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魔卫道,匡扶正义。」我大义凛然回答。
巫炤嘲讽地扯了扯嘴角:「用你给怀孕母猫抓鱼的钱除魔卫道?」
「……草,你卑鄙,你居然跟踪我。」我鄙视地看他。
「你不是也知道我接下来的计划,甚至能提前来天鹿城布局?」
「我那是……」我抓了抓头髮,想不到解释的理由,只能说,「那好吧,就当我也跟踪你了,大家扯平。」
巫炤:「……」
「怎么?你还不愿意了?想让我继续跟踪你可以直说,反正我也是不会听的。」
巫炤仿佛是自嘲地笑了笑,没有回答,看他这样,我也觉得现在我们的关系,说这些确实有些没意思。我嘆了口气,说道:「我和缙云打算去辛商城。」
「始祖魔的城池?」
「对,我们在天鹿城看到了苍炎留给我的遗物,里面有一副从辛商城传出来的古画,那上面有我。」
巫炤蓦地回头看向我。
「别看我,我也不清楚怎么回事。」我烦恼地抓抓头,「好几千年前的古画,鬼知道为什么我在那上面。而且我这次復活也有些奇怪……巫炤,真不是你对我做了什么才让我活过来的?」
「你还不配我用苏生之术。」巫炤一副老子就是看不起你的傲娇德行,他沉思了一会儿,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说道,「我虽不知道你为何復活,关于你是怎么死的倒是知道。」
「……你说的不是废话吗,我怎么死的,你还能比我自己更清楚?」
「你死之后,我查到过一些资料。当年杀了你的那只始祖魔在巫之堂的典籍上记载过,它叫百目。是曾经和辛商比肩的强大魔族,曾经为祸一时,只不过在千年前,被天尧城的一个人族战士重伤封印了。」
我霍地抬起头,震惊地看着他。好半晌,才颤抖着声音开口:「天尧的……谁?」
「不知道,巫之堂记载的只有这些。怎么?」
「我……」我咽了咽口水,「那时候……那个始祖魔,它好像认识我,还对我说……八百年前我重伤了它,把它封印在那里……对了,它当时也提了天尧,我……这……」
天尧,我记得剧情里嫘祖提过一句,是比轩辕丘还要久远得多的人类城池。后来因为两个仙人打架被毁了。现在巫炤说的东西和那个始祖魔对上了,再结合苍炎留下来的画……
「巫炤,你说会不会……会不会巫之堂记载的那个,天尧的战士就是我的前世?」
巫炤的表情和动作,好像在我说出当年的事情的时候就凝滞住了。
他不动也不出声,只微微抬着头,望向梦境边界的地方,过了很久,才带着追忆说道:「你记不记得,当年在百神祭所的时候,我说过你的血脉很特殊,很可能带着巫祖的力量?」
我仔细想了想,摇头:「不记得了。」
他面无表情转过脸对着我。
「……你跟我说过那么多话,我能每一句都记得吗?!看我干什么?有本事睁开眼睛用你的白眼珠子看我啊!」
巫炤决定无视我心虚的叫嚷,接着说道:「我曾经试过去寻找巫之国,只是还没有实现就……如果你身上带着巫祖的血脉,确实是可能一代代传下去,并在某一世觉醒的。」
就和北洛与缙云一样?
「不是吧……」我迟疑着说,「巫之血的话,缙云也有,如果我和他一样的话,体质也不会这么特殊……」
「只是推测,那位天尧的战士,也没有证据证明他带着巫之血。至少巫之堂并没有发现。」巫炤轻声说,「而且……这次你復生之后,灵魂的样子有了改变。」
「什么改变?」
巫炤转头看向我,额头中间的那个纹身好像真的眼睛一样,盯得我有些不自在,足足三分钟之后,他才开口道:「和乱羽山死去的始祖魔百目,有些像。」
一股隐秘的寒意,从尾椎那里勐地窜上来,像是毒蛇一样沿着嵴柱迅速窜到脖子后面。我只觉得后背凉飕飕地爬满了鸡皮疙瘩,硬着头皮小心翼翼问道:「你是说……那个始祖魔,可能和我的灵魂融合了?」
「不排除这种可能,它临死前对你做了什么,我也不太清楚。」
「……擦你不要吓我!那个始祖魔!它是个男的,还有那————么多眼睛!」我声音都在发抖,密集恐惧症发作,忍不住就抬手看自己的胳膊,生怕上面突然就冒出一大片眼睛。
「只是推测。我还是想去一趟巫之国,说不定……」
巫炤的话没有说完,周围突然颳起了一阵风。并不大,然而西陵的景色却好像被吹皱的水面一样,突然变得摇摇欲坠起来。我惊讶地看向巫炤,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下一秒,他就和周围的景物一样,突然消失了。
我睁开了眼睛。
第一眼看到的是云无月担忧的眼睛,我还没来得及问,旁边的一个人已经迅速把云无月挤开,缙云紧紧握着我的手还在微微发抖,声音紧绷地问道:「你没事吧?」
「我……没事啊,怎么了?」我坐起来揉了揉眼睛,看向窗外的时候,才发现西边已经是一片橙红色,「这是……晚上了?」
「是第三天晚上。前辈你睡了整整两天两夜。」云无月说。
「我怎么都叫不醒你……云无月说,你可能是被人控制,陷入了梦境中。她找了很多梦境,最后才……我以为你又要消失了,我还是只能看着,没办法……」缙云的话忽然顿住,他迅速低下头去,挡住了眼中一闪而逝的狼狈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