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怎么了?」秦言赶紧扶住对方。
「太阳穴……跳着疼……难受。」温承绪喃喃地说。
你他妈的把伏特加当水喝,头不疼才怪!秦言心累到无力吐槽,只好架着人往卧室走。等俩人亦步亦趋来到床边,秦言的腰部忽然一凉。
「你揪我衬衫干嘛?」秦言不禁皱眉。
「热。」
「你热你脱自己衣服啊!我又不热。」秦言把人撂在床上。
「你……真不热?」温承绪看着秦言。
被他这么一问,秦言觉得身上好像是有些热,八成是酒精吸入过量。他摆摆手:「我走啦,你好好休息别折腾。醉了就睡,梦里什么都有。」
秦言刚要挪步,双腿忽地被对方死死钳住,害得他差一点大头朝下栽床上。想不到温承绪人虽然醉了,腿上功夫却着实了得。还真是外练筋骨皮,内练一口气。
温承绪:「陪陪我。」
「我酒家女啊?」秦言试图挣脱开对方的钳制,可投鼠忌器,半天都不得要领。
「酒家女?」温承绪眯着眼睛看过来,咧开嘴笑着问,「你很可爱,叫什么。」
「这只是比喻!」秦言没好气催促他,「赶紧松开,我还有事呢,不能陪你发疯。」
「不能陪吗?可……可我好难受啊。」温承绪瞳仁的焦距逐渐涣散。
「喝多了都难受,忍忍就过去了。」秦言非常有经验的样子。
「过不去……那感觉像是整个人被泡在福马林里,皮都松了白了起皱了,四周却没有任何着力点。没人理我,也没人肯救我出去,我好害怕……」
局面僵持在暧昧的卧室内。忽然,温承绪的眼角淌出两行泪水。这一刻,床上失态的成年人和画中的那个小孩子像是跨越经年,终于合二为一。秦言见了,心像是被马蜂蛰了一下。他愣愣地问:
「为什么这么害怕?谁伤害过你吗?」
温承绪终于松开了腿。他缓缓起身,沖秦言招手,语气温柔又凛冽:「来,我告诉你,偷偷地,只告诉你一个人。」
像是被蛊惑了一样,秦言下意识弯腰凑近温承绪,酒精味迎面扑来,熏得人晕乎乎的。只是还未等他把耳朵贴过去,兜里的手机忽然开始卖力歌唱。这个专属铃音让他瞬间清醒过来。操!是江川浓的视频电话!
秦言再一定睛,温承绪的嘴唇已近在咫尺。他浑身一抖,条件反射般将对方狠狠推开,然后如同一道闪电蹿出卧室,瞬间奔出门口。
不!不是做贼心虚!他只是在学雷锋做好事,本质和扶老奶奶过马路和捡钱包交给警察叔叔没有任何区别。
等秦言终于回到车上,手机已经不响了。他深吸一口气,抄起柠檬茶嘬了好几口,稳了稳心神才给江川浓拨了过去。
「餵?」
「送完朋友飞机了吗。」
「送完了!」秦言赶紧说,「路上堵车耽搁了一会儿,我已经到三环了。」
「那直接过来吃中饭吧。我看餐厅的daily menu上有糖醋鱼,你上次不是说喜欢吃?」
「好!」秦言干净利落地刚才发生的事情抛到脑后,「我马上到,都是我的!一定给我留着!」
「谁跟你抢我就开了谁。」江川浓的语气温存,笑声从电话那头一直漏到秦言心头。
「么么哒~」秦言心满意足地挂了电话。
温承绪站在窗前,看着车子飞似的开走了,如同目送一只从自己手里断线的风筝。他揉了揉肩头,然后从餐边柜的最里面掏出一瓶洋酒,倒了一杯后拿在手里走向那幅油画。
「别哭了,他不是回来了吗?」
「我知道你想他。别急,他早晚是你的。」
「嗯,好,下一次抱着他睡到天亮,就像小时候那样。」
第五十一章 你这是在玩火
办公室内的宁静被急促的敲门声打破。江川浓看了眼时间猜是秦言到了,于是起身应门。
门一开,江川浓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就被对方饿虎扑食似的撞得连退几步。他赶紧将人抱住,笑着问:「不是说好了餐厅见?」
而下一秒江川浓就隔着对方裤子薄薄的布料,感受到超乎寻常的热度。
「秦先生真是年轻啊,精力旺盛。」江川浓逗他,「坦白交代,是不是等红绿灯的时候看了什么小黄文了?」
「没,只是听了个歌儿……」秦言未雨绸缪地将办公室的门反锁。
「什么歌效果能这么劲?」江川浓显然对秦言的答案不买帐。
秦言挺委屈。他新手上路,开车总是打起十二分精神,别说小黄文了,连消息都不敢回。大约是今天fm里播放的情歌太过性感销魂,一个丝绒质地的靡靡之音一直在唱什么「落地上天、拥抱、脚尖、灵魂、洪水、跌堕……」
青天白日,朗朗干坤。秦言的心尖却如同被小猫爪子挠来挠去似的,整个人又痒又酥,脑子里浮现出细腰窄背,四肢笔直修长的江川浓,以及……各种r18的情色画面。
这歌越听越上头,秦言不得不换了调频,改听某国学大师讲佛经,谁料到身体的后劲儿却死活过不去。秦言不想亵渎佛祖,干脆关了收音机。
等车子艰难地开到目的地,秦言已经不惦记糖醋鱼了。他的双腿自作主张,直奔向男朋友办公室。
看着面前的人,秦言的一双眼睛被欲望憋得发红。此时此刻,江川浓这仨字简直是世上最甜美的词彙,是解渴的水,是医奴的药。秦言这么想着,心脏跳得愈发快了,简直要从胸膛里面蹦出来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