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可以这么说,」
祁殊给他断签:「自身有困,出入有阻。但心正为上,只要心存正道,万事皆吉。」
贺衡:「……就,劝人向善,教人学好?」
「不是,这一签破法是心正,其他的不一定是。——下下籤中,也有破不了的血光之灾。」
祁殊解释道,「你这阵子虽然犯小人,但运势颓而转升,不会有大妨碍,只要秉心而行,就算是一时受屈,也会很快有人替你主持公道,不用担心。」
担心倒是不太担心,但贺衡有被那个破不了的血光之灾吓到。
「幸亏没选到下下籤……」
贺衡顿了顿,觉得自己这个说法好像有点主观唯心,又修改了一下自己的措辞,「幸亏不是下下籤。」
祁殊宽慰他:「抽到了也没事,就当没抽到,再来一次就好了。」
?
还可以这样的吗?
祁殊拍拍他的肩:「你命由你不由天,真对上了下下籤的签文就当嘴瓢说错了,重来一次,逆天改命。」
这种逆天改命的方式还真是第一次听说。
贺衡虚心求教:「管用吗?」
「当然不管用。」
祁殊开导他,「但至少在血光之灾前你不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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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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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三十四
阴阳眼不多见,祁殊之前还从来没遇上过,一时间也拿不准他和符篆到底会冲突成什么样。犯小人严格意义上来说不算大事,且既然签文是是心正为上,那倒也没必要贸然化解,否则真再冲突出什么意外的走向来,反而会得不偿失。
贺衡也没真把这事儿当回事,还跟他玩笑道:「不怕不怕,只要不是蒙英语题的时候蒙一道错一道,我就不慌。」
「哇哦,好高的要求哦,」
团团嘲讽,「好远大的志向哦。」
贺衡并不觉得被嘲讽,心态一如既往地好:「知足常乐嘛,对一道题就是一道题的快乐。」
祁殊把签书和香炉都收回了柜子里,又把刚刚挪到一边腾地方的小纸人和检讨又挪回了桌子上,看了看自己桌子上这个抱着笔吭吭哧哧了半天都没写出一句话来的小纸片,又对比着看了看贺衡桌子上那个奋笔疾书的小纸片,陷入沉思。
「嗨,这你没法跟我比。」
贺衡乐了,「我写检讨早写出经验来了,现在文思泉涌,灵感爆棚,五千字不在话下。」
祁殊无奈,只能眼不见为净地转过身,暂时忽略那份难产了一天的检讨,把自己带回来的那尊送子观音摆了出来。
「出来了,」
祁殊在神像背后敲了敲,「我现在给你画净魂阵。」
一只小鬼抱着毛绒熊从神像里飘了出来,身上还穿着一件大了好几圈的婴儿服。
贺衡惊讶:「这是什么,哪儿来这么小的孩子?」
「是只胎死腹中的阴灵小鬼,」
团团言简意赅地跟他解释,「刚给自己认了个妈,现在要准备去投胎找一个真正的妈。」
贺衡:「……」
这解释的攻击力有那么一点点强。
小鬼惊恐地看着团团:「为什么它会说话!」
团团跳到他身边,冲着它呲牙:「我不仅会说话,还会吃了你。」
小鬼:「!!!」
小鬼深吸了一口气,中气十足地张开嘴:「哇啊啊啊——」
它一口气哭了半分钟,稍微停了一下,换了口气又哭了半分钟。
祁殊头疼:「你吓唬它干什么……」
小鬼哭得一抽一抽的,上气不接下气:「猫猫要吃我,妈妈猫猫要吃我,妈妈呜啊啊啊啊……」
「不是不是,我就是开个玩笑啊,」
这场面团团真没见过,被它哭得瑟瑟发抖,「不是你别哭啊,我不吃你我真的不吃你……你别哭了啊啊啊啊吵死我了。」
哄孩子这种事儿对于一只猫来说真的太难了。
尤其是这只猫还是吓哭孩子的罪魁祸首。
团团忍气吞声地贡献出自己一身的毛毛,展现了深藏多年的撒娇打滚技能,又把自己的尾巴往它手里怼,好不容易让这只小鬼止住了哭声。
小鬼还是抽抽搭搭地:「猫猫要吃我。」
团团生无可恋地瘫成一张猫饼:「猫猫被你揪着尾巴,吃不了你。」
贺衡捂着耳朵看了好一会儿,好奇:「这哪儿来的啊?」
「我……」
祁殊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解释自己这一下午的奇遇,「我刚刚去替人捉鬼,捉回来的。」
贺衡奇怪:「你今天不是回去看你师父了吗?」
是。
但是我的师父只给我留了一个锁着大铁链子的中介所。
团团翻了个白眼,还在惋惜自己错付的一腔感动:「别问,他师父无妈一身轻。」
祁殊嘆了口气,解释道:「师父正巧有事不在家,我就顺便替人捉了个鬼。」
「顺便个屁,明明是你师父大早晨跑了之后特意留的摊子。」
团团一点也不让他煳弄,「扒皮,陆扒皮!他妈没了。虽然他妈早就没了,但他妈这回是真的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