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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页

    ——开口找我帮忙啊,只要你说一句 「柏言,我真的不会喝酒」,我就帮你解围。


    ——或者你不用说话,你只要看我一眼,看我一眼就可以。


    岑柏言没有发现自己对宣兆总是非常容易心软,他笃定宣兆会向他求助,却不料宣兆看都没有看他一眼,顾自抬手摘下口罩,维持着他那个儒雅斯文的微笑:「确实,助兴也是我的本职工作。」


    继而,他举起一杯红酒,仰头一饮而尽,仰头时露出的脖颈线条优柔且脆弱,皮肤下的青色血管清晰可见。


    岑柏言的五指越收越紧。


    宣兆喝完一杯,紧接着又是一杯,其他人没看懂他们之间的暗流涌动,只知道起闹叫好,让宣兆坐下来陪他们玩几把牌。


    二楼走廊上,龚叔注视着下面发生的一切,耳麦里传来保安的声音:「龚叔,东家这么喝容易出事,要不要我去拦一拦?」


    龚叔低声说:「不用,少爷酒量很好,对他来说,这么一点根本不会醉。」


    一楼大厅里,宣兆一连喝了三杯酒,他甩了甩头,不胜酒力的样子。


    「打牌就算了,」 宣兆重新戴上口罩,「我牌技不行,不给各位扫兴了。」


    他说完转身就走,脚步略显得急促,陈威看着三个空杯目瞪口呆:「不是吧?这可都是烈酒啊,小宣老师酒量真可以啊.」


    然而,宣兆没走出几步就弯腰剧烈咳嗽了起来,身边一桌客人嫌他晦气,往宣兆右腿踢了一下,宣兆趔趄了下,险些跌倒。


    「真能装,」 罗潇潇嗤了一声,「他瘸的不是左腿吗?怎么右腿也站不住了?」


    「操!小宣老师下午摔了一跤啊,」 陈威一拍大腿,「我见他右脚踝磕着了!」


    岑柏言瞳孔骤然紧缩,低吼道:「你他妈不早说?」


    陈威:「. 你让我别提他的啊!」


    另一头,宣兆勉强站直了,突然一捂嘴:「呕——」


    他干呕了一下,又勐地咳了几声,拄着拐杖跌跌撞撞地往洗手间跑。


    岑柏言脑子一片空白,什么也顾不上了,踩着茶几跳了出去,拨开酒吧里的人群,大步追了过去。


    洗手间里,宣兆一手拄拐,一手扶着洗脸池,躬身剧烈地干呕着。


    他一天都没吃什么东西,根本呕不出什么来,胃里一个劲地翻腾着,酒劲随之涌了起来,本就因为高烧而头晕脑涨,此时更加严重,眼前一片眩晕。


    「你他妈是不是傻!」 突然门被勐力踹开,一只有力的手搀住了他的胳膊,「你叫我别管你,你就这么折腾你自己的?!」


    宣兆喘息着抬起头,在镜子里看见了岑柏言的影子。


    他双眼朦胧,汗湿的刘海贴着雪白的皮肤,面色是不正常的潮红,使劲眨了眨眼,难以置信地说:「柏言?」


    岑柏言长长唿了一口气:「喝醉了是吧?你他妈——」


    「不是,你不是柏言,」 宣兆忽而摇头,抿了抿嘴唇,眼睛里浮起几分失落,喃喃说,「柏言已经不管我了,你不是柏言.」


    岑柏言形容不上来自己是什么感觉,就好像全身的神经都被宣兆牵动了,心脏紧紧地缩成一团,他长臂一揽,把宣兆整个捞进自己怀里,恶狠狠地说:「行,宣兆,你行,你赢了,我和你姓行了吧?」


    第21章 是柏言吗


    网络乞丐生姜太郎携两个不孝子宣兆 & 岑柏言来卖艺了! 首先有请宣兆表演装醉,接下来请出岑柏言表演单口相声 「我是直男」~ 表演结束,请看官们赏点海星咧~


    宣兆看上去真的醉了,两腿发软,站都站不住,双手紧紧抓着岑柏言的衣摆不放,喉咙里发出小动物一样的呜咽声,咕咕哝哝的,听不清在说些什么。


    「烧煳涂了是吧,」 岑柏言单手环抱着宣兆的腰,托着他站住了,低声说,「烧成这样还敢发酒疯,我看你他妈才是真牛  逼。」


    也不知道是因为高烧还是因为醉酒,宣兆脸颊红烫,眼皮无力地半耷拉着,微微上扬的眼尾晕出一片绯红,他抬头轻轻扫了岑柏言一眼,病态中竟然染上了几分妖冶。


    岑柏言心脏勐地一跳,唿吸当即就有些乱了,而后他又在心里狠狠唾弃了自己一下——


    这瘸子就要烧死了,我还在这里想些什么有的没的!


    卫生间里没覆盖中央空调,宣兆只穿了一件单薄的丝质衬衫,一个劲儿往岑柏言怀里缩,脑袋顶着岑柏言的颈窝,鼻尖抵在岑柏言锁骨的位置,唿吸热烫,像是要把岑柏言整个烧化了。


    两个人紧紧贴在一起,宣兆皮肤上高热的烫度源源不断地传递到岑柏言身上,那热度仿佛带着火星,要把岑柏言烧着了。


    「姓宣的,你他妈胆子大了是不是,借着酒劲儿都敢对我耍流氓了?」


    岑柏言嗓子眼发痒,毫无威慑力地警告了一句,语气里带着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欲迎还拒。


    宣兆揪着岑柏言的上衣下摆,嘴里不停念着什么,隔着这么近的距离,岑柏言才听清他在喊自己的名字。


    「柏言. 你是柏言吗?」 宣兆反反覆覆地咕哝着这句话,「柏言已经不管我了,你不是柏言.」


    「操!」


    岑柏言喉结重重一滚,紧接着用力闭了闭眼,在心里不断默念 「他只是个发着高烧的醉鬼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干嘛」,他把这句话循环了十多遍,终于能够镇定地面对宣兆这个病号兼醉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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