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车后，宋芸芸的模样像是比体力劳动一整天的沈舒羽还累，疲惫地感嘆：「舒羽姐，我算是明白了，红也有红的烦恼。」


    沈舒羽闭目养神，没太在意地笑了声。


    宋芸芸继续有气无力地说：「听王总说，前阵子还有个芭蕾舞团打电话来，说问你有没有兴趣参加他们的演出。咱们都这么忙了，哪来的时间去跳芭蕾嘛，何况芭蕾舞剧哪是一天两天能排得成的，王总当场就拒绝了。」


    「他拒绝了？！」


    沈舒羽登时从座位上直起来，身体的疲倦全抛到脑后，诧异地望向宋芸芸，语气着急，「什么时候的事，怎么没人告诉我？」


    宋芸芸只是随口说了句，完全没想到她反应居然那么大，茫然回答：「就上个月吧，你想去？」


    沈舒羽当然想去，无语道：「那个是我自己报名的。」


    《莫问》杀青后，沈舒羽断断续续休息了一阵子。某天无意间在网上刷到本市芭蕾舞团的招聘信息，便自己做了个简歷发过去。


    她原以为这件事石沉大海了，没想到人家不仅早就回復，居然还被王傅清果断回绝了。


    沈舒羽肉眼可见的着急。


    「你还真想去啊？」


    宋芸芸无比惊讶并十分不解，「虽然不是很懂，但舞蹈剧这东西，不用想也知道费时又费力，酬劳比接综艺上节目低得可不是一星半点，你想清楚了？」


    相较大多数艺人，沈舒羽的星途可以称得上一路顺畅，但到今天的地步却也不光是全凭运气。要在这个时机做出激流勇退的决定，换作旁人，未必轻易下得了决心。


    然而她竟没有丝毫犹豫，直接说：「帮我找王傅清问清楚，对方打电话来时是怎么说的，明天我亲自联繫人家。」


    -


    第二天上午，八点一过，沈舒羽便拨通了舞团负责人的电话。


    听完她自报家门后，对方在电话那头愣了好一会儿，才喜出望外地说：「居然真是你啊？我还以为是哪位粉丝瞎捣乱呢，才直接网上找了你们公司的联繫电话。你经纪人说没时间的时候，我反而没感到意外。」


    「不好意思耽误了你们的时间。」


    沈舒羽连忙道歉，解释说，「我没把报名的事告诉他，所以他擅自决定替我回绝了，抱歉给你们添麻烦了。」


    「没事儿没事儿，本来我也就不抱期望地问问。」


    负责人话音里有些踟蹰，停顿片刻后，才不大确定地问，「所以您今天这通电话，是想通知我，您愿意来我们团里指点一二？」


    沈舒羽：「指点不敢当，只是不知道你们的演员都确定了没，如果不嫌弃的话，能不能给我个机会？」


    「成成成，」负责人赶忙一口答应下来，「太好了，我们团里选角那老顽固，正愁没找到合适的人选呢。」


    沈舒羽欣喜万分，跟负责人约了时间面试，很快定下了演出事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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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问》的宣传期一过，沈舒羽便推掉几乎所有工作，专心投入于舞蹈剧的排练。


    宁榛对此表示十分的支持和理解，除却每天早晚按时接送她去剧团，还会在她回家后，和兜兜一起为她加油鼓劲。


    时逢冬季，沈舒羽坐在客厅里边敷面膜边泡脚，兜兜则依偎在她身后，两只胖爪子有一下没一下地帮她捏肩膀，小嘴凑她耳边叭叭地输出彩虹屁。


    「妈妈辛苦啦。」


    「妈妈是全世界坠漂酿坠棒的妈妈~」


    「妈妈你什么时候休息呀，兜兜和爸爸陪你去动物园玩儿。」


    沈舒羽哭笑不得地点了下兜兜的鼻子：「我看是你自己想去动物园了吧。」


    兜兜「嘿嘿」傻笑两声，大脑袋往她怀里钻：「爸爸说，妈妈正在做最喜欢的事，让兜兜不要打扰你，可是兜兜每天都好想妈妈呀。」


    这时，宁榛擦着湿发从浴室里走出，朝母子二人的方向看了眼，眉眼舒展地笑着说：「明天我休息，带兜兜去剧团看你？」


    「好啊，」沈舒羽转头看向宁榛，「不过我不是女主角哦，你们到时候别认错人了。」


    舞团里多数是十年如一日训练的专业舞者，她如今作为业余选手，不希望喧宾夺主地争抢本就属于别人的位置，因此面试后得到了领舞的角色，沈舒羽已经心满意足。


    宁榛弯了弯唇：「找最漂亮那个不就成了。」


    过了会儿又问，「正式演出什么时候？」


    「下个月五号。」


    沈舒羽抬手揭下面膜，垂眸看着怀里的兜兜，微微扬起嘴角，「宝贝你有空吗？」


    「宝贝，」


    宁榛不知什么时候走到她身后，弯腰从背后抱住她，顺势在她脸颊上啄了一口，「这个问题你应该先问我。」


    收到某种讯号的沈舒羽顿时直起背，将他往旁边推了推：「孩子面前，你能不能正经一点？」


    「爸爸羞羞！」


    跟屁虫兜兜立马帮腔。


    宁榛轻笑了声，叫来阮姨把兜兜带去宝宝房。


    客厅里很快只剩两人。


    宁榛又凑上来：「没人打扰，可以不正经了么？」


    「……」


    沈舒羽飞快把双脚从泡脚桶里拎出来擦干，头也不回地往卧室走，「客厅重地，宁总请自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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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于，到了正式演出这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