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的肌肉紧绷一瞬,缓缓放松。
他气的瞪大了眼,还没发火就被男人拍了拍后背,温和的哄:「你掐。」
「……沈城,」时玉压抑的道:「你有病吗?」
被骂了也毫不在意的男人应了声,温顺的道歉:「对不起。」
时玉抖着手,恨恨扯上他的头髮:「……我要你跪着。」
男人步伐一停,「好。」
他平静道:「不影响。」
*
……
时玉怀疑沈城有m倾向。
他一巴掌扇到男人脸上,力道软绵绵的,小脸蒙着层汗,扯着他的头髮骂他:「……你现在像条狗,沈城。」
坐在床边俯身给他洗脚的男人语气听不出波澜,淡淡的应:「烫吗?」
面色潮红的青年鬓角被汗水浸湿,黑髮缠在雪白纤薄的肩背,他唇瓣被吻得合不上,张着一条小缝,不耐道:「你说呢?」
重重踩着水盆里的水,洗脚水顿时扑了沈城一脸。
男人英俊苍白的面颊被染湿,水珠顺着发梢滚落,他一动不动的受着,用大手拨了拨水盆,「现在呢?」
时玉看他这幅冷静从容的模样就来气,一脚踹上他赤/裸的胸膛。
沈城抬眼,便对上一张含着冰冷笑意的脸。这张脸上没有一处正经,眉梢眼尾都是春情,湿淋淋的眼睫微垂,遮下的凤眼水光潋滟,一字一句缓慢地对他道:「我说你是狗。」
喉结顿时剧烈滚动,他压下心底汹涌的暗念,哑声应:「好,我是狗。」
时玉咬着牙,「……没有你这么脏的狗。」
沈城依旧顺从的应:「我是脏狗。」
「脚趾也要洗,洗干净点。」
「好。」
「你刷牙了吗?」
「没有。」
「你真脏。」
「不脏,香的。」
【审核,什么也没发生,洗了个脚而已,无脖子以下描写quq】
时玉气的眼尾薄红,浑身发抖,细白纤长的指尖死死扯着男人粗硬的头髮,恨声道:「我让你跪着,谁让你起来了?」
正准备把洗脚盆端走的男人一顿,重新跪在满地湿润的水渍中。
卧室炉火烧的正旺,为了适应时玉的身体,温度烧的很高,年轻体壮的男人热出了一身汗,漆黑的短髮垂在眼前,衬得五官立体深刻,英俊逼人。
时玉抓着他的头髮发泄,他没有见过这种情况,只觉得沈城坏透了。
满脸都是他的洗脚水,是他见过最坏最脏的人。
「……你太脏了,」他声音中有些哽咽,充斥着水汽的眼眸深处依旧是厌烦与恼怒:「滚出去睡。」
沈城没有应,跪在水渍中淡淡道:「我去刷牙。」
时玉气的哆嗦,恼羞成怒的给了他一巴掌:「我让你跪着!」
对上他委屈可怜的凤眼,那薄薄的眼皮还有些红肿,水汽四溢,沈城嘆了口气,只是给人洗个澡,能把人羞成这样,他也有些无奈:「下次不这样了。」
他的语气中毫无反省之意。
甚至觉得帮忙洗个澡只能算是平常。
简直毫无下限。
时玉反手又给他一巴掌,这一巴掌已经没了什么力气。
时间太晚,早就过了他睡觉的时间,他哪怕再气再羞也抵不过困意,只能看着沈城英俊可恶的脸发泄,「……你又脏又坏。」
他眉眼恹恹,唇红齿白,细细小小一团被男人塞进被窝里,哄着擦掉眼泪,模样又软又小,偏偏气性大的像是要把他整个人踢出窗外。
委屈的躺在被子里,还是趴着睡的,像是一点也不想看见他的脸。
床头灯光昏暗,气氛静谧。
青年漂亮雪白的小脸上水汽未散,眼睫、唇瓣全都湿淋淋,身上是刚刚洗过澡的香气,窝在被窝里困顿的睡觉,即使在睡梦里也蹙着眉,眼角渗着细细密密的泪水。
沈城温柔的含住他的唇瓣,跪在床边轻轻安抚脸皮很薄的青年。
直到青年被自己哄得松开了眉,抿着唇终于不再掉眼泪后,他才无声起身,开始收拾因为洗个脚而一地狼藉的地面。
时玉中午没吃饭,饿着肚子睡了个午觉,醒来就吃了许多水果。
从南方运来的樱桃按颗收钱,龙眼、草莓同样如此,都是稀罕东西,被他一个人吃了大半,一边因为他不会说话而生气,一边又吃着水果解气。
模样可爱的让他移不开眼。
仿佛看见了一只皮毛雪白的布偶猫。
敞露的小腹柔软,谁给吃的就短暂性的对谁笑一笑,吃饱喝足便恢復高冷矜贵,转头看也不再看人一眼。
地上是青年耍脾气扔的果核,果核下是一地水渍。
沈城没有叫下人上来收拾,而是亲力亲为。
一切收拾完毕后,他又去洗了个澡,没敢用时玉的香皂,因为时玉嫌弃他脏,怕青年又被自己气哭,他用的还是自己那块平平无奇的香皂。
洗完澡后他上了床,才上床就被踢了一脚。
他没反应,睡得迷迷煳煳的青年倒被这一脚惊醒,惺忪道:「……烦不烦?吵死了。」
沈城无辜挨骂,关了床头灯把他搂进怀里,低声下气的哄:「对不起。」
「……你洗澡了没?」
「洗了。」
时玉困的即将睡过去,忽然又坚强的问:「……刷牙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