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可以。」蒋弘川点点头。
那本书放得稍微高一些，陈文昕踮起脚也就刚刚能摸到书，完全抽不出来。
蒋弘川看着他的样子，走了过去，站在他身后，想要帮他把那本书拿出来。
那个格子的书放得满一些，他伸出手大概也就只能比陈文昕够到的地方高出一点，他自己也不知道当初为什么要把书挤在一起，明明还有很多空格。
蒋弘川同样踮起脚尖，不得不努力向前，才能伸手摸到书的上沿，他用手指往外勾了一下，书纹丝未动。
他的上身已经完全贴上了陈文昕的后背，小昕就困在了他和书架之间，他艰难地转过身：「要不算了，我换一本。」
蒋弘川承认刚开始去拿书的时候，是有点想贴近陈文昕的意思。
但是现在，他只觉得书拿不出来这件事，对自己的身高和力量产生了极大的侮辱，一门心思踮着脚，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逼得对方后背已经紧贴在了书架上，甚至头都要扎进了他的怀中，像在拥抱一样。
蒋弘川身上淡淡的薄荷香不着痕迹地窜进陈文昕的鼻子，他明明可以给他让出书架前的位置，但是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一直抬头看着他精緻的下颌，迟迟没有出声。
这下反倒显得蒋弘川心思纯粹了，他又努力勾了一下手指，书依旧纹丝未动。
他有些懊恼，放下了踮起的脚尖，退了一步，看着紧贴着书架的陈文昕，摆摆手：「你让一下。」
陈文昕好像被发现了什么秘密一样，有点心虚，立刻收回目光，闪到了一旁。
蒋弘川迅速站到了他刚刚的位置，踮起脚尖，手指用力，陈文昕要的那本书终于从格子中脱颖而出。
「给……」蒋弘川把书递到陈文昕手里，「书还是不能塞太满，太难拿了，我去喝杯水。」
他最近都住在雷达小屋，根本不回家，烧水壶上都积了少量的灰尘，他纠结了下，要不要刷壶烧开水，后来突然想到冰箱里还有当初以为清清会来，备下的果汁，于是拿了两瓶。
他回到书房的时候，陈文昕已经自己坐在飘窗边看了起来，下午的阳光刚好投射进窗户，照在他的身上，一切都是那么岁月静好。
他把果汁放在他身边，他头都没抬，说了声「谢谢」，就继续沉浸在书中。
蒋弘川走到书桌前，按开电脑。此刻的陈文昕就像是一幅画，安静又专注，他的心也跟着他安静下来，充满了安稳的感觉。
两个人就这样互不干扰地度过了两个多小时的时光，直到蒋弘川终于忍不住了，出声问道：「小昕，你饿不饿？」
陈文昕这才把思绪从书中抽出来，看了看外面还没有昏暗的天空：「几点了？」
「刚过六点。」
「六点了？」陈文昕有些惊讶，「怎么没早叫我？」
「我这边工作也刚处理完。」蒋弘川在椅子上抻了抻手臂，「晚上吃什么？」
「晚上在外面吃？不是要回雷达小屋吗？」陈文昕合上书，从飘窗上下来，把书递给了蒋弘川。
「你先拿回去看吧。」蒋弘川又把书推回来，「你不是说要请我吃饭？」
「今天吗？」陈文昕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想他们私自在外面吃饭的可行性，然后才说道，「也行，咱们吃什么？」
「在家点外卖吧。」
「在家点外卖？！」陈文昕有点惊讶。
「嗯……」蒋弘川笑着，双手捂住肚子，略微弯腰，摆出一副憔悴的样子，「饿得走不动。」
陈文昕无奈地摇了摇头，感觉大了自己六岁的蒋总，此刻就像是一个撒娇打滚的小朋友，任谁也不忍心拒绝他的要求：「行吧，你想吃什么？」
蒋弘川没想到他竟然答应地这么快，立刻直起身子：「烧烤怎么样？产业园旁边那家烧烤不错。」
「好啊。」陈文昕滑动着手机，找到他说的那家店，指着屏幕，问他：「是这家吗？」
「对！」蒋弘川凑过去，跟陈文昕一起挑选菜品。
他们明明可以各拿一个手机看菜单，却一直将头凑在一起。
「那要不我再看会？」点完餐的陈文昕再次沉浸到了书中，蒋弘川也随手拿了一本，坐在他旁边看。
天逐渐暗下来，陈文昕的手机终于响了：「您好，陈先生么？小区不让进，麻烦来门口取下餐。」
说完，外卖员就挂断了电话，陈文昕还有点懵：「小区不让外卖进？」
蒋弘川边看书边点点头：「嗯。」
此刻的陈文昕非常纳闷，所以还要出去取，那他们为什么要点外卖？
蒋弘川捧着书，丝毫没有要站起来的意思：「你找的到小区门口吧？」
陈文昕撇撇嘴，「嗯」了一声，无奈地站起来，打算去取餐。
「等下。」见他就要出门，蒋弘川叫住了他，走到客厅的电视柜下面，拿出备用门禁卡，塞到他手里，「一会自己开门。」
说罢，他又转身回到了书房，显得一切都那么理所当然。
作者有话说：
陈文昕：需要去小区门口取，还要坚持点外卖，不在回小屋路上顺便吃饭的这种行为，我不是很能理解。
蒋弘川：因为那家烧烤真的很好吃啊。
蒋弘川（心里想）：要不怎么顺理成章地把钥匙给你呢？拿了钥匙还想搬走？不存在的！