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岛萤:……???
等等,这傢伙是怎么知道自己的术式的?难道他是从虎杖悠仁那里知道的吗?
两面宿傩的杀意收敛的很好,但是鹿岛萤却完全不会相信他的话。
「就算你把我带走,我也绝对不会为了你使用术式。」
鹿岛萤抿着嘴唇,眼中泛起了几分怒意。
「 你快点把身体还给悠仁!」
「身体?啊,你是说这副肉/身吗?」
两面宿傩挑眉,恶意也一点点从他的话语之中透露了出来,
「那还真是抱歉,恐怕你再也看不到这副身体里的另外一个人了。」
鹿岛萤愣住了。
「再也看不到另外一个人……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你想表达什么?」
不,这不可能,悠仁不过是离开了一小会,怎么可能会突然出事?!
「哈?不就是字面意思么?」
两面宿傩的眉眼间透露出了几分阴沉,就在下一秒,那傢伙便闪身来到了鹿岛萤的面前,血色的眸子里透露出几分不耐烦,
「我已经腻烦了和你的对话了。现在立刻和我回去。」
「你——」
鹿岛萤下意识地想要闪身离开,对方却强硬地抓住了他的手臂,动作极为粗鲁,连带着手臂都隐隐阵痛。
「我才不要和你走!」
鹿岛萤几乎是反手就挥动了屠坐魔,正想要一刀砍中对方的那一刻——却在看到那张虎杖悠仁的脸的时候迟疑了。
可恶……对着这张脸完全下不去手啊……
「哈——果然不出我意料,你无法对这张脸下手吧。那傢伙真有那么好?嗯?」
手腕处的阵痛让鹿岛萤没忍住嘶了一声,生理盐水不自觉地渗透了出来,却死死没有从眼角落下。
「悠仁当然是最好的!比你好一千倍一万倍的那种好!」
「你这傢伙——」
两面宿傩的话还未说完,一阵劲风蓦地从两人间闪过,只是瞬息之间,鲜红的血液便从手臂处泛开,鹿岛萤只感到一阵恍惚,就被一双手臂拉入了怀里,安定的情绪也渐渐在鹿岛萤的心中沉淀了下来。
这种熟悉的气息……难道是——
「是悠仁!」
鹿岛萤惊喜地抬起头,不出意料地看到了抱着她后退了两三步的虎杖悠仁。
「抱歉,我来晚了。」
鹿岛萤紧紧抓住了他的衣服。但是困惑也随之泛起。
奇怪……如果悠仁在这里的话,那两面宿傩又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他们两个会出现在同一个地方??
不对,明明两面宿傩应该是在悠仁身体里才对,但是为什么眼前会出现两个[虎杖悠仁]!?
「你还好吗?有没有受伤?」
虎杖悠仁抱着鹿岛萤后退了几步看得出来他脸上的表情相当紧张,几乎就差一点就要赶不上了。
「我没事!!」
鹿岛萤一把抓住了虎杖悠仁的肩膀,用力摇了摇头,
「悠仁,为什么两面宿傩不在你的身体里?这到底是是怎么一回事?」
「哈?那种事情还不清楚吗?」
两面宿傩带抬起了被砍断的手臂,那只手在瞬息之间恢復成了原来的样子。
「要说,会出现这样的情况,那可都是拜你所赐啊,鹿岛萤。」
「……拜我所赐?」鹿岛萤愣了一下。
「不要听他乱说,小萤。」
虎杖悠仁深吸了一口气,他闭上了眼睛,再度睁开后,那双浅褐色瞳孔之中却换成了另外一种更为坚定的情绪。
「我会和你解释这一切的,小萤。不过在那之前,我必须得解决眼前人。可以吗?」
「好,那我不听他的,我相信你。」
鹿岛萤几乎不假思索地点了点头,并且做出了一个捂耳朵的姿势,面无表情地后退到了虎杖悠仁的身后。
两面宿傩:……
啧,莫名有点不爽啊。
「哈,我可不屑于撒谎。那样的事情已经经歷过无数次了,对于我,对于你都是这样的,不是吗?」
两面宿傩的手臂微微抬起,在灰色的天幕下张开,四只诡异的眼角略带戏嚯地盯着两人,莫名带了些兴致。
「那些日子对于我来说并不算什么,倒是你,还有那个愚蠢的傢伙,在这样漫长的时间里应该早就濒临崩溃了吧?不过我们三个的愿望本身就不可能同时实现,刚才那一击没能杀了你,真可惜啊。」
「你永远无法杀死我。」虎杖悠仁沉着脸,他拿走了鹿岛萤手中的屠坐魔,挡在了棕发少女的身前,
「只要我活着一天,我就不可能让你接近她。」
「那也要看看你有没有那样本事才行。」两面宿傩的眼中露出了几分轻蔑。
「……」
鹿岛萤愣愣地看着粉发少年的背影。此时此刻他并没有回过头来,他只是静静地站在她的身边,嵴背挺得笔直,仿佛从很久很久之前就习惯于这样做了。
「我想要保护好小萤。」
稚嫩的声音在脑海中浮起,连带着的,是模煳到几乎无法看清的记忆。
那是春天的樱花,夏天的柏树,秋天的银杏,和冬日的素雪。
每一个场景都如此熟悉,却又如此陌生。
鹿岛萤按住了自己的太阳穴,倒吸了一口气,想要努力忘掉那些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