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假的啊?」池矜献满脸怀疑。虽然他不太相信,但陆执因为这个讨厌beta 倒也说得过去,总归是个原因。
「咦,池现金,你看看你,跟你说了你又不信。」江百晓把池矜献凑近听八卦的脑袋推回到他自己的座位,说,「写你的笔记吧,不跟你说了。」
池矜献一下午都在想这件事情,到第三节 下课去厕所时都还想着。
他心道,陆执就算真是因为这个讨厌beta,那也跟他没关系啊,他又不是陆湾爸爸。
但大家都说,陆执讨厌这个性别是连坐性的——只要跟他没关系,谁爱是beta谁是,他的态度就和对别人没区别,但只要这个beta和他有渊源,那陆执的态度里一定会存在厌恶。
这题好像没解啊。刚起来的一点信心在想到这里时又落了回去,池矜献在洗手池边洗手,想得太出神,旁边有人喊他他都没听见。
直到他的胳膊被谁的手指戳了一下。
池矜献下意识扭头,先看胳膊,再看来人。
南孟白笑道:「想什么呢这么入迷,喊你好几遍了。」
「啊,是你啊。」池矜献关了水龙头,甩了甩手,道,「可能补笔记补傻了。」
被他的幽默逗乐,南孟白笑道:「我看不是吧。」
「不过可能确实有你最近一直补笔记的原因,我这周还是第一次见你。」
池矜献点头:「作业是真的多。」说完他朝南孟白的脚看了眼,脸上出现了点欣慰,「脚终于好了。」
南孟白低头也看了看,笑了声,道:「昂。好了。本来就只是扭伤而已,又打了石膏,好得快。」
两个人都已经洗完了手,开始往外走。南孟白像第一次认识池矜献似的,上下打量了他一会儿,道:「矜献,我倒是真没想到你竟然是beta。」
「……啊。」池矜献微扬了下脖颈,想发泄似的,但他的声音很轻,无奈求饶般地道,「不要再提醒我这件事了,我很发愁啊。」
南孟白又被逗笑,问:「愁什么?」
池矜献无精打采:「愁陆哥讨厌我。」
「……怪不得最近都在说你跟陆执好像决裂了似的。」
「没决裂。」池矜献哀怨地看了他一眼。
「好,没决裂。」南孟白无奈一笑,点头,「不过你是不打算追陆执了么?」
不然曾经那么欢脱围着一个人转的小太阳,现在连一句话都不跟人说。
但池矜献却立马道:「当然追!」
表明完态度他又颓丧下来,自我安慰道:「等过几天。」
南孟白:「为什么?」
池矜献在垂头丧气中放豪言壮语:「等陆哥消化完我是beta我再追。」
「世上无难事嘛。」
南孟白没说话,似是陷入了沉思。
一愣神的功夫,他就随着池矜献一直往前走,走到了高三十班的地方。
再回神时,池矜献都已经走到后门了。
「矜献。」忽而,南孟白喊了一声这个名字,待人看过来,他道,「我挺喜欢你的。」
「……」池矜献愁眉苦脸,道,「哪种喜欢啊?如果是那种的话,说过了不要喜欢我,我喜欢……」
他下意识透过窗户往后排的方向看了过去,却发现陆执此时正在目光沉沉地盯着他!
吓得池矜献连忙垂下眼睫,抬脚一转,不走后门,打算从前门回去了。
南孟白奇怪他的动作,这时候才发现自己班级早走过了。他也忙跟着回身,问池矜献为什么不从后边过。
池矜献推开前门进去,小声说道:「我怕陆哥突然拽住我说讨厌我,最近还是尽量先藏远一点的好。」
说罢关门,抬手把校服领子立了起来,这下拉链是真的被拉到最顶端了。
池矜献轻咬住一点拉锁,把自己的下巴、鼻尖都埋进立起来的衣领里,好像这样自己就能够隐身。
他垂着脑袋盯地面,快速地回了座位,继续补笔记。太乖巧了,乖巧到没一点儿动静。
这周又是所有同学都可以回家的一周。
第四节 课过得很快,好像没一会儿就打了放学铃。
江百晓早在两分钟前就开始收拾东西了,铃声一响他立马背上书包,说道:「现金下周再见啊。」
「好。」池矜献跟他拜拜。他的东西也收拾好了,说完站起来想立马走,毕竟他这一周躲陆执都已经躲出经验和习惯了。
只是这次,他的经验和习惯都没派上用场。
池矜献别说把脚迈出一步,他都还没来得及站起来,耳朵里就突然被传进声「刺啦——」的噪音。
他怀里抱着书包,一下子顿住了动作。
在江百晓刚离开座位后,陆执便单手一推自己的桌子,将那张两人桌的长桌推得斜着占领了江百晓的位置,和前面的桌子碰撞在了一起。
而桌子的另一端就挨着墙,刚刚好把池矜献堵在了他的座位上。
班上的其他同学因为这动静都放慢了、甚至停下了自己的动作——连江百晓都站在原地屏住唿吸看向了他们。
陆执还坐在凳子上,慢条斯理地收拾东西。
兴许是周围鸦雀无声太久,陆执轻飘飘地抬了下眸子,暂停键顿时被解除,众人比用刚才快了不少的速度迅速收拾好自己的家当,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