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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人设崩塌后反派连夜跑了[快穿] > 第230页

第230页

    「……二爷?」


    他站到病床旁,低头看着面前这张熟悉至极的脸。


    只是一个多月没见,男人瘦了很多。


    苍白俊美的脸上带着些疲惫的神色,偏偏眸色依旧温和,不紧不慢的牵着他的手,带他坐到床边。


    「时玉,」顾寒山撩开他脖颈的黑髮,嗓音低沉缓慢:「抱歉,让你担心了。」


    他抚着他的脸颊。


    柔软的侧脸被男人粗糙宽大的手掌摸得生疼,时玉下意识躲了一下,却被男人骤然加大力道的手掌摁在原地。


    顾寒山眼眸黑的骇人,翻滚着他看不懂的汹涌暗浪。


    他没有再动,男人却像才反应过来什么,沖他笑了笑,一如一个月前那般温柔的亲着他的眉心,温声哄他:「疼了吗?」


    他眯着眼,「……不疼。」


    身后传来另一道令人毛骨悚然的注视。


    身前的男人还在亲吻他的脸颊,不动声色的抚摸他的腰腹,细緻且温情。


    他从来没有这么情绪外漏过,总是深沉莫测、漫不经心的眼眸此刻却压抑着阴沉暴怒的情绪,安抚自己无所适从的小金丝雀。


    时玉夹在他们中间。


    莫名的不安袭上心头。


    他挣扎着从男人越来越紧的怀抱中起身,迟疑的开口问:「……火车?」


    顾寒山嗯了声,向他解释:「第一车厢发生了爆炸。我在第八车厢,受了点小伤。」


    「小伤?」时玉盯着他还缠着绷带的胳膊和腿。


    男人轻轻一笑,「老了,没有年轻人恢復的快。」


    病房内只有他们两人的说话声。


    沈城淡淡的站在门口,不发一言。


    这场重逢突兀又奇怪。


    不论是顾寒山还是沈城,都没有表现出一点大难不死的后怕或惊喜。


    他们表现的实在平静。


    就好像顾寒山不是从火车出事中倖存下来,而是从一场感冒、一场发烧,一场不值一提的小病中痊癒。


    只有他大惊小怪,不知所措。


    「为什么不回家呢?」他问。


    顾寒山垂下眸,放轻声音哄他:「回去了你们都会有危险。」


    时玉没什么表情,「所以我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男人语气顿时加快:「时玉,不要生气。」


    时玉抬头看他,「我没有生气。」


    顾寒山被他看的一顿。


    他沉默片刻,伸手将他揽进怀里,低声嘆道:「玉宝,二爷很想你。」


    「可我一点也不想你。」


    耳边的男人沉沉笑了声:「……哭鼻子了吗?」


    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时玉不想回答:「我一直以为你死了。」


    顾寒山轻抚着他的长髮,显然并不在意。


    这趟死而復生,他好像变了很多,又好像什么也没变。


    时玉能感觉到他的目光无时无刻不落在自己身上,眼神浓稠幽暗,其间翻滚着他看不懂的情绪。


    他被看的心悸。


    这是一种很奇怪的感受,顾寒山从前也经常在无人处这样看着他,眸中含着笑,看他在镜子前换裙子、对着镜子涂口红哼小曲。


    有时候会忽然走到他身边,将欢快换着衣服的他抱进怀里,细緻的帮他涂指甲油,整理宽大的裙摆。


    他有着这个年纪的沉稳成熟,温柔又不动声色的疼爱他、呵护他。


    像对待天真不知事的小情人,对他总有些保护过度。


    可是现在,这双眼睛里明明依旧充满着温情,却又令他莫名害怕。


    像被一头撕破伪装的凶兽灼热且充满独占欲的盯上,连皮带肉都被这股滚烫渴望的视线看的泛疼。


    ……


    他没有在病房待多久。


    医生进来了,表示病人要换药。


    牵着沈城的手,他跟在男人身后离开了病房。


    身后一直黏着一道晦暗不明的视线,他不敢回头,也不敢去看沈城。


    窗外雨势渐小,又下起了小雨。


    「嗒嗒」的敲打着地面,发出阵阵沉闷的声响。


    别克车一路顺畅的驶过积水,回了顾宅。


    这一晚沈城很兇,时玉哭了很久。


    昏黄温馨的卧室灯光一直亮到凌晨,他才被男人温柔的揽进怀里安抚。


    沈城不会说话,附在他耳边用沙哑的语气问:「舒服吗?」


    他不想回答,眼皮肿的看不清男人的脸,只能厌烦的移开视线。


    沈城却不依不饶,轻声问他:「和二叔比,谁让你更舒服?」


    时玉:「……」


    他一把抄起抱枕重重的砸到男人头上,把人踩在脚底下胡乱的踹。


    神经病。


    一个两个都是。


    ……


    第二天一大早时玉还在吃早饭,门外就走进来几个人。


    管家泡茶的手一松。


    「砰——」的一声。


    玻璃杯碎了一地。


    「……谭、小谭?」


    穿着黑衣黑裤的保镖恭敬俯身,对尚未回神的时玉道:「时少爷,二爷让我们接您过去。」


    「二、二爷?」管家浑身颤抖,彻底被这一惊天消息震得失了魂,好半天才在阿松的搀扶下找回了说话的功能:「……二爷他,他没事?」


    「是的。」


    大厅陷入一片难言的死寂。


    沈城今天很早就去了商会,家里只有时玉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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