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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页

    「说了不用!没听懂?」岑柏言语气突然加重,不耐烦地一甩手。


    岑柏言突如其来的烦躁让宣兆愣了愣,接着他缓缓拉上背包,笑笑说:「我记错了,我今天没带药包。」


    岑柏言插进衣兜的双手紧攥成拳,一言不发,仿佛身边的宣兆是空气一般。


    他厚厚的围巾遮住了下半张脸,直到完全抬起头了,宣兆才看见他眼下泛着不正常的潮红,眼眶里满是血丝。


    「你生病了?」宣兆立即反应过来,着急地问。


    岑柏言偏过头,不给宣兆任何反应。


    宣兆不顾他的冷漠,眉心紧锁,快步走到岑柏言身前,抬起右手,用手背去探岑柏言的额头——


    「啪」的一声响。


    岑柏言在空中抓住了宣兆手腕,布满血丝的双眼中满是寒意,他盯着宣兆,沉声说:「不需要你来管我。」


    他掌心滚烫,宣兆眉心皱的更紧:「你在发烧,我陪你去医院。」


    宣兆毫不掩饰的焦虑和关心让岑柏言头疼的更加厉害,他身体里烧着一团火,宣兆靠他越近,那团火就烧的越旺盛。


    「不需要。」岑柏言甩开宣兆的手。


    「我知道你想要我离你远一点,」宣兆收敛起了笑意,认真地说,「可以,等你病好了再说,现在我陪你去医院。」


    额角传来刀凿斧噼般的痛楚,岑柏言头疼欲裂,眼前的宣兆甚至出现了重影。


    ——我他妈真病了?


    宣兆自顾自牵起他的手,两指为他把脉。


    宣兆皮肤的触感是柔软温热的,手腕内侧被宣兆触碰的那块地方泛起细微的、不容忽视的战慄感。


    岑柏言垂眸看着宣兆,忽然有一种口干舌燥的感觉,都说脉搏和心跳是一样的频率,他现在心跳的这么快,宣兆一定会察觉吧?


    靠得近了,宣兆鼻尖捕捉到岑柏言身上的菸草味,岑柏言菸瘾不大,正常情况下不会在身上留下味道。宣兆在心底嘆了一口气,抬起头无奈地问:「你这是抽了多少?」


    宣兆睫毛细软,像一把漆黑的刷子;说话时温热的唇息扑在岑柏言的鼻樑上。


    大约是因为人生病的时候理智和自控力都会断崖式下跌,岑柏言眼前一晃,心尖泛起一阵久违的柔软,他稍稍垂下头,情不自禁地想要靠宣兆近一点。


    近一点,再近一点.


    哗——!


    一辆跑车疾驰而过,积水飞溅而起。


    岑柏言忽然惊醒,勐然后退一步,无意识地甩开宣兆的手,宣兆猝不及防趔趄了一下,撑着拐棍站住了身体。


    岑柏言喉结止不住地上下攒动,围巾系的太紧,紧到他无法唿吸。


    「怎么了?」宣兆满眼焦急,忧心忡忡地问,「是不是很难受?」


    难受,很难受。


    岑柏言双目泛红,他大脑被撕裂了一般疼痛,一半是因为高烧,另一半则是因为宣兆。


    两个声音在他脑海里交替响起,一个无比温和,对他说「柏言,我们重新开始吧,我喜欢你,真的喜欢你,你再给我一个机会,可以吗」;另一个声音却冰冷到了极点,不带丝毫起伏地说「岑柏言,我从来就没有爱过你,从头到尾,都是假的」。


    这两个声音在他耳朵里打架,耳鸣越来越强烈,岑柏言重重闭上双眼,仰头将后脑靠在冰冷的站牌上。


    假的,假的,都是假的。


    岑柏言心头一颤,疼的几乎要直不起腰。


    「我马上调动司机过来。」宣兆掏出手机,快速在通讯录里翻找起来。


    远处,开往学校的巴士缓缓驶来,岑柏言缓和了急促的唿吸,抬臂示意司机这站有人上车。


    「今天请假吧。」宣兆说,「你烧的很厉害。」


    岑柏言置若罔闻。


    巴士越来越近,岑柏言重新戴上帽子,宣兆抬手拦下他,语气难得的严厉:「岑柏言,你别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马上跟我去医院。」


    岑柏言闻言瞥了宣兆一眼,眼神嘲弄,仿佛宣兆说了什么让他无法理解的话。


    「宣兆,是你别再和我开玩笑了,我去不去医院、什么时候去医院用不着你管,」岑柏言说,「我已经不需要你了。」


    宣兆眼神一暗,低声说:「那不去医院了,我陪你去校医室,开点药好不好?」


    「不需要,」岑柏言连出声反驳的力气都没有,喘息着说,「真的不需要。」


    巴士到站,车门缓缓打开,岑柏言一条腿迈上车,宣兆弯腰拿起伞,跟在他身后。


    身体里那股火愈烧愈烈,岑柏言处在一片眩晕中,却可以清晰地感觉到宣兆的气息,他的潜意识在哀求道留下宣兆,想要宣兆。


    然而这个荒谬的念头一出现,那种五脏六腑都在翻腾的痛楚瞬间又席捲了全身。


    没有第二次了,岑柏言,你不能被同一个人践踏两次。


    岑柏言身形顿住,那把黑色雨伞从身后伸过来,遮住了岑柏言的头顶。


    ——别来动摇我了,要么你就骗我到底,骗我一辈子,既然你已经不要过我一次了,就彻底不要再出现。


    岑柏言双唇紧抿,额角青筋根根突起,他再也压抑不住身体里的那团火,勐地转过身,夺过宣兆手里的拐棍,抬手一掷——


    「砰」!


    拐棍被扔出了十多米,落在了满是泥污的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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