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绝人家肯定是不好的，但加□□就直接暴露，只能退而求其次了。方思煦这样想着，两个人互相加了好友。褚河清收起手机，却露出了他手机壳的样式。
褚河清的手机壳上，是一个硕大的「遇见神鹿」。
方思煦看了，心里忍不住又泛起嘀咕。这傢伙是真喜欢瑶这个英雄啊，不仅游戏里上了国服，连手机壳都要印上瑶的图案。
「那我走了？」褚河清开口，方思煦才反应过来，赶紧说道：「啊？啊，那我送送你吧。」
褚河清点点头，没有拒绝。两人就这样肩并肩走在商场通道里，一路无话。
半晌，方思煦实在受不了尴尬，主动开始找话题。
「我看你手机壳是瑶啊，你很喜欢玩这个英雄？」
褚河清听了，先是点点头，又摇了摇头。
「嗯，算是因为喜欢玩吧，但用她当手机壳，不只是因为喜欢玩。」
「那是什么原因？」方思煦下意识问道。
说到这里，褚河清的面色似乎有点微红，他低着头，轻声说道：「因为我喜欢的人……她喜欢玩这个英雄。」
「……」那一瞬间，方思煦心头浮起不好的预感。
「……你，女朋友？」
「不是。」褚河清摇摇头，否认道，「我们在游戏里挂着个cp……但我还没跟她表过白。」
方思煦听着这话，头顶仿若降下晴天霹雳。
怎么会这样？！他都那么小心了，怎么海晏河清还是……不不不，也可能是他想多了，对方说的这个cp不在指他……那也不对！就这人这个老实性子，你说他会在游戏里当海王？他方思煦当海王的可能性都比褚河清高啊？
！
「思煦！」熟悉的声音传来，把方思煦从震撼中唤醒。他一摸额头，发现自己冒了不少汗。
「思煦，原来你在这啊！我们都等着你庆功……哎，旁边那个是……」杜子扬走到方思煦身边，才注意到他身旁多了个人。
褚河清显然对杜子扬的脸也是有印象的，他淡淡笑了，说道：「我是科大的，就是那个你们的手下败将。」
「啊……不是不是，胜负乃兵家常事，你们也很厉害……」杜子扬跟褚河清简单聊了两句，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商场门口。褚河清转过身，对两人说道：「那我先走了，有机会再见。」
「好好，那同学你路上小心。」杜子扬朝褚河清挥了挥手，目送他跟队友汇合，坐上了计程车。
计程车跑出去老远，方思煦依旧一脸呆滞。杜子扬在他眼前挥了挥手，他却毫无反应。
「这咋回事？孩子傻了？」杜子扬上手，捏了捏方思煦的脸。这一下，总算是让方思煦从那种无边的震撼中甦醒过来，他推开了杜子扬，揉了揉被他捏的生疼的脸。
「咋整的啊思煦，你经歷了什么把你整得这……神志不清的？」
方思煦看着杜子扬，愣愣说道：「社长……我好像犯了一件错事。」
「啥？？！」
……
那之后，方思煦对这件事怎么都不肯多说了。杜子扬虽然好奇，但看方思煦那个熊样，他也不忍心多问。最后，方思煦浑浑噩噩的吃完了这顿庆功宴，浑浑噩噩的回到学校，浑浑噩噩的进入寝室，如同死鱼一般直接躺倒在床上，吓了留在寝室里咸鱼的钟葵一跳。
「不是煦哥你怎么这样啊？不是刚刚赢了比赛吗？你看你跟丢了魂一样！」
方思煦听到钟葵的声音，缓慢抬起头，眼神涣散：「赢了比赛，但我成了带恶人。」说罢，他就将脑袋蒙在被子里，一声不吭。
这可把钟葵急坏了，方思煦这个状态，必有大事发生。
「不是哥，你咋就突然想不开了，到底发生什么事你跟我说说。」
方思煦依旧一动不动，钟葵眼珠一转，开始胡猜。
「你打出租没给钱？」
没反应。
「你没扶老奶奶过马路？」
还是没反应。
「你在现场喷了粉丝？」
依旧没反应。
「奇了怪了，都不是，那你能做什么恶事啊？总不可能在现场碰到你那个装妹子拐来的便宜对象吧？」
此话一出，床上的方思煦狠狠一抖。他终于从被子里探出头，双目通红。
见到这样的方思煦，钟葵表示他人傻了。他微微张口，瞳孔震颤。
「……不是吧，还真让你碰上了？！」
……
方思煦终于挣扎着爬下床，跟钟葵讲了一切的来龙去脉。而接受了大量信息的钟葵，也是一时有点理解无能。
「……所以，科大那个辅助就是你cp？然后刚巧他们队也打到了决赛？更神奇的是，其实你之前就捡到过他的东西？」钟葵吸了一口可乐，惊诧道：「这也太巧了吧！」
方思煦木讷点头，念叨着：「是啊……怎么就那么巧？」
他突然想随便吃点什么东西，好让自己不太空虚。只是方思煦在兜里摸了半天，也只摸到了褚河清送他的那块糖。
「……」无奈，方思煦还是扯开了包装，将糖块扔到嘴里。
好甜啊……
钟葵就这样看着方思煦，半晌终于憋出来一句话。
「你那cp，长得好看不？」
方思煦听着，有点想给钟葵一拳。但他想了半天，也只是闷闷憋出一句:「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