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个星期以来,李集的骚扰就没断过,季无渡一开始还有一搭没一搭的回他两句,后来干脆直接不理了。
回到家之后才感觉这趟旅行已经实实在在的结束了,黎月白软倒在沙发里,卸下了一身的疲惫:「早知道这么累就不出去了。」
「撇开那件事,这趟还是值得。」季无渡终于喝上了他心心念念的牛奶。
「我先去洗澡了,今晚早点睡,明天好上班。」黎月白一边说着一边往房间里走去。
「等我一起。」
第59章
第二天一早两人在一干人的注视下进入办公室,李集早已在他们办公室等候多时,一见着人,李集就堵了上去。
「哟,终于捨得回来了?我一人高的手办呢?」
「李队早。」黎月白温温和和地朝他打着招唿。
「多大人,还玩那种东西。」季无渡直接越过他将外套挂在木架上。
「你又狭隘了啊,我费多大劲帮你搞的假期,让你带个小礼物都不带。」
「小礼物?一人高的手办小礼物?」季无渡不耐烦地朝他一瞟,「出去出去,一大早的坏我心情。」
黎月白开口,「最近有什么重要案件吗?」
李集转过头去看他,「重要案件倒是没有,都是些小案件,哦,对了,昨天扫黄组的捣了个大窝,那现场,啧啧,不堪入目啊,我活这三十几年真是长见识了,哎?我还有现场图,黎警官你要不要看看?」说着李集就从兜里掏出手机,害的黎月白尴尬地转了转身。
「你无不无聊,赶紧走。」季无渡提熘起他的后领就打算往外扔。
「等等等等,还有个案子,昨天刚接到的。」李集扒拉着门框,硬是又挤进了他们的办公室。
见二人不开口,李集边自顾自地坐到了沙发上,「昨天有个男的气沖沖地来警署报案,整个膀子血淋淋地,看起来像是被人砍了,问他怎么弄的,他又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个所以然,只是说是被一个女的砍的,就很气愤,又不肯交代清楚,我猜他是被气愤沖昏了头,自己肯定也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没想好就来报案了。」
「人呢?」
「放回去了啊,估计现在在医院呢吧,看那膀子感觉挺严重的。」
「发生了这种伤人事件,你们就一声不吭地把人放走,不追究了?」季无渡眼神让李集不自觉地想要逃避。
「那万一他这是情侣闹不和,他自己又不愿意说,就没有追查下去的必要了啊。」李集的声音越说越低。
「你都说了,他肯定也是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怎么就变成了情侣闹不和了?」
「那只是我的猜测,猜测而已。」
「小案不查清楚,变成大案你就后悔去吧,出去出去,别坐我这。」
李集走后,黎月白踱步到季无渡的办公桌前,「被一个女的砍伤,报案了又说不明原因,恐怕没那么简单。」
季无渡架起长腿,双手交叠枕在脑后,「我已经提醒过他了,出了事儿他自己担着吧。」
中午吃饭时,李集慌慌忙忙地在二人面前站定,「人死了。」
季无渡放下手中的勺子,「谁死了?」
李集嘴唇有点泛白,不自觉地吞咽下口水,「昨天报案的那个男的。」真被季无渡一语击中。
两个人立马放下了手中的勺子,和李集一同前往解剖室。
「时间?地点?死法?」季无渡面目表情地问着走在他身侧的李集。
「尸体已经被拉去解剖室,是邻居报的案,死在家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死的,除了手臂上的伤口,没有其他伤口。」
季无渡没再说话,没过多久,三个人便出现在了傅法医的面前。傅从正对着一具微微泛白的尸体研究。
「什么情况?」季无渡瞥了一眼尸体,死者的面貌让他不由地一怔,他立马回头去看黎月白,黎月白和他一样瞪大了双眼,在他们面前躺着的人正是saber酒吧的老闆李哥。
「是他!怎么会是他?」
「怎么?是你们认识的人?」傅从抬起头望着对面两个人。
「在日本的酒吧碰到的,我们还被他摆了一道,第二天去找人的时候,他已经不见了,难道从那个时候他就已经回国了?」季无渡这话是对着黎月白说的。
黎月白:「这么想来,他应该是和宁梦一起消失的?邻居呢?做笔录了吗?」黎月白继而又转朝李集。
「正在做笔录。」李集答道。
「走。」
邻居是个四十来岁的包租婆,李哥原名李图,是正宗的上潼人,没有人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日本。据包租婆介绍十来天前他还出现在出租屋的,他是长期租客,和包租婆平时的关系还可以。
季无渡和黎月白推门进来,易临就暂时退出去了。
黎月白例行公事地作了自我介绍,包租婆的样子明显是吓坏了,脚上趿拉着人字拖,头髮胡乱地拢在脑后,四十来岁身材微微发福的女人,面庞看起来有些许憔悴。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他的?」
「我是,我是十一点左右发现的,我住他楼下,我,我我看见我的天花板有水隙下来了,知道是楼上漏水,我就上,上楼了。」包租婆原本就被吓得半死,看见季无渡不由地又紧张了几分,说了一段话咽了好几回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