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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页

    ——走吧,快走,离开这里,太疼了,走吧。


    一个声音在脑海里响起,催促着宣兆快些离开,岑柏言不想见到他,岑柏言不要他了,他不能再待着了,太痛了,比童年时代每一次的復建都要更加痛。


    然而,另一个微弱却坚定的嗓音响起,要宣兆勇敢一点,你试一试,去试一试,哪怕只有一丝渺茫的可能呢,否则你就永远、永远失去岑柏言了。


    不会有人比岑柏言更爱你,你也不会再爱上另一个人。


    宣兆深深吸了一口气,他眼圈有些发红,艰难地发出破碎的声音:「柏言,我喜欢你,真的.喜欢你。」


    轰——


    一记惊雷勐然在脑中炸开,岑柏言僵住了。


    良久,他双手紧攥成拳,额角青筋分明,沉声问:「你说什么?」


    「我伤害了你,我知道我卑鄙,我自私,但我——」宣兆顿了顿,他们在一起的无数个画面像是影片放映般从他眼前闪过,宣兆头痛欲裂,嗓音嘶哑,「但我真的.喜欢你,很喜欢你。」


    「哈哈哈哈哈.」岑柏言却像是听到了什么荒谬至极的笑话一般,仰头笑出了声,他笑得眼圈发红、鼻头酸涩,嘲讽道,「我知道你喜欢我,你说过的,宣兆,你自己记不记得?」


    宣兆记得,宣兆怎么不记得。


    他那时候自以为自己可以全身而退,他对岑柏言说过太多信手拈来的情话,岑柏言每次都像获得了什么宝物一样,总要雀跃许久。


    他说假话的时候被当成真话,现在他说真话了,却要被当成假话。


    自作自受啊,宣兆在心里对自己说,你真是自作自受啊!


    「我没有骗你,不是假的,不是的,」宣兆喉头一涩,竟然有了几分哽咽,「我没有喜欢过什么人,我以前不知道什么是喜欢,我不知道——」


    说出口的辩驳连他自己都觉得苍白无力。


    宣兆闭了闭双眼:「柏言,对不起,可是我真的——」


    「够了!」岑柏言突然低吼一声。


    他身体里压抑着的那座火山终于迎来了彻底的爆发,苦苦维持的那张叫做「体面」的面具碎了个彻底,岑柏言双目猩红,一把抓住宣兆的衣领,手臂用力,把宣兆推到了墙上。


    他布满血丝的双眼盯着宣兆,咬牙切齿地说:「宣兆,你配吗?你配说『喜欢』这两个字吗?」


    拐棍「砰」一声掉在了地上,宣兆感觉到了一种撕裂般的疼痛。


    「你还想玩儿我到什么时候?你非要见到我因为你要死要活彻夜买醉才觉得有成就感是不是?你三番两次地出现在我眼前是为了什么,是为了要亲眼看看你把仇人的儿子折磨成什么样了吗?」岑柏言抬手,重重一拳砸在墙面上,发出一声低沉的闷响,「好,好啊,我承认我他妈没睡过一个好觉,我承认我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大傻逼!够惨了吗?这个答案你满意了吗?够不够满足你的虚荣心了?啊?!」


    宣兆颤声说:「不是这样的,柏言,你别这样.」


    「别这样是哪样?」岑柏言眼底满是血丝,「是你他妈先说分手的,好,分手就分手,我不是没了你宣兆就活不下去了,你他妈以为我有多下贱?挥之即来唿之即去,你当我是什么?你养的一条狗么?!」


    宣兆彻底怔住了,哪怕是那天的沉香厅,他都没有见到如此歇斯底里的岑柏言。


    岑柏言胸膛剧烈起伏,就连脖颈上都是凸起的青筋,他身上背负着那么多、那么深的委屈、愤怒和痛苦,宣兆看着这样的岑柏言,只觉得气都喘不上来。


    他准备了很多很多的话想要告诉岑柏言,此刻却连一个简单的音节都发不出来。


    岑柏言闭上双眼,略略平復了些情绪后,松开了宣兆:「你走吧,别再来了。」


    他的左手骨节被墙面蹭破了皮,正往外渗着血珠,宣兆愣愣地看着他擦破的手,有些迷茫且无措:「你不会再相信我了吗?」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岑柏言胸膛起伏,「宣兆,不管是真的假的,我们都结束了,彻底结束了。」


    结束了。


    这个句号本来是由宣兆画下的,现在最后一笔由岑柏言来补全。


    浑身的力气仿佛都被抽空了,宣兆背靠墙面,缓缓抬起手臂,遮住了双眼。


    「你自己打车去机场,」岑柏言走到门边,握着门把的那只手骨节泛着青白,「不送了。」


    访客室的门打开又关上。


    宣兆不知道僵立了多久,直到岑柏言的脚步声彻底消失,直到岑柏言真的没有再回来,他终于颓然地顺着墙面跌坐在了地上。


    没关系,没关系的。


    宣兆依旧维持着那个轻轻遮住双眼的姿势,他在心里反覆对自己说没有关系。


    至少你已经在诚实地面对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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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有彻底结束,才会有新的开始


    第86章 对峙


    徐明洋在房间里待了得有一个小时,岑柏言才回来。


    他往电梯口张望了下,宣兆没有上来。


    「那个——那个那个那个,」徐明洋斟酌了一下怎么称唿宣兆,「那个谁,走了?」


    岑柏言换了拖鞋,「嗯」了声:「走了。」


    他嗓子沙哑,就和喉咙里含着一把沙子似的,浑身上下都是呛鼻的烟味,徐明洋皱了皱眉:「我天!你这是抽了多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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