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楚腾飞翘起腿，啧了一声，「我说安安表妹，大过年的还看书啊，你不嫌无聊吗？」
他家这个表妹看起来清清淡淡的，但没想到爱书爱的那么深沉，大过年的还捨不得放下。
楚妤突然有些出神，仿佛想到了有人跟自己撒娇的一句多无聊啊，跟书也吃醋的模样，嘴角不知不觉的挂上笑意，「表哥想做什么？」
楚腾飞想了想，好像也确实没什么做的，他玩的那些…也不能带着自家那么乖的表妹玩啊。
「不然我们打一盘游戏？」
「…游戏？」楚妤合上书，倒也没说不行。
楚腾飞看了一眼那边，静静一坐就跟一幅画一样的表妹，突然不能想像她对着电脑疯狂打游戏的模样……
抽了抽嘴角，觉得自己大概是脑袋抽了才会出那么一个烂主意，但被表妹的眼神盯着，他却偏偏说不出改口的话…
卧槽，见了鬼了！
楚腾飞骑虎难下，按了按眉心，打开电脑，下了个游戏，开始给她讲解规则，「就是这个，是一款公平对战的五v五游戏，游戏的地图是……」
楚妤听他讲了一遍规则，两个人坐在两台电脑前，真的玩了起来。知道自家表妹是个新手，规则还不太懂，关于英雄也一无所知，楚腾飞倒也是个尽职尽责的哥哥，开始给楚妤普及着游戏里常见的英雄技能。
楚腾飞在游戏里也是比较有名的人物，这一上线便有人邀请他来一场，楚腾飞当然不能把楚妤扔下，干脆带着她一起。
「你跟着我！」
只是男人总归没那么细心，想不起来的地方有很多，杀到兴起总容易顾不得什么，对面也是有名的人，楚妤几乎是一路死过去。
这局当然是输了。
楚腾飞摸了摸鼻子。
楚妤倒也不生气，弯了弯眼睛，「继续吧。」
两个人玩了一下午的游戏，最终楚腾飞耸了耸肩，拍了拍楚妤的肩膀，「表妹，你这打法，对面不傻就能赢。」
有女生很厉害，但很明显不会是她表妹。
楚腾飞简直控制不住自己的吐槽之魂，「我觉得你这辈子…1v1想赢一场都困难。」
楚妤突然弯了弯眼睛，不，她能赢的。
想到什么，她的情绪有些微不可见的一动，转开话题，「去吃饭吗？」
楚腾飞点了点头，完全没在状态。
——
很快，年味越来越重。
家家户户贴上了对联，楚家的人也开始回来守岁。
一家人热热闹闹的，楚妤跟父母和哥哥打过电话，便发现厨房里已经传出了很多饭菜的香味。
大舅母和二舅母的手艺虽然不能说是很好，但也是家常菜的味道，长时间不在家，年夜饭当然要表现一下。
晚上，一家子人热热闹闹的吃过饭，就坐在客厅里守起岁。这倒是这里面头一次人聚的那么齐在家里守岁，以往几乎都有人是在钓鱼台吃的。
楚妤本想关了手机，但想到什么，到底还是把手机放下了。
零点一过，手机里就开始有滴滴答答的信息进来。
楚妤睫毛动了动，一条一条的翻了过去，有孙浩广的、有陈述的、有坐在她前面的李玲玲的、林林总总。
不过多时，信息翻到了底，再没有跳出来的信息，楚妤手顿了顿，把手机放下，垂了眼。
第二天，大年初一，胡同里的人都认识，小辈还是四处转了转拜年。
楚妤到底只是外孙女，也并没有去几家，只是去顾家的时候，顾奶奶坐在沙发上，周围坐着一个看起来很严肃的军装女人。
顾老太太转身拿出一个绣好的荷包递给楚妤，这荷包上面绣着简单的平安纹路，看起来却很精緻，「好孩子，过年的压岁钱，不能推辞。」
旁边的军装女人有些惊讶。
外人不知道，但他们家里的人却是很明白，这种红包都是顾奶奶亲手做的，只分发给自家人，代表了一种身份，外人却是没有的。
顾奶奶笑眯眯的看着她。
楚妤手指摸了摸上面小小的顾字，眼神垂了垂，却是收了下来。「谢谢顾奶奶。」
楚腾飞还在一边闹腾，「欸，奶奶你可不能偏心啊，我家表妹一回来我就没地位了，我的怎么不是荷包啊！」
顾奶奶笑呵呵的，「老太太心脏长在左边，还真有点偏。」
众人哄堂大笑。
……
从初二开始，就有不少人藉口上门拜年，楚妤不爱这种场合，便躲了个清净。
莫名其妙的，楚妤看着眼前的门愣了愣，这是顾家。她转身，才下过雪的地上松松软软的，踩上去会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
楚妤伸出手，看着白茫茫的一片，天地间仿佛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一片安静，静的有些冷。
她突然就发了一条朋友圈。
楚妤：「下雪了。」
——顾宸，我好想你。
***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墙上贴上的红对联便退了色。
二月里，离楚妤的生日越来越近。
街上，一辆车像是飞了起来，迫不及待的朝着某个地方赶去。
「外公。」楚妤从屋子里走出来，裹得严严实实的，毛茸茸的白色绒毛遮挡住脸，眼波盈盈，拿着一件厚实的大衣给楚老爷子披了上去，「再穿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