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她的力道撤开,紧接着狠狠砸了下我肩头,娇嗔:「你什么意思?」
我回过头看她,她脸上带着极为勉强的笑意,眼睛炯炯的盯着我,看来我说错话了,我并不想把关系搞到剑拔弩张的地步,即使所有人都以为我们是一对。我说:「大妹子,你忘了部队提倡晚婚?我家家训结婚前不能乱搞,综上所述我只能憋着。」
戚嫣然脸上阴晴不定:「别转移话题。」
我:「?」
她说:「什么叫『我没有对象』?」
散着长发的小姑娘们从我身边快速滑过,含羞带怯的打量着我们,像一只只鲜活的百灵鸟,戚嫣然揪住我衣领迫使我回过身面对她,我稳住冰刀沖她笑笑:「我有吗?」
戚嫣然咬了咬嘴唇,像是彻底被我惹怒,她重重吻下来,牙齿磕到了我的嘴唇,她一向矜持自爱,我没想到她竟在大庭广众下不管不顾的与我亲热。颤抖的舌尖顶开唇缝在我牙齿外扫来扫去,无路可进,她的骄傲和自尊逐渐回笼,松开了唇,将我一把推开,我摔在冰面上,她恼羞成怒,红着眼骂了句「赵易岚你混蛋!」扭头就走了。
王宇超和一个小姑娘过来扶我,幸灾乐祸的问我把大美女怎么了?生这么大气。我揩了揩嘴上唾沫:「没站稳。」
过了会儿戚嫣然噼里啪啦发来几条简讯:「我要不是喜欢你,犯得着四年耗在你身上吗?」
「你真以为没好男人追我?比你家世好比你长得帅的排着队跟我谈恋爱,就你不把我当回事。」
「赵易岚你不能这么对我,我从来没有打算跟你玩玩。」
「刚才是我太激动了,我道歉。」
我打字:「你情我愿,犯不上生气。」想了想又删了,回她:「我也不是玩玩的,不然随便就跟你上床了,我是个男的,拉上裤子就没事了,你不行。」
她回覆:「我只是觉得你对我…你爱我吗?」
「爱」这个字太重,我一时不知如何确定,我爱戚嫣然吗?我只是有一点喜欢她,和其他陌生的女孩儿相比,她是熟悉且舒适的对象。
我实话实说:「不知道。谁是我老婆我就爱谁,但那是将来的事,现在没法回答你。」
戚嫣然没再回復我,大概是被我气得不轻,我实在不敢随便给她承诺,爷爷因为姑妈当年怀段明风的事气得不轻,从那以后立了规矩,凡赵家人不准像其他纨绔子弟那样在外面养女人搞私生子。「不以结婚为目的的谈恋爱都是耍流氓」,这话搁现代社会是老顽固思想,但对于老一辈人来说这是对婚姻负责的思想。再则,我和段明风待久了,他是极度缺乏安全感的人,要是我说话不算数他必要失望,届时怄气不理我,跑到我视线范围之外去,让我担惊受怕,久而久之,我也习惯了对他说到做到。
但我弄错了一件事,爱和婚姻并非完全对等的关系。一部分人结婚不是因为爱,而是想要一个家,人是群居动物,婚姻把几个人聚在一起互相取暖,比如王守中和段女士。而爱是缥缈而自由的,不以任何道德和法律为约束,浪漫时让人欢愉,求而不得时让人悲痛欲绝,比如姑妈和段明风。
我默认我的婚姻是基于爱情的,我的爱人必须拥有令我一往情深的能力。
在物资匮乏的年代,奶奶的陪嫁里有一张她父亲亲手打的黄花梨木床,这张床奶奶一直捨不得扔,但年岁久了木头间榫接松动,人躺着一动就嘎吱作响,这张床挪到了客房,保姆打扫给我住的房间,就放着这张黄花梨木床。
还好我睡相老实,问题不大,但一天深更半夜段明风跑来我房间,说他房里有大虫子,吓得满头大汗。我知道他怕虫,赶忙爬起来去给他捉虫子,我昏头昏脑的找了半天也没找到他说的「嗡嗡叫大虫子」。
段明风躲在门边,不敢进来:「它肯定还在。」
我没法子,只得把他枕头拿上,关了灯让他去我房间睡,走廊上段明风急急忙忙拽着我跑,说:「快走,不然虫子看见你房里有光会跟过来的。」
我哭笑不得:「它敢过来我拍死它。」
段明风因为怕灯光吸引那只大虫子,破天荒的肯关灯睡觉。然而我一夜就被床「嘎吱」醒无数次,段明风的睡相一如既往的狂野,我恨不得把他手脚绑起来,到最后只能死死搂着他,我跟他从小一张床睡惯了的,也没觉得有什么,但姑妈早起去喊儿子吃早饭,段明风不在房间,她就找到我这儿来了,门一开看见我俩手**缠的抱在一起。
我俩年轻力壮大小伙子,尤其是我,只穿着内裤,我一睁眼看见姑妈,吓得赶忙拽过毯子遮住裆部,段明风这只小猪睡得哼哼唧唧,还咕哝着往我身上拱了拱。
我僵硬的把手臂从段明风脖子下抽出来,惊恐道:「姑,我都成年人了,你得敲门啊。」
姑妈伸出手指弹我脑门:「你干什么缺德事了不能让我看见?」
我:「……」
作者有话要说:
美好的周末又结束了,但中秋就要来啦!
第23章
姑妈心疼儿子每天喝粥吃面条,便换着花样给他煲汤,奈何姑妈实在不具备下厨的天赋,段明风每每拧着眉头一口闷,还得装模作样舔舔嘴唇说好喝,偶尔把姑妈夸兴奋了会再盛一碗来,我在一旁憋笑憋得肚子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