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诺耳朵十分敏感，她有些恼了，皱着眉头躲了一下：「你听不听！」
「听，你接着说，结果怎么？」
「结果就是我被要求和女孩道歉，我是谁，娇气包闻诺，哭着回家告状；然后我爸爸带着我三哥哥来了，班主任为了息事宁人，让诬陷我的女生写了道歉信，后来她还因为这件事遭受了当时的校园暴力，最后不得不转学。」
傅城屿：「那个时候萌生的当律师的想法？」
闻诺摇摇头：「那个时候太小了，只有被污衊的委屈，和『恶人』最终受到惩罚的快感；我是高考前在书上看到梭罗的一句话才确定自己要做这个行业的，就是古希腊的那个政治家，他说：我拿着一只大盾，保护两方，不让任何一方不公正地占据优势；我制定法律，无贵无贱，一视同仁。」
「不知道为什么，我一下子就想到已经过了很多年的那件事，当时还挺受触动的；结合现在比较流行的话就是，那个小女孩罪不至此，校园暴力可能会成为她一生的阴影吧，只因为当时撒了一句谎。」
「所以，我从事这个行业，天时地利人和。」
傅城屿俯身吻了吻她的额头：「怎么不去当诉讼律师。」
闻诺说得有些困了，整个人都有些倦倦地：「法律也会存在局限性，每一桩诉讼案件都牵扯着无数的隐情……」
闻诺话还没说完就累得睡着了，傅城屿把她轻轻地放在卧室的大床上，帮她掖好被子。
走出套间的卧室去了外间的阳台，燃了一支烟。
安静的房间里只有火焰蚕食菸草的滋滋声，偶尔还能传来闻诺的呓语。
闻诺最近工作太累，夜里总是会睡得不安稳。
傅城屿的烟只燃了一半，就被他掐断。
回到床上后，他从闻诺身后把她揽在怀里，异样的情绪才渐渐被平復。
闻诺半梦半醒，隐约间听见有人她耳边说：「你就是我最大的变数。」
第9章 孤岛有回音
闻诺期盼着时间慢点慢点再慢点，可还是到了回滨城的日子。
在周六集体加班验收通过后，凌安然给大家周日一上午的时间休息外加买买买，下午一点准时启程回去。
闻诺行李一早就打包好了，她整个上午都窝在傅城屿的房间。
「捨不得走？」闻诺眼眶有些红了。
「没睡好。」她狡辩。
闻诺靠在沙发上微微仰头，看着傅城屿不知道哪里又搜罗出一堆东西，正往一个行李箱里装。
她试图转移话题：「我怎么之前没发现你的房间里有这么多东西。」
「昨天买的。」傅城屿把地板上的最后一个物件塞进了行李箱里。
闻诺看傅城屿的动作看得出神，他手上的物件也落入了她的视线，她看见了她之前说想吃的临市糖藕，那个包装袋太醒目了。
红彤彤的，她来之前做攻略打算去买，最近忙起来就把这件事抛在脑后。
闻诺的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你这么一大行李箱，不会是给我装的吧。」
傅城屿自顾自地开始介绍：「这半边的皮箱是临市的特产，有糖藕、蜜饯还有一些当地产的茶叶；另外半边的皮箱里面是骨瓷碗和一套茶具。」
「上次的那套茶具？」
他们某一天去城里的茶社喝茶，她对那个造型充满艺术气息的茶杯十分感兴趣，在手中把玩了很久；傅城屿问了一下，老闆说是非卖品。
「嗯。」
闻诺更加捨不得走了。
看向傅城屿的眼神中满是哀怨，他说他最快也要下个月才能回滨城。
「你在临市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忙吗？」
傅城屿合上行李箱，将泛着金属光泽的拉链拉上，推在一旁。
起身将窝在沙发里的闻诺抱起来，放在腿上，像是在哄小孩一样地哄着闻诺：「我尽量快点回去，这段时间工作注意休息。」
闻诺不看他，也不答话，把头侧着埋进他的臂窝里，两个人维持着这个姿势很久。
久到午饭都没来得及吃，就到了返程的时间了。
傅城屿帮闻诺推着一大一小两个行李箱，把她送到了酒店的门口。
这还是众人第一次不是『偶遇』看到傅城屿本尊，他穿着一件黑色衬衫，衣领处开了两颗扣子，刚一出现在众人的视野中，就引起了大家的议论。
「那个就是闻诺传说中的男朋友吧，我还是第一次见。」
「对对对，就是这个，我上次偶遇过一次，长相惊为天人，和闻诺真是般配。」
旁边一个诉讼组借调过来的民商法律师一阵遗憾：「小美女竟然名花有主了，我们组那些蠢蠢欲动的饿狼愿望要落空喽。」
凌安然忍不住打趣：「你说的饿狼不会是你自己吧。」
闻诺隔着大老远就看见大家笑作一团：「发生什么高兴事儿了？」
某位耿直女孩：「在说你男朋友帅。」
闻诺回神看了看远处静静站在原地看向自己的男人。
点了点头：「确实。」
闻诺那副一本正经凡尔赛的样子让大家笑意更浓。
闻诺没有迅速融入到大家活泼的气氛中，看向傅城屿的眼神充满了恋恋不捨。
她自告奋勇来临市是为了散散心，这次倒好，走的时候心情更加纠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