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则是担心闻清在家。
他担心姜艷将这种不三不四的男人带回家,闻清会受欺负,所以当场发了火,上前跟姜艷理论。
然后从姜艷口中得知,闻清竟然一早就搬离这里了。
爷爷奶奶自然是不相信,闹着到了公寓里面。
直到他们看着空落落的卧房,这才相信小孙女真的不住在这。
闻清在江城除了姜艷没亲人,奶奶担心她出事,要报警。
姜艷看她真的掏出手机,便凉凉嘲讽说让她别瞎担心。
她说闻清可比她还要能耐,攀上了高枝,现在看不上她这个当妈的,自然也瞧不上老两口。
爷爷虽然面上冷冷,总是凶闻清,实际上比谁都疼她。
他当即虎着脸逼问姜艷事情原由。
于是姜艷便添油加醋地将沈屹白的事情说了出来。
爷爷半信半疑,索性夺了奶奶的手机,给闻清打了电话。
然后才有现在这一幕。
长生没办法说话,爷爷奶奶跟姜艷起争执的时候帮不上忙。
现在,也只能无声地拍拍小姑娘的肩膀,让她别怕。
一如小时候她犯错时那样。
闻清心头骤然一暖。
他们两个在门口磨磨唧唧的,客厅里的爷爷却坐不住了,扯着嗓子叫道:「还不给我进来!」
闻清打小最怕爷爷发脾气了,顿时苦哈哈着乖乖进去。
爷爷黑着脸坐在沙发上,奶奶最心疼这个苦命的小孙女。
她一秒钟都坐不住了,连忙上前握着闻清的手,「心肝儿」的叫了一通,说她又瘦了云云。
闻清搬来江城这段时间,学业上的压力,再加上姜艷的破事,时常有一顿没一顿的,能不瘦吗?
虽然后来搬去沈屹白那,被养上来些,脸上却还是瘦的明显。
爷爷也注意到了,心疼的紧,但还是黑着脸把奶奶叫开,问闻清不是在家写作业,没出去玩?
闻清不敢撒谎了。
她蔫蔫耷拉着脑袋不敢吱声。
奶奶见此,关切道:「阿清,到底怎么回事?我看你房间东西都没了。你不住这,跑哪住去了?」
闻清避重就轻地解释道:「奶奶,我住到同学家去了。我们两个一个班的,上下学很方便。」
姜艷冷笑,「哪个同学?不跟你爷爷奶奶交代清楚?」
这阴阳怪气的腔调让闻清皱了皱眉。
奶奶也不傻,听出了门道。
她刚想问话,心脏就阵阵绞缩的疼,蜷着身子没缓过来。
「奶奶!」
闻清吓到赶紧给她拍背顺气。
姜艷刚嫁到闻家的时候,受了奶奶的气,别提多幸灾乐祸了。
又是贬低闻清,说了一连串不堪入耳的话。
闻清见奶奶气的双唇发白,身子也在抖,彻底恼了。
她红着眼朝姜艷道:「你能不能别说话了?再说,我为什么会搬出去,你难道不清楚吗?」
「哟,这还怪到我头上了?」姜艷吹吹刚做的美甲说,「我不就带几个男人回来,怎么着你了?」
这话一出,饶是好脾气如长生都忍不住沉了脸。
更别提爷爷奶奶了。
爷爷顿时拍桌骂道:「姜艷!你能不能有点廉耻之心?你、你…阿清今年才十七!」
姜艷冷笑,「十七不小了,当年我被两家逼着嫁给你那个短命鬼儿子的时候,不也才十八?」
这两个年代能一样吗?
奶奶在一旁听着,一口气彻底没提上来。
捂着心脏,脸白如金纸。
闻清连忙让长生搀着奶奶,找她随身带的护心丸餵给她。
兵荒马乱地折腾了好半天,奶奶情况才好转一点。
她看着姜艷绝情的嘴脸,骂道:「当初我也是瞎了眼了,让你这个蛇蝎妇人进我闻家的门!」
姜艷讽刺地看了她一眼。
「你当我愿意?」
「你!」奶奶锤了锤胸口。
她忽然在想,姜艷当着他们的面都这样一种态度,背地里到底怎么欺负闻清的,有些不敢想像。
「当初你非要把阿清接过来,我还以为你转好了,没想到…」
她又悔又恨,最后只道:「今天我们一定要把阿清带回去!」
姜艷闻言顿时沉了眼。
「不行,你们不能带她走。」
爷爷暴怒,「我们是阿清的爷爷奶奶,凭什么不能带她走?」
姜艷气势不输,「那我还是她亲妈呢!她是我肚子里掉下来的肉,你们凭什么说带走就带走?」
「你还敢说?有你这么当妈的?你养过阿清一天吗!」
两人吵的不可开交,奶奶气的一直捶胸顿足,长生不能说话,却也急的火急火燎,两边拉劝。
公寓里面彻底乱成一锅粥。
闻清看着,终是忍不住出声叫道:「你们都别说了!」
正在气头上的姜艷闻言,抄起茶几上的菸灰缸就往她身上砸。
「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跟我叫叫嚷嚷的?」
所有人,包括闻清自己都没想到姜艷会来这一下。
闻清没躲过,额头上顿时被菸灰缸稜角开了个血口子。
她疼的眼前一黑,捂着头,蹲在地上半天起不来。
长生见闻清受伤,脸都白了,慌忙颤抖着检查她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