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桷羽说:「池是没有感情、没有善恶、没有正义的怪物。」
所以长生惧怕,同时贪婪地垂涎着袍。
但你不是。「谢不宁安抚地亲了亲男人,完了嘆口气,「哎,我拢共就出格一次,搞出这么大动静—要是当初把头髮捞回来接上不就什么事都没有……」
司棉羽:「……」
不管什么时候,伴侣都是如此乐观,甚至有心情开玩笑。
他一本正经告知:「断掉的头髮接不回去,封印也不能重新修復。」
谢不宁提高音量:「我还不能想想了!」
总之,这个事有点麻烦。也许小司是长生的克星,可冒的风险太大,万一他再也回不来。谢不宁过不去自己那关。
长生也是笃定他们分不开,才笑的得意至极呀。真应四个字,为情困局。
……
房门打开,外面的和尚道士们齐齐抬头,围上来:「谢老师,出来了?」
「瞧着脸色不太对,没闹矛盾吧?」
小声:「是不是小两口吵架了?」
众人一齐尴尬地看天看地,风纪雪更是欠揍的挤眉弄眼。
谢不宁:「……」
最后这句是什么鬼!
谢不宁没想到,司确羽坦白的够彻底,连柜都给他出了。难怪这些人看他们的眼神怪怪的。指不定心里嘀咕什么呢,我去。
「谢绝八卦啊,私人问题不在讨论范围!「谢不宁咳嗽两声,「大家有什么对策,都不妨拿出来说说。」
和尚道士们倒是积极,讨论一个下午,不过能想出来的对策有限,毕竟对方的手段近乎鬼神,实在不是普通修行的人能抵抗的。
朱会长说:「子时我们与你一同赴约,想来人多,应该能有几分胜算。」
慧云法师双手合十道:「自然义不容辞。」
胡毛三翘着脚坐在庭院树上:「本姑奶奶今日还要找他报仇!」
谢不宁还能说什么,大家信任他,必须不能怂!
……
黄二回到老婆孩子身边,从李家村回来,胆都吓得缩小一圈儿。
多亏它怂啊,本来就伤上加伤,再像胡毛三那般莽撞,还能活着回来见老婆孩子?
「乖囡,今天的烧鸡好不好吃,够不够?不够咱再问厨房要去。」黄二笑眯眯问小女儿。
先时受到惊吓,三个小孩估摸是吓懵了,好一时不会变人。住司家缓了一天,才重新化成小娃娃的模样。
三毛表情惶惑,孩子对周围人的情绪非常敏锐,他们感觉到不安的氛围。
「我不想吃烧鸡了。」三毛小跑两步,挨着大黄鼠狼趴下,蹭在它身边天真地问,「爹爹,你为什么不能像恩公一样,变成人呢?」
她的两个哥哥大不了多少,奶乎乎地跑来:「爹爹,我们还会被吃掉吗?我不想做鸡,呜鸣呜吗……」
黄二毛一听,都炸了:「谁敢让你做鸡?哪个混蛋!」
二毛从兜里掏出个鸡腿儿,一脸天真:「坏人想把我们捉去做烧鸡呀。」
黄二:「……」
个蠢儿子。
大毛眨巴大眼问:「恩公可以保护我们吗?」
「……」
黄二一毛屁股坐到地上,跨着肩膀,傻儿子,你恩公自身难保呀。
「唉……这可怎么办是好?"黄二抓耳挠腮,仰天嘆息,它只是一只化不了形的老黄鼠狼啊!
……
快要出发,谢不宁发挥手速极限,又把小搭链填的鼓鼓囊囊,一秒画符的操作震惊在场所有人。
不打无准备的仗,即使实力悬殊,也不见他颓丧。
一时之间,众人心头的阴霾消散大半,燃起一股豁出去的决心。
换上青衣道袍,拜过祖师爷,谢不宁上车向古岭的方向而去。
一只黄皮子刺熘从即将关闭的车门钻进去,随着众人出发。
午夜子时。
今日正值月圆,月光躲在云层后,山上半明半暗,寂静中,只有走过草丛的沙沙声。
巨大深黑的天坑前,白衣男人背对月光而立,似乎等候许久。
谢不宁走在前头,朱会长惊疑道:「卫星图上并未看到天坑啊。」
不消想,一定是此人用了障眼法。
足以有几十米宽的黑洞,给人的震慑不啻于飞机上跳伞,稍有不慎掉下去粉身碎骨。
长生见到来人,眼睛一亮:「谢老师,你带这么多人来对付我么?」
谢不宁拔出青铜剑,无需多言,今晚只有一方能活着离开。
他身后的数十道士和佛门弟子,一齐摆出迎战的姿态,毫无退缩。
长生仰天大笑:「和尚也能和道士合作?谢老师,你真是让我大开眼见,不过可惜,我没空陪他们玩儿。」
话音落下,他手中凭空出现一截藤蔓,直射而来,卷着谢不宁的腰拉至近前。
弯了弯唇,长生似赞嘆道:「小鬼的东西倒是好用。」
却是福生和福珠寄生的藤蔓,不知怎么到了他手上。
众人见谢不宁被抓,又惊又怒,一拥而上。
长生满不在乎,只对司桷羽咧嘴一笑:「想清楚哦,来了你就没有回头路可走。」
说罢,向后一跃,带着人质往深渊下坠去。
月光消失在视野中的剎那,谢不宁对上司桷羽越发幽黑的双眼,无声地启唇:「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