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庭玉第一眼先看到的他那受伤的胳膊，第二眼才看到陆垣。
陆垣也愣住了，菸灰掉手上被烫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看向中介，「他要租房？」
「对。」中介应该是跟陆垣认识，看见他受伤还挺紧张，「卧槽怎么弄的？！是不是……」
话说了一半就被陆垣打断了，「不是，我自个儿摔的。」
「操！老六你别跟我客气，要那帮人再过来你跟我说。」中介说。
「先签合同。」陆垣往温庭玉这边看了过来。
「哦对对对，我操我差点儿忘了。」中介拿手机摁了几下之后递给温庭玉，「来，在这儿签个字。」
温庭玉没接中介的手机，转头看着陆垣，「这你的房子？」
陆垣没动，「要不想租了可以走。」
温庭玉确实挺想走，就陆垣这种态度搁平时他立马头都不回立马走，但今天不一样。
温庭玉想了下之前看过的几个房子，再对比一下，屁股都粘沙发上起不来了。
再说了，想得美，你他妈不让我住我就住！
温庭玉拿过中介的手机，看了眼屏幕，是个电子合同，字儿太多了温庭玉看都没看，直接拉到最后签了名，递给中介。
「你俩认识？」中介看了看温庭玉又看了看陆垣。
俩人同时开口：「不认识。」
「……行吧。」中介估计是没遇见过这么别扭的，「房东签个名，决定了就快点儿吧，我半小时快过去了，迟到了刘姐又得骂我。」
陆垣接过手机刷刷刷的签好了。
「来，咱仨得一块儿照个相，我上传上去。」中介说着举起了手机。
温庭玉第一次知道这玩意儿还要拍人的，「怎么还跟社区评选似的？」
「我们有绩效考核。」中介举着手机就是没人往他身边凑，「你俩配合一下。」
温庭玉看了眼站门口的陆垣，「我不想动，你们要拍自己过来。」
「唉……」中介嘆了口气，往温庭玉这边靠了靠，弓着背蹲了下来，又看了看陆垣，「老六。」
陆垣把烟抽完掐灭了之后才走过去，「赶紧的。」
「知道了知道了，咔嚓一下的事儿。」中介说着再次举起了手机。
一秒都没用，温庭玉都觉得自己还没准备好那边就拍完了，一张姿势极其诡异的工作业绩照就这么上传上去了，温庭玉觉得审核的同事看见估计以为在进行什么不可描述的活动。
陆垣站在温庭玉的头这边儿，凑下来的时候温庭玉能闻到陆垣身上的沐浴露的香味。
「行了，我走了。」中介收完了钱之后说，「有什么事儿你q信上跟我说就行，或者跟老六说，你俩肯定认识。」
温庭玉继续躺沙发上玩手机。
「对了。」中介跟个操心的老妈子似的，「你拉网线的话喊我，我帮你看着。」
「谢谢。」温庭玉这回说的真心实意，这中介确实人不错。
「走了。」
中介走了之后屋里瞬间又只剩下了温庭玉跟陆垣俩人。
温庭玉觉得自个儿之前对陆垣的判断不准确，他一开始以为这人整天不要命的赚钱跟下一顿饭就吃不起了似的，但现在看来好像也不像，起码都能在这片儿有个房子呢，不对，有两套呢，六楼跟八楼都是他的。
看不出来啊，在这片儿有两套房得算得上是有钱的了吧？
「一个事儿。」陆垣看着温庭玉。
温庭玉没反应过来，「什么？」
「我说。」陆垣往温庭玉这边靠了靠，「你住可以，但是有一个事儿。」
温庭玉觉得稀奇，说没房的是他，这会儿又说可以住了，「你说说我听着。」
「要有人过来敲门，别随便开门。」陆垣说，「装不在，没人住都行，你不认识的人别随便开。」
温庭玉觉得这条听起来特玄幻，「我有病么让不认识的人进来，不对，别人有病么来敲我家……」
还没说完温庭玉又看了看陆垣，「这地儿不会是违法的吧？我他妈还得盯着被人查？」
「……不是。」陆垣说，「还有一点，别跟其他人说我住哪儿，要有人问你就说不知道。」
温庭玉从沙发上坐了起来，「你是惹上什么事儿了吧？」
陆垣没说话看着他。
「是吧。」温庭玉这回用了肯定语气，「你怕被报復所以搬走了，又把这儿出租给别人，要真有人找过来，一看不是你，而且也不知道你住哪儿，找不着人他们就走了，对吧？」
陆垣没承认也没否认，「你现在要是不租了我可以让小伍直接解约退钱。」
「我就不。」温庭玉笑了起来，「我跟你说，现在我知道了，你可得伺候好我，要是我不满意，等那些人过来，我就把你供出来。」
陆垣觉得自己之前的担心简直多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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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垣走了之后温庭玉又躺了一会儿，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是靠自己找到的房子的原因，温庭玉觉得这沙发格外舒服。
躺着给自己点了份儿牛肉汤，等外卖送来的时候温庭玉觉得自个儿又困了，迷迷煳煳的睡了一会儿，一直到手机铃声把他给吵醒了，刚想接起来的时候停了，紧接着门口传来一阵敲门声。
应该是外卖打的电话，温庭玉没再去看，直接去开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