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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古剑三]我在轩辕丘打工的日子 > 第108页

第108页

    我姑且信了她的解释,开始翻看那本泛黄的册子。


    第一页是一张线稿,上面画着个锦衣华服眉清目秀的少年,脸颊还带着婴儿肥,绷着脸努力想要做出严肃的样子。


    我还在想这是谁,旁边的霓商已经有些惊讶地出了声:「这是……先王苍炎?我见过他的画像,他刚刚成为辟邪王的时候就是这个样子的。」


    哟,没想到当年的狗子变成人形后这么好看。我直到临死都没见过一次,实在有些可惜。


    我开始有了些兴趣,一页页地翻了下去,发现这本册子简直是一部辟邪王成长史。第一页刚刚即位的年轻王上像是有自拍的狂热爱好,每隔几年都会给自己画张相,有的是练武,有的是骑着妖兽带兵出征,有的是神情威严坐在高高的王座上,还有抱着小小辟邪对着镜头微笑……每一页都能看到他在长大,从少年,到青年,再到成熟的中年。


    我像是亲眼看到他一年年长大,脸上的婴儿肥消失,拉长成稜角分明的线条,能看出王北洛继承自他的犀利美貌,只是画上的人明显要严肃很多,最后一张,是眼角已经有了浅浅皱纹的中年男人手握权杖站在山崖上的画面,我再往后一翻,没了。


    我迟疑着问霓商:「你们辟邪不会老吗?为什么没有老年的画像?」


    「会的,虽然我们的寿命很长,可也像人类一样会有生老病死。」霓商解释道,「至于为什么没有,可能是因为先王他……并不想让你看到他年老体衰的样子。」


    猝不及防的一刀戳得我简直有些发愣,呆了呆,我才含煳地随便回了一句,接着低头看其他的东西。


    竹简的线虽然散了,可也能看。我展开瞄一眼,确认是我能看懂的字,只是上面的痕迹有深有浅,仿佛不是一次刻写上去的。


    「六十四岁,我换了第一颗牙。」


    「一百三十岁,我在轩辕丘铸的剑已经不能用了,好在天鹿城也学了一些铸剑之术,这应该是最后一把人类的剑。」


    「二百三十七岁,乱羽山终于彻底荒了,我摘下了最后一棵素花元参。你当年一定没有发现它,不然,许是能回来的。」


    「……」


    一根根竹简上面刻的字有限,都是很短的话,我一条条读下来,再看看盒子里的东西,喉咙处渐渐开始有些发堵。


    到最后的十几根竹简,颜色还泛着青,鲜嫩得像是刚刚剖好煮成,上面的字也是很新鲜的黑色墨迹,简直像是昨天才刚写好的一样。


    「光阴岁短,别离渐长。


    山川尽时,万物虚妄。


    一饭之恩,偶有凭弔。


    千岁万年,盼卿莫忘。」


    我手指停在最后那个字上,很久没动。


    「苍炎他……最后活了多久?」


    霓商微微低头:「先王在战争中受了伤,缠绵病榻十余年后崩于天鹿城。那时他返回魔域刚刚九百年。」


    一千年啊……王辟邪的寿命真的是挺长的。这还是死于受伤,要是天天宅在屋里,说不定还真的能等到我回来。


    可他没等到。


    只有这一盒千年间陆续留下的东西,记录下他想念时的模样,在最后的时候带着千年光阴一起封存。


    回想起来,我对苍炎实在说不上好。救他出来是顺带,回来后也就是当个叼飞盘的狗狗养着,后来几年虽然到处搜罗难得的狗粮让他长大,可其实也只是为了利用它。我是万万没想到,在我死后除了缙云,还会有人记着我,足足把我本应在死的时候就逝去的生命,靠辟邪的记忆延续了上千年。


    可能……这就是狗狗的爱吧(误)。


    一连两样东西,对我来说不啻双重心灵暴击,我觉得自己的眼眶甚至都有些湿润了,转过脸去想找缙云寻点感同身受,果然他也是死死盯着盒子里的东西,眼眶微微泛着红。我仔细看了两眼,觉得那可能不是感同身受。联想到之前缙云对辟邪的评价,我觉得他应该更讨厌辟邪了……


    我放弃了寻找感同身受的念头,转头看向那里面最后一样东西。捲起来的一张宣纸,像是画。展开看去,这画也是新的,如果那盒子果真是可以保存里面的东西不变样,画的年代应该和竹简上最后那行字差不太多。


    画上是两个人。


    一男一女,穿的都是和四千年前一个风格的衣服,甚至可能比那还要原始,身上都是兽皮,连一点麻布都看不到。男女的脖颈手腕处都装饰着古朴的兽牙和绿松石,以那个年代来说,绝对是地位不低的人。那两人手中都拿着兵器,并肩站在一座雄奇壮观的城池前面。


    第一眼看上去,我只觉得画得挺好,难得还是彩色的,画上两人的面容神情都栩栩如生。


    等第二眼开始感觉不太对的时候,缙云已经先一步抓住了我的手腕。


    「这人是谁?」


    进入这房间以后,缙云第一次开了口。他目光有些严厉地看着霓商,颇有种得不到答案绝不善罢甘休的气势。霓商被他压了一头,也凑过来看了一眼,有些奇怪地说:「这不是你吗?」


    是的,画上的那个女人,看面目的确是我。


    可我什么时候穿过这样的衣服,又什么时候和一个不认识的男人站在这种地方了?!


    我一只手捏得纸张都开始变形,霓商也渐渐觉得不对,她仔细看了看画,又看了看我,才小心问道:「难道……这人并不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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