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受不了房间太过安静,也似意识到了自己的举动有多么荒唐,女孩挪到床边,小脸涨出歉意,「哥哥,对不起。」
「呜呜呜我知道错了,我刚才太害怕了,只是想……」女孩抽了一下,「想让你快点醒来陪我……」
「……」
顾沾眉骨突突地跳,这小祖宗怎么又哭了。
他吐了口气,压住不耐,努力温下声:「行,哥哥知道了。」
男人抬手捏住女孩挂满泪痕的小脸,「不哭了好不好?」
苗脆嗯了声,抬手抹掉眼泪,她瞅了眼顾沾湿哒哒的头髮和他湿透的前胸,心里的疚意更盛,忍不住又对他道:「真的对不起。」
「我去给你重新拿件衣服吧!」苗脆抬脚往顾沾的衣柜走。
不光衣服,枕头和被子基本也遭了殃,顾沾起过身,对女孩道:「不用,哥哥自己处理。」
他道:「要不你先回你房间去?」
苗脆不说话。
顾沾缓着声,「等哥哥处理完了去找你。」
「嗯嗯……」苗脆这才听他的话,把自己朝外走,要走出去的时候,才注意到这房间十分的……惨不忍睹,心里勐地咯噔了一下。
「哥哥,你听我解释——」苗脆转过身。
「解释什么?」顾沾看着她,似笑非笑。
「就,你的房间……」苗脆摸摸鼻子,「你有没有觉得这样,更好看了?」
「……?」顾沾头顶飞出一串问号。
苗脆捂住脸,「我是想帮你的房间涂鸦来着……」
「……」
「涂不要脸和黑心肝?」男人似在那笑。
「……」苗脆不敢看他了,捂着脸往后退,歉意膨胀在心头,快要爆炸,「那、那对不起嘛!」
「不过,还不是你先捉弄我的!」苗脆说:「你故意不锁门,然后把白糖罐里的白糖换了!」
顾沾睇她:「你要是不动心思想偷糖吃,怎么会中哥哥的套?嗯?」
「……」
「哥哥也,」顾沾轻挑了下眉,「只是想给你开个玩笑,你就这么——」
男人目光在「不要脸」和「黑心肝」上流连,「惨绝人寰地报復我?」
「…………」
苗脆咬了下唇,「哎呀,对不起嘛!」
她说完这句就心虚地跑了,沖回自己的房间,砰地关上房门。
听见那么重的关门声,顾沾想,这小姑娘可能也不希望他处理完后去找她了。
男人觉得这辈子,所有的耐心,所有的仁慈,可能都用在了这一晚。
不,确切地说,是这一个多星期。
一想到这小祖宗还要在家里住半个月,他的脸似变了点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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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沾用帕子擦干头髮,不得不又换了一床新的床单被套,刚忙活完,手机收到女孩发过来的认错小作文。
小脆脆:【顾沾哥哥,我不该用萤光笔在你房里涂那么丑的鸦,不该用萤光笔对你进行言语攻击,更不该用水把你泼醒,我现在深刻地意识到自己犯下的错误有多么的愚蠢……】
小作文深情饱满,情真意切。
顾沾看罢,竟笑了,心里的气没出息地消了几分。
他回:【不用哥哥来陪你了吧?天都快亮了,还害怕吗?】
那边一直没回,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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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是周六,可能处于愧疚这个情绪还没过去,苗脆没有赖床,在家教来之前特别乖地起了床,然后坐到餐厅等早餐。
顾沾给她煮了碗冰糖雪梨粉丝。
「哇!」苗脆眼睛都呆了。
冰糖和雪梨,是她很可的搭配。
「吃把你,小哭包。」顾沾敲了一下她的脑袋。
「……」苗脆对这个新称号不大喜欢,但是脑海忽飘出昨晚哭成花猫的自己,一时理亏,竟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最主要是吃人嘴短,小哭包就小哭包吧,苗脆眉梢飞扬地开始嗦粉。
李馨文来的时候,苗脆忙着嗦粉,对顾沾道:「哥哥,你帮我开一下门。」
「……」
「把哥哥当什么了你,嗯?自己去。」顾沾有点不想再惯着她。
「哎呀,顾沾哥哥。」苗脆撒娇。
顾沾似无法招架,懒得再费口舌吝啬力气,平音「行」了声,去帮小姑娘给她的家教老师开了门。
「你好。」李馨文对顾沾打招唿。
顾沾阖了阖首,没说什么,朝客厅回。
李馨文看了眼他的背影,自己往鞋柜里拿拖鞋。
「李老师,您来啦。」刚换好鞋,一道甜甜的声音响起,苗脆用纸巾擦着嘴走过来。
「嗯。」李馨文弯了下唇。
苗脆发现李馨文今天穿了裙子,这条裙子把她身材塑得很棒,忍不住夸赞道:「老师,您这条裙子真好看。」
「谢谢。」李馨文似红了下脸颊,与此同时视线也往顾沾的方向移了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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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今天就到这吧,你进步很大,继续努力。」家教时间快结束时,李馨文对苗脆温柔道。
苗脆嘴巴很甜,「是老师您教得好。」
李馨文收拾包包时,挽了下头髮,似有意无意地问:「脆脆,你知道明天是520吗?」
「520?」苗脆眨巴眼,「520怎么了?」
李馨文道:「跟情人节差不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