同腐蚀剂,迅速蔓延。


    左臂铠甲突然凝结冰霜,他咬着牙,借着骤然增强的防御力硬扛下触须鞭击。


    虎口崩裂的鲜血却在半空凝成冰锥,深深扎进怪物右眼。


    “喀啦!”冰锥被菌丝绞碎的脆响中,顾渊嗅到一丝药香,那熟悉的药香让他想起了药老。


    灵风不知何时攀上了怪物脊背,少年咬破舌尖将精血喷在药杵上,翡翠表面立刻浮现龟裂的符咒。


    “它把师父炼成了共生体!”灵风的哭喊混着血雨坠落,“顾哥,打碎那根......”


    猩红触须洞穿少年腰腹的瞬间,顾渊的视野突然蒙上淡蓝滤镜。


    濒死触发“猩红暴走”的临界点,他的眼睛如同透视镜,看见菌丝网络里流动的能量轨迹,看见翡翠药杵与三个头颅间的能量导管,甚至看见柏瑶藏在晶簇后颤抖着划破手掌——她的血在圣光中蒸腾成金色雾气。


    “原来如此。”顾渊咧开嘴角,獠牙刺破下唇,心中涌起一股决绝。


    他主动震碎胸甲,任由幽蓝血液浸透冰晶鳞片。


    当暗影怪物的主头颅张开足以吞下马车的大嘴时,他踩着激射而来的触须逆冲而上,骨翼边缘凝结的冰刃划出完美弧线。


    翡翠药杵的碎裂声与柏瑶的惊呼同时响起。


    顾渊的指甲深深抠进怪物胸腔,菌丝喷涌的漆黑血液浇在冰甲上腾起毒雾,那毒雾刺鼻难闻,让他有些头晕目眩。


    某个熟悉的老者叹息在耳畔炸响,他的脑海中浮现出药庐里捣药的身影,看见灵风偷喝药酒被师父敲脑袋,看见翡翠药杵在月夜下泛着安详的微光。


    “师父......”顾渊的暴走状态突然中断。


    冰甲消融的刹那,暗影怪物残存的两个头颅狠狠咬住他双肩,菌丝顺着伤口疯狂涌入。


    血阶瓶颈彻底破碎的剧痛中,他竟露出释然的微笑——那些不属于自己的记忆碎片里,老药师临终前将药杵刺进心口的画面格外清晰。


    柏瑶的圣光突然照亮整个溶洞,如同白昼降临。


    少女不知何时站在菌丝旋涡中心,掌心血痕绘成的十字架迸发炽白光芒。


    顾渊体内乱窜的菌丝发出尖啸,暗影怪物吸收的圣光能量通过血液链接反噬自身,翡翠碎屑在它胸腔内燃起青火。


    “就是现在!”灵风甩出浸透药液的银针。


    顾渊趁机挣开利齿,暴起的血荆棘裹挟着冰刃刺入怪物能量节点。


    当第三颗头颅滚落时,他听见血域深处传来锁链崩断的声音,某种比冰川更凛冽的力量正在骨髓里苏醒。


    濒临溃散的菌丝突然剧烈收缩。


    暗影怪物残躯化作流动的沥青状物质,朝着溶洞顶部裂缝逃窜。


    顾渊想要追击,却发现左腿不知何时被菌丝同化成半透明晶体,幽蓝火焰在经络间忽明忽暗。


    每动一下,都有钻心的疼痛传来。


    柏瑶的治愈术刚触及伤口,整个溶洞突然剧烈震颤,仿佛大地都在咆哮。


    某种超越血月威压的高温从地脉深处涌来......菌丝森林在高温中扭曲变形,暗红岩壁渗出沥青状的黏液,那黏液散发着刺鼻的气味,滴落在地上发出滋滋的声响。


    顾渊左腿的晶化部分已蔓延至膝盖,幽蓝火焰在骨髓深处啃噬神经,那疼痛让他冷汗直流。


    柏瑶的圣光屏障在热浪中忽明忽暗,少女掌心渗出的金血在地面绘出焦黑的十字裂痕。


    “退后!”灵风突然拽着柏瑶扑向钟乳石柱。


    少年药师腰腹的贯穿伤还在渗血,指尖却精准弹出一串浸泡过药液的银针。


    那些细如牛毛的暗器刺入灼热岩层,竟在瞬间凝结出冰蓝色的霜花,那霜花在高温中迅速融化,发出丝丝的声响。


    地脉深处传来的轰鸣愈发清晰,如同战鼓在敲响。


    顾渊踉跄着用血荆棘撑住身体,冰晶鳞片在高温中蒸腾起幽蓝雾气,那雾气缭绕在他身边,让他仿佛置身于梦幻之中。


    他忽然注意到菌丝网络的异常震颤——那些本该溃散的黑色丝线正朝着溶洞顶部汇聚,仿佛在编织某种茧状结构。


    “当心能量反噬!”柏瑶的警告被震耳欲聋的爆裂声吞没。


    整片钟乳石穹顶轰然炸开,裹挟着暗红菌丝的岩浆瀑布倾泻而下,那岩浆如同红色的河流,带着炽热的温度。


    顾渊本能地张开骨翼护住同伴,却在热浪中闻到熟悉的硫磺味——那是三天前遭遇过的高阶火系变异体的气息。


    猩红触须破开岩浆的瞬间,暗影巨兽的残躯已膨胀三倍有余。


    十二对肋骨间涌动的翡翠碎屑燃起青火,三个新生头颅的鸟嘴面具布满血色纹路。


    最中央的头颅突然张开深渊巨口,漆黑光球在獠牙间凝聚成实体,那光球散发着恐怖的气息,仿佛能吞噬一切。


    柏瑶的十字吊坠突然悬空而起。


    圣光屏障与黑暗能量碰撞的刹那,顾渊听见自己脊椎传来冰层碎裂的脆响。


    昨夜吞噬的冰系猎杀者记忆突然翻涌,他恍惚看见某个燃烧的实验室里,穿着防护服的科研人员正将翡翠药杵刺入培养槽......


    “发什么愣!”沙哑的暴喝划破热浪。


    赤红身影从溶洞裂缝疾射而入,燃烧的锁链缠住暗影巨兽即将发射的黑暗光球。


    来人身着焦黑的皮质风衣,乱发间跃动的火焰照亮棱角分明的脸庞,右眼被机械义眼取代,齿轮转动的红光正与血月共鸣。


    苍炎甩动锁链的力道带着某种韵律。


    火焰顺着铁链纹路螺旋攀升,在触及黑暗光球的瞬间炸开万千火星。


    顾渊瞳孔骤缩——那些火星落地即燃,竟在菌丝地面烧出梵文般的焦痕。


    “冰小子!”陌生人朝顾渊扬起下巴,机械义眼闪过数据流蓝光,“堵住东南角的菌丝导管!”他说话时扯开风衣前襟,露出心口嵌着的赤红晶石。


    那物件散发的热浪扭曲空气,竟与顾渊体内的冰系能量产生诡异共鸣。


    暗影巨兽发出混杂着电子杂音的咆哮。


    新生触须突然分泌黏液熄灭火焰,漆黑血液顺着锁链腐蚀苍炎的护腕。


    柏瑶的治愈光团及时笼罩陌生人烧伤的手掌,圣光与火焰接触的刹那,竟在溶洞上空折射出彩虹般的光晕。


    “有趣。”苍炎咧嘴露出犬齿,徒手扯断被腐蚀的锁链。


    他后仰躲过触须横扫,燃烧的军靴在岩壁借力反弹,整个人化作火焰流星砸向怪物脊背。


    “西南角三寸!”他的吼声混着爆炸声传来。


    顾渊的冰晶左腿突然恢复知觉。


    血荆棘刺入苍炎指示的方位,冰刃切入菌丝网络的瞬间,他感受到能量流动的微妙震颤。


    两种相斥的能量在血管里冲撞,昨夜吞噬的冰系记忆与此刻的灼热产生化学反应,竟在视网膜投射出菌丝网络的能量图谱。


    “就是现在!”苍炎的火焰锁链缠住两个头颅。


    顾渊的骨翼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冰蓝色,血荆棘裹挟着圣光十字架刺入能量节点。


    暗影巨兽的咆哮震落岩锥,柏瑶突然跪地呕出金色血液——她的治愈异能正通过圣光链接反哺两人的伤势。


    灵风的药囊在此时凌空炸开。


    黄绿色烟雾渗入火焰与冰霜,竟将菌丝网络染成诡异的紫红色。


    苍炎趁机将赤红晶石按在怪物心口,熔岩般的纹路瞬间爬满十二对肋骨。


    顾渊嗅到翡翠药杵被熔化的特殊药香,恍惚间看见老药师临终前用匕首剖开自己胸膛......


    黑暗光球突然逆向坍缩。


    暗影巨兽残存的头颅发出不甘的尖啸,沥青状身躯急速收缩成黑色晶核。


    苍炎探手欲夺,晶核却突然迸发强光,湮灭能量将两人同时掀飞。


    顾渊的后背撞碎晶簇丛。


    他咳出带着冰碴的血液,发现苍炎的火焰锁链正缠在自己脚踝。


    陌生人胸口的赤红晶石黯淡无光,机械义眼裂开细纹:“小子,你的冰......”


    警告声被黑暗光束的嗡鸣截断。


    谁都没想到濒死的晶核还能反击,苍炎推开顾渊的刹那,湮灭能量已洞穿他的左肩。


    焦糊味混着血腥气弥漫开来,机械义眼坠地时溅起的火花照亮柏瑶惨白的脸。


    暗影巨兽的晶核悬浮在半空,表面裂纹渗出沥青血液。


    顾渊的冰晶左腿再度失控,血荆棘在高温中枯萎断裂。


    他看见灵风颤抖着摸向药囊,看见柏瑶的十字吊坠裂成两半,更看见苍炎烧伤的手掌仍在凝聚微小火焰。


    菌丝地面突然软化如沼泽。


    黑色晶核分裂出无数尖刺,即将把众人钉死在岩壁的刹那,顾渊的视网膜突然浮现老药师临终的笑容。


    那些被吞噬的记忆碎片在此刻串联成河,他清晰看见翡翠药杵刺入心口时,暗红血液在试管中呈现的奇异分子结构。


    冰霜与火焰在骨髓深处相撞。


    顾渊的獠牙不受控制地生长,后背传来新骨骼刺破皮肤的剧痛。


    濒临破碎的血阶瓶颈轰然炸裂,某种超越冰火的力量正顺着脊椎攀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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