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上下下把贝嘉许打量了一遍,能看到的地方只有脖子,已经没有一块能看的地方,看不到的地方还不知道如何,许夜迟脸色更加难看,点了点许星晚。
「你给我滚出来!」
许星晚不愿意,「有什么事等会再说,我还要送学长回家。」
「我会安排司机送他回去,你抓紧给我出来,爸妈还有半个小时到家。」
许夜迟说完,给楼下的秘书打了个电话,然后朝贝嘉许示意了一下,「抱歉,接下来是我们家的家事,就不留你了,等我们这边事情解决了,到时候登门道歉。」
「嗯?」贝嘉许一愣,道什么歉?
「司机在楼下等了。」许夜迟补充道。
「哦哦,好的好的,给您添麻烦了,不好意思!」再迟钝也听得出许夜迟话里送客的意思,贝嘉许连忙回床上拿起自己的手机就要往外跑。
「学长!」许星晚抓了一下他的胳膊,「到家给我发个信息。」
「嗯嗯。」贝嘉许点头应下,生怕碰到许星晚的爸妈,一熘烟跑下楼钻进车里。
半个小时后,贝嘉许到家,第一时间给许星晚发了几条消息,可一直没有得到回覆,他不由得担心许夜迟会对许星晚做什么偏激的事。
例如,要拆散他们之类的,或者,许夜迟会拿着一张五百万的支票甩到他脸上,要他主动离开许星晚。
许家书房里,熟悉的「审讯灯」亮起,照在许星晚的脸上,灯后面是许爸爸许妈妈以及许夜迟。
「跪下!」许夜迟勐的一拍桌子,厉声喊道。
许星晚抬眼瞅了一眼他爸妈,见二位老人没有反对,便老老实实的跪下去。
「你说说!你这一年都做了什么!」
「……」许星晚按照他哥给他按的罪名,一项一项说了个底朝天,「我第三者插足,破坏别人感情,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利用一切可利用的,强迫别人跟我在一起。」
许夜迟重重嘆了口气,痛心疾首,「爸,妈,都怪我!没有好好管他,让他造出这样的业障。」
然后又指着许星晚,「许家家法第十七条是什么?背!」
「十七,不得违背道德,不得利己害人,不得作乱祸端,如有违背,受戒尺十板。」从善如流的背完,许星晚从一旁的书架上取过打手心的戒尺,递到书桌上,朝许爸爸伸出手。
他从小挨戒尺的机会不多,这把戒尺几乎全打在了许夜迟手上,要是细数起来,这大概是他第九次挨。
是个吉利数,意味着他跟贝嘉许长长久久。
许爸爸意味不明的拿起戒尺,盯着上头的「许家家训」四个字看。
见许爸爸真要打,许夜迟又心疼起来,连忙拦住,「爸、爸,没、没那么严重,我刚才见到那孩子了,还能走路。」
「听说那孩子,是贝家的?」
许星晚手心里冒了汗,向前膝行几步,把自己的手伸到许爸爸眼底下。
「爸,这件事跟学长没有任何关系,是我插足他之前的感情,故意救他让他对我产生好感,所有东西都是我强迫的,你不信可以问问哥,我都没有说谎。」
许妈妈红着眼圈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嗔怪的瞪他一眼。
她这个小儿子从小到大没让她操过心,学校里要求他好好学习,他就考到全校第一,学校里不准早恋,他一直到18岁成年都没跟女生过多交往。
上学路上放学路上,总是形单影只的,有时候她去学校门口接人,都觉得小儿子未免有些太可怜。
从没喊朋友来过家里,也从不跟家里人讲学校里的事,对于他的生活,当爸当妈的也不敢过多干涉。
这是许星晚第一次表现出类似病态的占有欲,却没想到这种感情是对另一个男生产生的。
「你先在这跪半个小时,明天上午我要处理一下公司的事,晚上我约他爸妈吃个饭,其他的事你不要管了。」许爸爸说完,携手许妈妈走出书房,许夜迟趴着门看两人走远,一个大跨步迈进屋里,就要把许星晚扶起来。
「起来吧起来吧,让你跪你还真跪着,怎么这么实诚。」
「不用。」许星晚甩开许夜迟的手,直着身体跪的更标准,「半个小时而已。」
「哎呀祖宗!不用真跪,你在这坐半个小时再出去就行,我小时候都这么干。」许夜迟见拉不动这尊大神,也陪他一屁股坐在地上,歪着脑袋瞅他,「怎么了,生我气了?不让你长点记性,你今天能破坏一个人的感情,往后你就敢直接绑十个人回来。」
许星晚闭眼不想看许夜迟,「我不是你,你也不要用你的思想来想我。」
「哎呀什么叫你不是我?我们有本质的区别,懂吗?」许夜迟想到自己来回奔波了三四天,连媳妇面都没见到,就气的肝疼。
「最起码……」许星晚突然睁开眼看着桌子上的戒尺,「我得到了,但你没有。」
说完他站起来走出去,直接回了自己房间将门反锁,门外传来许夜迟恼羞成怒的喊声,「小兔崽子你说什么呢?我没有得到?笑话,你嫂子肚子里都揣我们老许家的种了,我没有得到?」
许星晚带上耳机,把音量调大,打开了贝嘉许的语音消息。
「许星晚,你家人没有为难你吧?」
「许星晚?你怎么不说话啊?你是不是挨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