盒子底部,有一张小卡片,上面的一笔一划,都张着翅膀,往他心里飞去:
蓝天和月亮,
过去与现在的每个日夜,
都将带你去无限的未来。
她曾告诉过他,首饰最开始出现时,人们之所以将它戴在颈部,这个连接头与躯干的性命攸关之处,是寓意保护自身的安全。
当他面对他的小坎坷时,她用自己的方式在保护他的心。
深秋的风是有些力度的,门卫大叔看着这帅小伙站在风里头髮乱飞,忍不住说:「别站在这傻笑了,回屋里去,着凉就不好啦!」
岳辰醒神,忙跟大叔道谢,大步跑了回去。
大叔叉腰感嘆:「年轻真好啊,跑得比风啊快。」
这里是下午了,有时差的人也该起床了。
岳辰跑回去,第一时间查看自己位置上的手机。果不其然,他早上发出去的腹肌照得到了回应:「好好保藏。所有你的,都是我的。」
然后,meg的成员们,就眼睁睁看着他们赛场上雷厉风行、杀伐决断的打野,甜蜜又羞涩的脸蛋红成番茄色。
……
有人说是meg队伍团建做得好,团魂出来了;有人说是运气好,分配到了比较弱的对手。总之,12月份的冬季冠军杯,meg一路披荆斩棘,夺得了冠军和巨额奖金。
赛后的採访环节,主持人问五位选手,半个月的休整期就能迅速进步的秘诀是什么。
他们说——
「教练bp做得好。」
「我很小心,没有送。」
「大家磨合好了,比较有默契。」
「赛前吃了必胜客。」
「还有……」
四位队友默契地、挤眉弄眼地看向他们的打野位,意味深长道:「爱情的力量。」
主持人惊笑,把话筒转向岳辰:「鱼丝有什么要跟观众朋友们透露的吗?」
他闻言,笑着摇了摇头,而后抓起落在衣领内的项鍊,低头轻吻。
……
日復一日的重复训练,一次次的输和赢,荣耀加身,一别近四个月,岳辰才总算吻到了他想吻的人。
方幸珝被拱得脸颊潮热,舌根发麻。
她在摸他,一寸一寸地,像在检查,又像称赞。
某一刻,命门被拿捏,他重重哼了声,进攻骤停,抵着她唿唿喘气。
她笑他:「这么馋呢,还没怎么,就流口水了。」
少年变成小兽,在她下巴恨恨啃了一口:「四个月,连自己都没有过……」
方幸珝不置可否地轻笑。
他们训练赛排的紧,每个人都憋着一口气,就想打出好成绩,根本没心情想这些。偶尔有时间休息,和她通语音有些躁动了,又被宿舍里随处可见的臭袜子、吃剩的外卖盒给压了下去。
只有在梦里,朦胧地尝了尝,远未满足,然后醒来又是锻鍊,开会以及持续到深夜的训练和復盘。
见不到面的时候,他真的宁可不要休息。
竞技是另一种热血沸腾,而她是深入骨髓的热望。
深到此刻她胜券在握地望着他笑,他会觉得有点委屈。
「……鱼鱼。」他脑袋埋在她肩窝,热烘烘的鼻息在她耳边,像只幼兽呜咽。
她一双巧手,画珠光华丽,也画他的七情六慾。
她抻了抻手指,上面敷了张浓稠的网。
她轻吻他耳垂,笑说,看来是真的呢。
「哼。」他抽了张湿巾来给她擦手,嘟嘟囔囔的,「你不要得意,再过几分钟,有你好看的。」
方幸珝笑得媚意横生:「还得等啊?我以为我们新秀野王可以无缝衔接呢。」
岳辰一顿,眼睛猩红,咬牙切齿,直唿她大名:「方幸珝,我真是太久没收拾你了。」
湿巾一扔,他掐着细腰把人翻了个面。
这是他最喜欢的,因为只有这样,这女人才会因为失去主导权而生出一点罕见的羞耻感。
更失控,更快乐。
到天微微亮,方幸珝浑身发腻,起身去沖澡。
起床前,她拍了拍那餍足的兽,示意让他也去洗。对方懒洋洋的,不想动弹,哼哼说休息一会儿再去。
「这会儿知道累了?」方幸珝在他屁股上重重地打了一下。
他嬉皮笑脸地配合着嗷嗷。
本以为他是真的累得要睡着了,所以方幸珝出来时轻手轻脚的。没想到,她竟因此捕捉到了岳辰鬼鬼祟祟的一幕。
——他打着手机的电筒,照在床单上,俊俏的小脸挤在被折腾得不像话的床单上,食指和拇指小心翼翼地,一捏一捏,找到了几根长长的头髮,将之绞在一起,束成一个小揪。
方幸珝几乎是瞬间就猜到了他的想法,悠悠地开口:「要偷偷带我的头髮去基地陪你睡啊?」
岳辰勐地扭头,满脸惊愕和尴尬,大眼睛里头明晃晃写着:你怎么知道?!
方幸珝兀自点点头:「也是。就像……你以前藏着我抽剩的半根烟和我的签字一样。」
岳辰从头皮红到脚趾,觉得自己被扒拉得裤衩都不剩了,虽然这是客观事实。他默默地,把被子拉到头顶,想假装自己暂时离开了这个地方。
三秒钟后,他又把被子扯开,弹射一样坐了起来。
他找到了立足的论据,因此堂堂正正:「我嫁妆都付了很多了,反正你不能反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