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他亲口承认有喜欢的人，沈舒羽不可避免地情绪低落，小声咕哝：「喜欢你的女孩子不是很多？」


    宁榛高中里就是校草级别的人物，学习成绩拔尖，修养又好，喜欢他的女孩子多到数不过来。


    是什么样的女生，会让他这样的人都不够自信？


    宁榛倾身向前，一手支着下巴，视线仍黏在她身上，似笑非笑地反问：「那半个小时内偷看我六次的，算不算喜欢？」


    「……」暗示意味过于明显了。


    沈舒羽白皙的脸颊瞬间红透了，慌乱地偏开和他对视的目光，心脏扑通扑通地狂跳，嘴唇嗡动。


    正欲整理语言，偏巧宁璃这时候回来了。


    宁璃凑到他们中间，笑嘻嘻的：「什么什么？谁偷看谁？」


    宁榛跟着也错开视线，眼底含笑地揉了揉宁璃的头髮：「没什么。」


    -


    短促的手机消息提示音将她从回忆中抽离。


    这个点的信息，沈舒羽以为是剧组里的事。


    打开微信，发现居然是首页中将近一年没有出现过的联繫人。


    【宁小璃】：[视频]


    点开。


    兜兜的大脑袋几乎挤满了整个屏幕，手里举着一颗牛奶棒棒糖，混着口水含煳不清地说着：「麻麻~兜兜想你~mua！！！」


    视线顷刻间模煳。


    ——这是兜兜出生以来，她第一次听到他叫「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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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次尝到美味棒棒糖的年幼无知兜，还不知道自己不过是拔拔用来追妻的工具人罢了。


    被宁璃用棒棒糖哄骗了一晚上的快乐小兜：棒棒糖真好吃呀！(〃▽〃)


    第4章


    诸多情绪瞬间在胸腔中翻滚，也抽走了让她强撑到现在的防线。


    沈舒羽整个人不由自主地放空，木讷地坐在吧檯前，将这段视频重复播放了许多遍，直到眼眶里的模煳酸胀缓解了些，才颤抖着指尖回復。


    【舒羽】：宁榛说不许让兜兜叫我妈妈，别让他知道了。


    【宁小璃】：？


    【舒羽】：谢谢。


    沈舒羽长按视频保存了下来，终于不再留恋地起身离开酒吧。


    明天虽然不用去剧组，但之后的几场戏还需提前做好功课。


    室外的寒风携走身上的些许酒气，也让她思绪回笼，稍微清醒了些。沈舒羽拢好大衣，埋头沿着来时的路返回。


    或许是因为久违的看到了儿子的近况，让她再度忍不住问自己。


    ——和宁榛离婚后悔吗？


    ——后悔的。


    可那么做，对他们来说才是最好的选择。


    -


    自从得知宁榛被离婚，宁璃一怒之下便将昔日好友沈舒羽的所有联繫方式删除了。


    就连微信，还是今天下午从王傅清那里要来的。


    她原以为沈舒羽同样早就将她删除了好友，没想到居然直接加上了。


    宁璃看着沈舒羽发来的两句话，觉得有些莫名其妙，转头看向坐在沙发里的宁榛：「你有说过不让兜兜叫舒羽妈妈？」


    刚刚视频里那两句不还是他亲自教的？


    宁榛的视线一直围绕着在客厅里散发活力到处乱跑的兜兜，没有回答，算是默认。


    宁璃忽然发觉自己对她这位亲哥哥了解的还是太少，心里直唿好傢伙：「你们男人心狠起来真可怕。」


    跟他们亲爹宁兆海有的一拼。


    这时，同坐在沙发里静默不语的杜一然终于忍不住发声，对她刚才那句话表示不满：「也包括我？」


    今天下午宁璃说有事要回宁家住，他二话不说就陪她回来了，晚饭时还被隔壁老王过来怒刷了一波存在感，结果现在又因为宁榛的事被连坐。


    他找谁说理去？


    宁璃睇他一眼：「没说你，别瞎掺和。」


    这时兜兜咬着棒棒糖，屁颠屁颠地爬上沙发扑到宁榛怀里，邀功似的叫了声：「爸爸！」


    宁榛目光柔和，笑着捏了捏兜兜肉嘟嘟的腮帮子，下一秒伸手就要去拿他嘴里的棒棒糖。


    谁知小傢伙护食得很，用他仅有的八颗牙齿死死咬住棍子，小嘴巴抿得紧紧的，大眼睛委屈又警惕地看向爸爸。


    宁榛软下声哄：「兜兜乖，糖糖吃多了蛀牙。」


    兜兜哪懂什么叫「蛀牙」，只知道爸爸要抢走他刚到嘴的棒棒糖。一副宁死不屈的架势，眼眶里包着的泪水唿之欲出。


    宁榛收起笑容虎着脸：「蛀牙了要打针的。」


    打针他懂。


    兜兜顿时吓得「哇」地一声哭出来，嘴里的棒棒糖立刻落入黑心爸爸手里，随后顺着流畅的低空抛物线进了垃圾桶。


    小胖兜的幼小心灵也随之落地。


    哭声更加悲怆。


    这时宁璃的手机又响了。


    【舒羽】：兜兜还小，不能吃糖。


    【舒羽】：不早了，让他早点睡。


    【舒羽】：晚安。


    工具人宁璃瞥了眼闹得不可开交的父子俩，不知怎么的，下意识替他们撒起了谎。


    【宁小璃】：放心，兜兜已经睡了，视频是之前拍的。


    【宁小璃】：你也早点休息，晚安。


    这几天专门负责带兜兜的阮姨休年假还没回来，所以这阵子每晚都是宁榛自己带孩子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