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本山宫殿球馆的灯光在雨夜中晕染开来，像一团模糊的橘色雾气。罗德曼竖起衣领，独自穿过停车场，每一步都踩碎水洼里倒映的霓虹。记者们蹲守在球员通道两侧，长枪短炮在雨中支起防雨布，活像一群等待腐肉的秃鹫。


    \"罗德曼！对威尔金斯的受伤有什么评论？\"


    \"听说联盟要追加禁赛？\"


    他充耳不闻，指关节无意识地摩挲着左手无名指——那里本该戴着冠军戒指，现在只剩下一圈苍白的戒痕。系统光幕在雨幕中闪烁：


    〖街头声望+15%〗


    〖当前任务：培养3名潜力球员（2\/3）〗


    〖警告：媒体关系降至危险值〗


    突然一个啤酒罐划破雨帘，\"砰\"地砸在他脚边。飞溅的泡沫沾湿了定制球鞋。


    \"滚回你的垃圾场吧，叛徒！\"阴影里传来嘶吼。


    罗德曼停下脚步。缓慢地、刻意地，用鞋底碾扁了易拉罐。金属扭曲的尖啸让现场突然安静。他抬起头，雨水顺着红色莫西干发型流进眼睛里，却对着黑暗露出今晚第一个笑容：\"谢谢你的啤酒。\"


    系统提示：


    〖获得特质\"钢铁神经\"〗


    〖赛后舆论风暴伤害-20%〗


    1.【更衣室的电话】


    热水像钝刀般冲刷着后背的淤青。罗德曼把额头抵在瓷砖上，任凭蒸汽模糊视线。储物柜里的手机第三次震动时，他终于扯下毛巾，在墙上留下一道水痕。


    \"说。\"


    电话那头传来熟悉的街头噪音——篮球砸铁网的声音，脏话，还有塔克标志性的沙哑嗓音：\"你他妈看新闻了吗？espn说活塞准备交易你。\"


    水珠从睫毛滴落到屏幕上。罗德曼用拇指抹去，发现自己在笑。


    \"就这事？\"


    \"还有二十个加里市的兄弟在我旁边。\"塔克压低声音，背景音里有人用扳手敲击铁管，\"明天我们去底特律。\"


    花洒突然变冷。罗德曼关掉水龙头，在骤然清晰的寂静中听见自己心跳：\"这不是街头斗殴。\"


    \"当然不是。\"塔克轻笑，\"我们带了些...助兴道具。\"


    通话结束前，罗德曼听见秃头男孩的喊声：\"告诉他我们准备了''幸运油''！\"


    2.【入侵者】


    次日清晨，罗德曼在训练馆二楼看见了监控画面。


    三十多个穿着自制7号t恤的街头少年正在安检口推搡，塔克打头阵，脖子上挂着加里市废弃车场的通行证。秃头男孩举着的纸板还在滴漆：


    底特律不爱你


    我们爱


    \"操。\"查克·戴利把咖啡杯砸在控制台上，\"这群小混混怎么混进来的？\"


    托马斯从举重区抬头，汗珠顺着下巴滴落：\"你的街头粉丝团？真温馨。\"


    罗德曼套上训练衫往外走，系统突然弹出猩红色警告：


    〖媒体事件升级中〗


    〖选择a：驱逐他们→街头任务失败〗


    〖选择b：默许冲突→技术犯规风险+70%〗


    他踹开紧急出口的铁门，寒风裹着雪粒灌进球馆。


    3.【机油革命】


    停车场已是一片混乱。塔克正把《底特律新闻报》记者的话筒塞进垃圾桶，少年们手挽手组成人墙。保安的电棍在空气中噼啪作响，却没人敢真的动手——这群孩子眼里闪着加里市特有的亡命徒光芒。


    \"滚回去。\"罗德曼揪住塔克衣领，\"这不是游戏。\"


    秃头男孩突然从裤兜掏出个琥珀色瓶子，液体在晨光中泛着诡异光泽。罗德曼瞳孔骤缩——那是他上周随口提过的\"战术机油\"，混合了摩托车润滑油和松节油。


    \"防暴小组就位！\"保安队长的对讲机炸响静电噪音。


    时间仿佛凝固。罗德曼接过瓶子，指腹摩挲着\"美孚\"商标的凸起字母。二十年前，父亲就是用这种机油给生锈的卡车零件除锈。


    在全场惊呼中，他咬开瓶盖，将粘稠液体倒在掌心。


    \"看好了。\"罗德曼蹲下，把机油均匀抹在球鞋底纹里，\"这才叫专业犯规。\"


    espn的镜头精准捕捉到液体滴落地面的特写。系统提示疯狂闪烁：


    〖发明新战术\"机油陷阱\"〗


    〖下一场对手移动速度-15%〗


    4.【联盟地震】


    比赛第二节7分32秒，裁判的哨声撕裂了球馆喧嚣。


    \"鞋子！他的鞋子！\"老鹰队教练指着罗德曼的球鞋尖叫。


    木地板上蜿蜒着黑色油渍，威尔金斯刚才就是在这里滑倒的。罗德曼低头看了看——机油正从鞋底缝隙渗出，在聚光灯下像活物般蠕动。


    技术台电话响起时，斯特恩的声音通过免提回荡全场：\"这是对联盟底线的挑衅！\"


    被罚出场时，罗德曼望向看台。塔克他们正模仿裁判做\"驱逐\"手势，秃头男孩用机油在脸上画了道战争彩绘。espn解说员气急败坏：\"这是nba史上最恶劣的——\"


    \"——最天才的战术。\"罗德曼对着镜头飞吻，系统提示如约而至：


    〖成就解锁\"规则破坏者\"〗


    〖今后裁判对你技术犯规的判定阈值+30%〗


    5.【余烬】


    凌晨三点的停车场，罗德曼在皮卡后斗找到熟睡的塔克。少年们蜷缩在偷来的球场垫布上，怀里抱着机油罐像抱着玩具熊。月光照亮秃头男孩锁骨的新纹身——歪歪扭扭的活塞队标，墨水还没完全结痂。


    \"你害我被罚了五万。\"罗德曼扔过去半包骆驼烟。


    塔克点燃香烟，突然扯下7号t恤。打火机蹿起的火苗吞噬了布料，在虹膜里投下跳动的光斑。


    \"下赛季，\"烟头在黑暗中明灭，\"你还会穿这个号码吗？\"


    远处球馆顶层的冠军旗帜在风中翻卷，像垂死挣扎的白鸟。罗德曼从口袋里摸出那枚被摘下的冠军戒指，看它在火光中流转暗红色光泽。


    \"睡吧小鬼。\"他把戒指抛向火焰，\"明天还有比赛。\"


    金属落入火堆的脆响惊飞了树上的乌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