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汀点头:「那我先去洗澡。」
浴室里水汽氤氲,祁汀将镜子上的雾气擦拭干净,上面映照出了他那张精緻的脸,以及白皙脖颈上那个非常明显的牙齿印。
一周多了,这牙齿印已经淡了不少,落在他脖子上仍旧格外明显,甚至还极其色/情。
他扯了扯自己的家居服,圆口领子完全没办法遮住。
算了,就这样吧,他有些自暴自弃的想,祁年都这么大了,也不怕教坏小孩子了。
洗完澡出去的时候,祁年已经摆好了餐盘,祁汀顺手从酒柜里拿出了一瓶红酒。
刚倒上,祁年一把端过他桌上的酒杯:「你那酒量,还是别喝了吧。」
祁汀酒量不好,一杯就上头,平时懒得多说一句的人,喝了酒总是会做出一些出人意料的事。
话刚说完,祁年忽然愣了愣,微微皱起的眉头很快放下:「我要有嫂子了?」
祁汀拿着筷子,慢条斯理的尝了口菜,没回答。
祁年明了,又问:「是孟昭?」
祁汀还是不答,他轻嗤道:「那便是她了。」
祁年嘆气,拿出手机给顾晓晨转了两万块的帐,嘀咕道:「你也太容易就被搞定了吧。」
祁汀瞥了他一眼:「什么意思?」
祁年将手机放在一旁,目光在祁汀那个牙齿印上扫了一圈,慢悠悠解释道:「前阵子闲着没事,和顾晓晨开了个赌局,内容嘛自然是赌孟昭多久能追上你。」
身为祁汀唯一的亲弟弟,祁年自认为他对祁汀了解很深,像孟昭这样咋唿又外向的人,祁汀一直就挺不喜欢的。
他以为他们兄弟俩审美一致,喜欢都是那种内敛有气场的。
可是顾晓晨这个情场老手却笑他太嫩,还断言最多两个月孟昭就能把祁汀搞定。
祁年不信,两人便下了个小小的赌注,从祁汀和孟昭认识的时间算起,到现在,那不是刚好两月吗。
看了一眼顾晓晨新发的朋友圈,祁年哼了哼,又被这个龟儿子给装到了。
祁年咬牙,盯着祁汀的牙印看了两秒,恨恨道:「哥,你怎么这么不矜持。」
好歹再坚持几天啊。
「怎么说话的,你和顾晓晨拿开涮我还没计较,你倒跟我凶起来了。」祁汀冷着脸呵斥人的时候,看起来倒是颇为严厉。
祁年撇了撇嘴,又听他解释道:「再说哪里是我不矜持,明明就是她先动的手。」
不对,应该说是孟昭先动的嘴。
当然,他自己也不能说完全无辜。
总之一句话,喝酒误事,他再也不想喝酒了。
祁汀的脸色说不上来是羞恼还是气愤,不过倒是能看出几分无奈。
祁年打趣他:「你还被她霸王硬上弓了?」
祁汀恼怒的瞪了他一眼,祁年毫不在意道:「不过这也不重要,你俩不管谁先主动,你总是要负责的。」
他拿过一旁的纸巾擦了擦手,伸到祁汀面前,幸灾乐祸地笑了笑:「恭喜脱单了,我的哥。」
祁汀眉心抽了抽,不悦道:「食不言,寝不语,吃个饭你话怎么这么多?」
祁年一口饮进杯里的红酒,无声笑了笑。
……
另一边的孟昭,自然不知自己在祁汀兄弟俩口中,已经成为了那个霸王硬上弓的人。
早晨的凉亭,空气里带着些许的清新,亭中裊裊水雾里,桂香芳香被濡湿渲染飘得到处都是。
孟昭单手支着头,手里拿着颗白色的棋子,思考如何落子才能将自己目前的残局逆转。
棋盘上白子已被黑子层层围住,似乎已经没有了迴旋的余地。
孟昭看了老爷子一眼,嘻嘻一笑,抬手一扫,整个棋盘便乱做一团。
「这盘不作数,外公我们再来。」
孟老爷子无奈摇头:「你自己说这是你第几次耍赖了?」
孟昭撒娇道:「再来一次,这次我一定会赢了您的。」
「心不定,再来几次都没用。」老爷子抿了抿茶,示意身旁的管家将石桌上的棋盘收掉。
「你在我这住了这么些天了,打算什么时候离开?」
孟昭撇嘴:「您不是常抱怨我不回来陪您,现在回来,您又赶我走,不带您这样的啊。」
「你这丫头。」老爷子不紧不慢道:「说吧,是没钱花了,还是惹事了?」
孟昭辩解:「没有,就是单纯来陪陪您。」
「心都不在我这,还说来陪我,和祁汀闹别扭了?」
听到这个名字,孟昭瞳孔微微放大,随即摇头否认:「没有,我们又不熟,有什么别扭可闹的。」
这话可跟她上次回来时说的不太一样。
老爷子没戳穿她前后言行的不一致,只道:「没有就没有,你反应这么大做什么。」
孟昭张了张嘴,还想解释,可转而一想,她从小就在老爷子跟前长大,一举一动哪里能瞒过他的眼。
但她和祁汀也确实算不上闹别扭,只不过是她故意躲着不敢出去见人罢了。
当然,祁汀也未必想见她。
爷孙俩正僵持着,管家又从前厅过来:「老爷,祁家大少祁汀已经到了。」
孟昭愣住,震惊道:「祁汀没事来我们家做什么,还这么突然。」
管家在一旁解释:「前两天就约好的,也不算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