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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页

    升初中后我们卷进脏棉球那个事儿,完全是因为那时候碰巧撞见了而已。


    那是上初二的时候。


    我们当时参加了学校足球队。跟风我比起来,我不怎么擅长运动,不过我喜欢两个人在一起踢球的感觉。


    周六、周日队里没有活动,我俩就早上出门,在外面一直混到晚上。那个家,能不回就不回。上小学时我们还傻傻地以为只能困在家里,上了初中才开始明白,哪怕他骂我们,只要跑出了那个家,就由我们自己做主了。


    更何况,我们还找了个好活计。


    那是若林区的一个废品回收店。店门口只挂了块「废品再利用」的招牌,挺抽象的,也让人不放心。再加上女老闆是个来歷不明的人,就更让人不放心。她很刻板,有次人家抱怨「说不动」她,她却小声嘀咕着「管你什么不动还是岩洞」,跟人家玩起了文字游戏。自那次被我们听见后,我们就管她叫「岩洞大婶」。做废品回收必须得有回收商许可证,岩洞大婶并没有,所以她的店应该也不是什么正规的地方。


    管他什么正规不正规,能在那儿干活儿,我们就很感激。


    岩洞大婶开着她的小货车,带着我们四处回收废品。干活儿出力,然后获得等价报酬,这也有利于我们的精神发育。有时还有客户跟我们说谢谢,这在家里难以想像。


    岩洞大婶虽然刻板,但并不可怕。一开始的时候,面对才上初中就想出来干体力活儿的双胞胎,她可能抱有警戒心理,不过仍然愿意让我们成为她的正式员工。


    对于老太婆来说,我们应该也算是不错的劳力,又便宜又能干。


    岩洞大婶跟我们讲话几乎全是说工作上的事儿,什么出去干活儿啦、把这个那个搬一搬啦、辛苦啦之类的,不过偶尔也会闲聊和调侃。有一回,她嘀嘀咕咕地指着风我道:「风我?」然后又指着我来了一句:「优我?」who (4) 喔?you (5) 喔。亏她能想出用我们的名字谐音硬编出这个的花样来。有个音乐老师提过,音乐里有个名词叫「赋格」,译自拉丁文的「fuga」,而风我的「风」发音与英文「who」几乎一样。还有人提起以前一部动画片里有对双胞胎,会使「二神风雷拳」,其中一个人的名字发音也跟风我的一样 (6) 。至于英文的版本,那还是头一回。既然我至今还记得,那说明还是有些意思的吧。


    跑题了。刚才说到哪儿来着?


    哦,对,脏棉球。


    当天我们干完回收废品的活儿,很不情愿地走在回家的路上,那速度,即便不能说是老牛犁田,也足够磨蹭了。


    「那是什么呀?」


    我注意到风我手上拿着一个玩偶,差不多有篮球那么大吧。他若无其事地抓在手里,仿佛拎着一只便利店的塑胶袋。


    「是只白北极熊,扔在大婶店里的。」


    「哪里白啊,那是红的。」可能它曾经是白色的吧,可现在不但脏得泛黑,而且从头到脚都染上了红色,斑斑点点的。「是沾了颜料?」


    风我把熊举到面前。红色斑点有的浓有的淡,可能因为都干了的关系吧,弄得熊身上四处起毛。「好像是血。」


    「瞎说什么呢。」我说着,同时又觉得那玩偶身上的红色斑点确实像干涸后的血迹。


    「应该不是这傢伙流的血吧?」风我盯着北极熊,继续着他的胡闹,「有没有哪里痛痛呀?」


    「你到底打算怎么处理它?」


    「大婶跟我说,它看着怪噁心的,让我找地方扔掉。」


    「那你倒是赶快扔啊。」


    「我正想着该往哪儿扔呢。扔到这附近的话,最后还是会被人捡到送到大婶那儿,大婶再捡回去。」


    哪有那么巧的事,我笑了。我注意到风我一只手抓着玩偶,另一只手上捏着个什么,正对着玩偶戳来戳去,就问道:「那是什么呀?」


    「喏,这个,钉子。」


    「钉子?」就算那是玩偶,你拿钉子扎它心里不感觉到痛吗?我感到一阵厌恶。还需要问有没有哪里痛痛吗?当然是被你扎的地方痛痛啊。


    「这个原本就扎在里头,是我拔出来的,拔完发现它身上破了个洞,棉花都跑出来了。可能钉子是用来堵棉花的吧。」


    「那不就是因为先扎进了钉子才破了个洞吗?这熊怪恐怖的,扎着钉子,还浑身是血。」


    这片学区地新开发了一块住宅区,里面有两栋高层公寓楼,我们决定从那里穿行过去。因为很多同年级的同学都住在那儿,如果能碰着谁,又可以打发一些时间。我们没什么特别要好的朋友,跟所有朋友都只在表面上维持着所谓的「班级同学」的关系,不过这对我们很重要,因为我们需要接触另外的世界,不同于那个黑暗之家的世界。


    「嘿,那是脏棉球。」风我说道。他正朝公寓楼旁边看去。


    在公寓楼入口的不远处有一间简易房,可能是开盘时开发商用来办公的。


    几个少年的身影消失在了房子后面。能看得出那是跟我们差不多大的初中生,但看不清是谁。


    「刚才那是脏棉球吧?他真是连节假日都没好日子过啊。」风我似乎看清了对方的长相。


    「脏棉球家是住在这里吗?」


    「这里可是中产阶级居住地。那小子家应该更破吧。」


    跟我们一样,这就没有刻意说出口的必要了。我们并不能正确理解「中产阶级」这个词的意思,但除了我们自己,其他大部分人在我们看来都是中产。资产上也好,精神上也罢,都比我们富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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