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发了一串表情:「还有这么回事呢!不记得了,什么情况?」
安娜的八卦之魂熊熊燃起:「那时你和造物主在争抢……嗯……不知道在抢什么。」
还有在抢却不知道抢什么的事?彭原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安娜解释说:「你要求造物主做你的祭司,造物主要你做他的王妃。所以不知道你们在抢什么……」
彭原哈哈哈了起来:「当年的神权王权之争。现在用一张结婚证就能解决了。」
安娜发了个可爱的表情:「也不是,造物主觉得学士的生活太清贫,而学士认为造物主身处是非嘈杂,双方都想让对方过得好一些,所以才争执不休。」
用力过度又非常蠢的想法,彭原脑子里闪过这么个评价。他自认看待歷史还算客观,但每个人看过去的自己总有「我以前怎么这样傻」的感慨。
彭原把话题拉了回来:「那我怎么揍了伦德?」
安娜秒回:「你们在吵架的时候,伦德熘了进去,要求给你们两个侍寝。造物主捨不得揍他,学士就揍了他。」
还有这么一出!
无论是现在的彭原还是过去的时空神,动手打人的情况屈指可数,彭原最近有印象的就是伊凡那一回了。
他确信自己被惹急了。但一位新神揍一个没编制的男宠,怎么都挺跌份的,这样一想,彭原又觉得自己曾经傻过了。
不过这伦德也有点阿q精神,被彭原削了尾巴都不敢还手,提到安娜却来了精神。但安娜绝不是小尼姑,她没那么容易摆平。
彭原拉回思绪,事情还要解决:「伦德奔你去了,我们马上回酒店,我继续揍他。」
安娜秒回:「来了来了。」
来了是什么意思?彭原心中升起一丝不妙的预感。
安娜发了一张照片,她拖着左恆在酒店的走廊里狂奔,左恆满脸要哭的表情,他们身后涌满波涛般的白光,从照片的视角来看,显然是自拍杆拍的。
彭原用胳膊肘怼了怼丁景仪,递过手机:「看看安娜今天扑的什么眼影。」
丁景仪瞥了屏幕一眼:「nars的余晖吧?背光太强了不好说。」
「这张照片上还有些值得关注的吧?」
「泡王、伦德。他俩又不化妆。」
「本来安娜也是不化妆的,今天怎么就画上了。」
丁景仪皱起眉头:「她可以画,但没必要,因为她是个魔偶,她的妆都是用魔法和模型漆画的,什么稀释酒精都泼不掉,更别提人用的心机卸妆水了。
不过她要是想画,用个魔法把自己的脸变得和人类一样,就能画了。都这会了,你还有心情讨论化妆?」
「现在着急也没用,闲着也是闲着……」彭原嘆了口气,「安娜被伦德追着打,还有空自拍呢?」
丁景仪注视着前方:「别担心,安娜式放风筝。」
皮筏子依然风驰电掣,眼看着就到小岛的海岸线了。
彭原戳了戳丁景仪:「当年这种后院起火的事,是怎么办的来着?」
丁景仪捧起下巴:「我怎么知道,我要是知道,还会有今天?以前都是你们替我办了,今天必须我自己收拾了。让周围的人不起冲突,对我来说这和独自下海的难度差不多。」
彭原自认也不是个会来事的人,自然对男朋友没有要求。
丁景仪保持着双手捧脸的姿势:「维护一个人,就要伤害另一个。无论事情正确与否,对大家的感情都是损害。」
彭原摸了摸丁景仪:「你这么心软,这会别煳涂了。要是人人都担心伤害其他人的感情,天下早就和谐了,还要法律干什么?」
丁景仪「啊」了一声:「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你怎么像个老妈子似的?」
彭原感到这男朋友有时候确实没脑子,自己也瞬间放下了智商:「我是你爸爸!」
丁景仪哈哈一笑:「还想占我便宜?我爸死了!」
两人就进入了丧病斗嘴模式。斗着斗着,皮筏子也到了岸边。
天色已是傍晚,原本好端端的酒店外墙斑驳、生满青苔,前面的广场和沥青马路也坑坑洼洼像是被陨石砸了似的,充满车诺比现场的味儿了。几个游客没命地往海边跑去,争着爬上回市内的船。
酒店里时不时泛起白光,伴随着玻璃破裂的声音和男男女女的尖叫,玻璃飞溅、楼摇摇欲坠。
丁景仪停下脚步:「你在这等我。」
彭原握住丁景仪的手:「那不行,让你自己涉险,太不够意思了。」
丁景仪皱起眉头:「什么够不够意思,你还想和我拜把子吗?」
彭原想了想:「不了不了,你在户口本上辈分其实还比我低一点,就是个弟弟,拜把子都免了……」
丁景仪对着彭原脑袋上敲了一把:「弟弟你妹。我想明白了,我不想回到过去、不想再和艾洛温扯上麻烦,就这么简单。我得把伦德揍一顿,让他彻底死心,就够了。」
这么一说,彭原就觉得伦德不再是个麻烦,而是一个和过去的了断。
他就对丁景仪说:「我和你一起去找吧。现在在岸上,你的魔力要省着用,这样我们怎么知道安娜在哪?」
丁景仪像看傻子似的看着彭原:「兄弟,科学一点,手机还有信号,安娜一直给我开着位置共享。就算手机没电,伦德那么大的动静我们看不见听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